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我帶出去,做的乾淨點。”

白靜直起了腰,轉過去冷聲吩咐。

她雖然很想看到方嬈死在自己的面前,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還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一點。

最好是讓所有人都認為,方嬈是出於對親生兒子的愧疚,所以才自殺的。

要是以後趙毅軒追究起來,那也與其他人無關。

而她,以後就可以憑藉的那些財富,與自己的兒孫高枕無憂。

這一次她可是大獲全勝,心頭不免有些火熱。

平常她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尤其是在她情緒極端興奮的時候。

儘管外面的風還冷著,但她的鼻尖已經滲出了一層的薄汗。

眼神也變得水汪汪的,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層薄霧中,有種朦朧的美意。

一直待在牆角的年輕男子此時也湊了上來。

他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長得本就高大帥氣,尤其是腰身,健壯勁瘦,一看就是把好手。

屋子裡還有旁的人在,所以白靜一直沒拿正眼看他。

但有些時候男女之間的默契,卻是不需要眼神或者是語言來交流溝通的。

白靜故意清了清嗓子,吩咐道:“你們先下去,瑞媽媽留下。我還有事要問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打擾。”

燕媽媽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但她卻不敢違抗白靜的命令,只能不情不願的被瑞媽媽趕了出去。

可最後瑞媽媽也沒有進來,她只是牢牢的守住門口。

房間裡,剛才還崩著一張臉的年輕男子,下一刻就貼上了白靜的身。

後者忍不住嬌哼了聲,一雙媚眼如絲,順勢就抱住了男人的腰。

“夫人,我幫您辦成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您是不是也得好好獎勵獎勵我呀?”男人壞壞地笑,雙手靈活的解開了對方的衣釦。

白靜早就沒有了豪門貴婦的矜持,甚至她的動作非常的放浪大膽,一張唇紅豔如血,輕輕咬住了男子的耳垂。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她吐氣如蘭,在這一刻,她冶豔如妖。

男人雖小了她十幾歲,但卻對她這副模樣欲罷不能,血氣方剛地將她抱在了懷中,一張唇壓了下去,糾纏不休。

門內,迅速傳來了男女放蕩的叫聲。

瑞媽媽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同時她的心也一點點的放了下來。

那些文書她是親眼看到的,也是親自收好的絕不可能有假。

而且五夫人的表現也根本不像是裝的。

看來,之前都是她多心了。

一想到夫人達成所願,自己也能夠在夫人的面前更加得臉,一時心頭難免有些激盪。

嘿,那燕媽媽還想跟她鬥?下輩子吧!

......

方嬈被白靜的人拖著,直接去了不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下。

他們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裡有一棵可以上吊的歪脖子樹。

把人打暈了再把繩索套在脖子上,然後把人吊起來,這樣就等於是她自己吊死的,就算是再厲害的仵作也查不出區別來。

這樣的事情他們駕輕就熟,從前有好幾個試圖要勾引趙古廉的丫頭就是這麼死的。

之後趙古廉雖然心生疑惑,但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

至今他們又要用這法子為自己的主人除掉一個心腹大患。

已經被打暈的方嬈,此刻毫無反抗之力。

倆人將繩索繫緊了,還不忘在樹上做出被人攀爬的假象,然後,繩子就套在了方嬈的脖子上。

就在他們要故技重施,將方嬈活生生吊死的時候,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道馬蹄聲。

“快,有人來了!”

其中一個低聲催促,另外一個一點頭,直接背住了繩子的另外一頭,繞過最粗壯的那根樹枝,一點點將吊著方嬈的繩子抬高。

“什麼人?”

突然傳來一道大喝,兩個人一驚,那繩子立刻就脫了手,本來已經差不多被拽起來的方嬈此刻“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倆人見引起了旁人的懷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想要順勢將方嬈勒死。

卻不想他們還來不及動手,一道冷箭就直接奔著兩人飆射而來。

明明外面一片漆黑,可那箭就像是長了眼睛,居然直直奔著拉繩索的那個的胸膛而來。

對方也是個武功高手,直接向後摔了下去。

箭,直直地沒入了樹幹,卻沒有傷到躺在地上的方嬈。

不過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幾分驚疑。

但他們都是暗殺的好手。

轉眼之間就達成了默契,其中一個提著武器就向前衝了過去,另外一個,則是要繼續滅口。

但這一次,對方還是沒有給他們機會。

又一道冷箭射了過來。

這一次,那人還沒等碰到方嬈脖子上的繩索,就被逼退了。

他不死心想繼續動作,誰知,他只要動一次,那箭就立刻射過來一隻。

也是邪了門了,明明前面已經傳來了非常明顯的打鬥聲,但這放冷箭的好像是專門盯上了自己。

最終,那個先衝過去的同伴還是不敵衝過來的敵人。

至於後面的那個,一咬牙就要先離開。

人不死他還有機會,但是他要暴露了,只怕主子絕不會允許他活著。

“別跑!”

