宋希正要給他拿饅頭時,周義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一口將宋希手中的饅頭咬了大半,笑著說道,“很甜。”

“義哥……”宋希瞬間臉頰爆紅,他竟然把她正吃的饅頭給咬了,這一點兒都不衛生,看著手中被咬了一大口的饅頭,宋希不知道該怎麼辦。

扔,會讓周義覺得她在嫌棄他。

吃,她又接受不了,因為上面肯定有口水。

雖然剛穿過來時昏迷的那幾天裡,周義沒少用嘴給她喂水喂藥,但那個時候她在昏迷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是現在她是清醒的狀態,她沒辦法當做不知道啊!

宋希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

看著小媳婦又懵又羞的樣子,周義覺得無比可愛,他一顆純正的大男人的心都快蘇化了,他好想抱她入懷,疼疼她,但是又不太敢,怕嚇到她。

怕自己一會兒會剋制不住的爆炸,周義趕緊轉移注意力,他從桌子上的袋子裡拿了兩件新衣服出來,“媳婦,我們的婚事來的匆忙,宋家那邊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把你送過來了,我這邊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連新衣服都沒能給你買,今天我給你買了兩件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我會繼續掙錢,以後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穿。”

小‘宋希’可能不知道宋家為何匆忙的把她往山裡送,但是這幾天搜尋了小‘宋希’的記憶,宋希覺得自己知道了原因,因為馬上高中就要開學了,錢家或許害怕‘宋希’會到學校去鬧事,畢竟‘宋希’是渴望讀書的,而宋家怕‘宋希’去鬧事,到了手的錢飛了,所以就匆匆忙忙的將‘宋希’給送過來了。

在周義期待的眼神中,宋希伸手將他手中的衣服接了過來,一件藍色的短袖上衣一條黑色的褲子,看上去有點像現代的九分褲。

這兩件衣服加在一起估計要二十多塊錢,是山裡人家一年的總收入了。

在這個豬肉九毛錢一斤、雞蛋七毛錢一斤的年代,普通工人工資十塊到三十塊錢一個月的年代,是沒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買一身衣服的,很多人家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

當然除了有錢人,不管哪個年代,都有一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所以說,周義在面對宋希的事情上,是真的捨得。

宋希往袋子裡看了一眼,沒有男士的衣服,他總是這樣為了她忽略了自己,讓宋希十分心疼他,“你怎麼不給自己買呢?你平時上工那麼辛苦,跟更應該獎勵自己一件新衣服啊!”

“天天上山下地,穿新衣服也是浪費,媳婦替我穿就好。”周義說的是實話,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上山下地,新衣服穿上身就有可能被樹枝刺條劃破,還不如穿破破爛爛的,只要讓小媳婦穿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他就滿足了,“媳婦,你要不要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新衣服被很多人摸過,不乾淨,要洗一洗才能穿,不用擔心,大小合適。”這個年代大家都很瘦,服裝幾乎算是均碼了,都能穿的上。

宋希最後,還是將被周義咬過的饅頭,一口一口慢慢的吃掉了,她不知道,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發生了改變。

夏日的傍晚,陽光西斜,不再正對著屋子,光線也就沒有那麼刺眼了,宋希挪到窗邊,看著外面低矮的民房,她在現代看多了豪華壯觀的別墅以及公寓,所以對於這樣的民房是沒有其他感覺的,但她不得不承認,公社的房子,比他們山裡的泥磚房子強多了。

至少公社上的房子是青磚黑瓦房,颳風下雨都不用怕。

突然,肩上傳來一股壓力,宋希驚訝的微微側頭,差點就和周義的臉撞上,她的臉刷的一下就全紅了,像熟透的水蜜桃,讓人移不開視線。

“媳婦,我們再攢點錢,等到年底,我們也建這樣的房子。”周義腦袋搭在宋希的肩膀上,伸手指著外面的房子,頗有一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架勢。

宋希在現代刷到過那種影片,一個人指著遠處,豪邁的對自己的愛人開玩笑道,‘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此刻的周義就給宋希帶來這樣的感覺,宋希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聲。

“媳婦,你笑什麼?”只要再往前靠近一點點,周義的唇便會碰到宋希的臉頰,但是他沒有,他不想那麼急功近利,他想跟她細水長流,水到渠成。

“沒笑什麼,我覺得房子可以建小一點,院子可以圈大一點,到時候我們多種點菜,就不用再吃野菜了。”

如果他們把房子修的很大,房間很多的話,村長肯定會安排知識青年住進他們家,到那時候,她就危險了,因為她有一個巨大的寶藏啊!

“好,都聽媳婦的。”周義伸出雙臂試探性的圈住了宋希,見宋希沒有抗拒,便將她圈的緊了一些,小媳婦在計劃將來,說陰小媳婦不會離開他,這是好的開頭。

過了一會兒周義將宋希轉了過來,握著她的雙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媳婦,你相信我年底能建房子嗎?”

“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義哥,我絕對相信,義哥不是那種會說大話的人,義哥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麼義哥就一定能夠做到的。”宋希不瞭解周義,但是她相信周義,她心裡也有這種感覺,周義絕對可以做到的。

宋希信任的話,讓周義心裡十分慰貼,他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掙錢,讓小媳婦過上比城裡女同志還好的日子。

吃飽喝足後人就犯困,兩人便一起睡午覺,宋希對所謂的結婚證陰非常的感興趣。

想要看看跟現代的大紅色結婚證有什麼差別,所以她沒有睡覺,哪怕疲憊的身體早就困的不行了,卻不肯閉上眼睛。

直到聽到周義那綿長均勻的呼吸聲,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她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朝著周義那邊探過去。

她先摸他褲子兩邊的口袋,裡面並沒有紙張的觸感,接著她又去摸他上衣的口袋,同樣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