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喝。

那殺手的輕功也了得,轉眼見就躥出了好遠,漸漸將人甩在身後。

發生這些變數的時候,白靜早跟那個假冒的霍驍滾成了一團。

霍書江騎在馬上,雙眼時不時的掠過不遠處的夜色。

而在他旁邊的馬車裡,則坐著一個穩重又帶著幾分威勢的中年男子。

“三哥不如咱們先回家吧,這三更半夜的,我只怕萬一要是有人想要對你不利的話,只怕咱們這麼點人會吃虧。”

能讓霍書江稱作三哥的,目前也只能是趙家人。

沒錯,馬車裡的中年男子就是趙古廉。

早在幾天前,他就想著來趙府這裡看一看,順便再辦一些別的事情。

而早早就接到了訊息的霍書江,則是特意出來迎接他的。

也是巧了。

趙古廉的身邊有個用箭的高手,這是他新收的得力干將,而且此人的箭法了得,哪怕是在黑夜之中,僅憑著動靜就能夠判斷幾十米以外的敵人的動向,且箭無虛發。

趙古廉有意想要在五弟的面前炫耀,奈何這一路上都風平浪靜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誰知就要在即將進城之前,那人突然悄悄稟告他,說是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害人。

於是他就想著正好讓自己的手下人出一出風頭,也讓自己這個聲名在外的五弟看一看,趙家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堪大用。

誰知還真的被他抓到了兩條大魚。

很快,那位神箭手就把受害者帶了過來。

霍書江不知道這一切,而且天色那麼黑,他也看不清楚被對方背過來的人是誰。

倒是那人將人放下後,回到趙古廉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後者一臉的凝重,還一再的確認。

“你說的是真的?”

“屬下親眼所見,千真萬確。而且這位夫人的脖子上還有被繩索勒出來的痕跡,老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查驗。”

霍書江耳力不錯,只聽到了什麼“勒死,痕跡”之類的話。

“五弟,你過來。”

趙古廉心裡頭有些雀躍,但面上卻還是挺穩重的。

霍書江沉著臉下了馬,而此時,被救下來的女人就趴在地上,背部微微隆起。

“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裡可是你的地盤,卻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傷人案件,這件事你可得好好查查清楚,免得這行兇的惡徒繼續害人。”

趙古廉一臉的義正言辭,將此事定性得極為嚴重。

倒是霍書江雖然也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懷疑。

“三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看!”趙古廉指了指地上的身影,嚴肅地說道:“這是剛才我那個手下帶回來的人,你可不要瞧他不起眼,但他卻是一個能夠在黑夜中也能夠百步穿楊的神箭手。”

“之前他就悄悄的對我說,不遠處可能有兩個人正在行兇,所以我就派他過去看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霍書江一時驚愕。

他看了一眼那個此時已經藏身於黑暗之中的神箭手,而後,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女人。

此時,已經有人擎著火把送了過來。

隨著光亮,霍書江越看越覺得那身影實在是熟悉的很。

最後,他猛地將火把扔了,急切地將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

“夫人!怎麼會是你!來人,快點找大夫,救人!”

眾人被他喊得慌亂了起來。

就連趙古廉也是嚇了一大跳,隨即,他又覺得欣喜若狂。

本來他只是想要炫耀而已,卻沒想到居然救下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他這個五弟什麼都好,唯獨就是對夫人方嬈太過迷戀。

不過今天倒是讓他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居然讓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五弟的夫人!

以他五弟的那個性子,恐怕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那麼這次他想辦的事情也穩了。

當下,便更多了幾分熱情。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五弟妹送到我的馬車裡!”

霍書江眉頭緊蹙,雖然臉色難看得厲害,但還是對著趙古廉感激地點了點頭。

“三哥,這個恩德我沒齒難忘。”

趙古廉心裡樂開花,但卻擺了擺手,義正言辭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不說這個,還是先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