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間,外面傀儡破門而入。

眾人面面相覷,全部傻眼了,這怎麼打。

劉刀面色蒼白如紙,出現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幾乎全都是他劉家的人。

好在他暗中早已經把劉家嫡系與大部分旁系全都轉移。

否則難以想象,此刻會是何等場景。

陳泰有些發慌,只能被迫退了回來。

在場他是最弱的,能力僅達到C級,而劉刀和閻羅都是B級武者,而剛出現的祝禮,他不清楚,就憑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實力而言,可能不低於B級。

“啊!”

陳泰感覺自己突然被什麼入侵,腦海裡的意識在求救。

在三人齊聚的目光下,陳泰面孔猙獰,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陳泰張開嘴,其餘人身體上的紅繩從他的嘴巴里鑽進來。

這次不同的是,在場的人都看見紅繩的存在。

祝禮眉頭緊皺,紅繩原本是由精神力構成的,紅繩凝實體就意味著經過大幅度獻祭過後,積累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很恐怖地步。

“殺了他,不然一會兒都要一起死。”

祝禮怒吼,手持黑金古刀依舊利落出刀。

剩餘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跟上。

紅繩如同潮湧噴瀉而出,將陳泰死死護住。

“當”的一聲。

“靈器對它不構成傷害?”

祝禮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被反震幾米遠。

武者的精神力本就不如異能者,結局不用多說,兩人接連退後。

不只是出於默契的緣故,傀儡獻祭完就留下來三具,想要和這邊面對面公平廝殺。

祝禮冷靜的說:“為什麼不繼續寄生了?”

“你的能力應該到極點了吧。”

“嚶嚶...嚶”

陳泰斜著眼睛,模樣十分看恐怖地說:“殺你們足夠了。”

傀儡們發出一聲厲聲,大步流星衝上來。

三人無可奈何,只能紛紛迎戰。

與此同時,莊園裡一片安靜。

保安室的門把手突然被人擰開。

裡面有人影手持武器猛地衝出來,隨後就被準備已久的慶佳用能力拍飛出去,整個人死死被不知名的力量按在牆壁上。

陳平手持沙漠之鷹對準著男人的胸口,恍然間才發現這人正是多次與他打招呼的冬子。

“貓抓老鼠,這也太簡單了吧!”

慶佳蹲在傀儡師面前,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對方,撇撇嘴說:“你好醜哦,都沒有小平子帥。”

“小瓶子....平子。”

陳平一愣,這傻姑娘還真是不拘小節啊。

傀儡師眼神充斥著陰冷,慶佳的目光看的他實在不舒服,沙啞嗓音道:“你怎麼發現我的。”

傀儡師平日裡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要不然他也不會孤身前來執行任務。

而今天他的驕傲竟然被陳平打破了,這讓他比死了還難受。

沒等陳平開口,慶佳搶先說:“你咋這麼蠢呢!”

“他的能力和你一樣是精神系咯。”

傀儡師閉上眼睛,淡定道:“我不怕死,踏上這條路起,我們就沒辦法回頭了。”

陳平坐在椅子說:“聽見沒,這樣才是中二,咱帶個面具都不算什麼的。”

傀儡師內心:???

慶佳點點頭,從自己的小腰包裡掏出了一瓶黑色藥劑,和陳平之前手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傀儡師來不及發出尖叫,藥水觸碰身體的那一刻,他的意識便開始陷入沉睡。

客廳裡響起“啪啪”的鼓掌聲。

暗處裡一個保姆捻著裙角,踱步上前微笑道:“劉老闆對我還真是誠意呢!”

陳泰寒芒閃動,話語譏諷道:“這就是你的本體?”

“自然不是,鄙人從小膽子就小,哪敢在泰山面前放肆。”

說罷,女人手上打起響指,原本劉刀藏在門口的幾個暗衛衝進來,成為女人的背景板。

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談判才有底氣。

這幾人都是劉刀親自培養的死士,幾乎每個都有C級的實力。

隱匿於自家老闆背後的劉康,佝僂著身子走上前,為女人端上茶水。

劉刀鐵青著臉,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難纏,內心幾乎在滴血。

每培養一個武者都需要耗費他大量的財力物力才能砸到C級的地步。

現在幾乎全成了對方的人,他不心疼才有鬼了。

龍城表面上有多方勢力,暗地裡已經形成了以蘇家獨佔鰲頭,劉家緊隨其後兩大對立格局。

蘇、劉兩家將龍城天下分為兩份,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最近隨著蘇家的崛起,蘇劉兩家之間的摩擦越發明顯,在長達數十年下來,劉家已經處於頹勢,隨時有被吞併的風險。

江湖老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雲上城想要對付蘇家,自然找上了劉家。

這原本是個腳踩青雲一步登天的買賣,可惜陳泰已經先來一步,這下買賣才變成了僵局。

“怎麼樣,合作嘛?”

女人哈氣伸腰,動作裡盡顯慵懶。

劉刀心平氣和地說:“只怕是廟小容不下您這金菩薩。”

“如果說我幫你殺了陳泰,再幫你扛下他陳家的怒火呢?”

女人眉開眼笑,撫媚地說:“殺了他,今天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嫁禍他人好了。”

“我相信劉老闆和夫人也會同意的吧!”

陳泰臉上冒著虛汗,心料自己和那個賤貨的事情已經被發現。

他僵著臉,目光看向劉刀,擔心著劉刀是否會跳起來砍人。

此刻,劉刀反而一反常態的平靜,微微一笑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

“只要兄弟出的多,再找幾個也沒問題。”

如果是劉家族人在此地一定會懷疑自己的耳朵,一向威嚴的家主竟然說出來如此無恥的話,令人咋舌。

陳泰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狠下心來伸出手指:“原先談好的價錢,我陳家可以出再兩倍。”

閻羅頓時對劉刀心悅誠服,為了達成目的竟然可以不擇手段。

女人語氣冷淡:“你劉家吃不下的。”

劉刀鎮定地回覆:“我想這就不需要您擔心了,我認為還是一碼歸一碼事的好。”

比起和北省陳家的買賣,當雲上城的刀去在蘇家身上割肉,實在是不明智的買賣。

他和蘇家蘇朗天打過那麼久的交道,對方是一個絕對狠的角色,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不想和他交手。

“好,很好。”

女人笑著,“本來還想好好談談,沒想到還是要費點功夫啊。”

閻羅身上氣勢徒然一變,暴起出刀,刀尖竟然對準的是陳泰。

陳泰瞳孔猛然收縮,還好他早有準備,一道火牆出現在空中。

“極致高溫”這是他的異能。

溫度因為熱傳遞的途徑瞬間從刀尖傳到手柄,閻羅覺得自己彷彿握著火爐。

隨著溫度的上升,閻羅不得不止步後退,防止被燙傷。

畢竟他修煉的路子不是金剛身路子,肉體比起一般同階武者還要弱上不少。

高溫的空氣在陳泰周圍形成一層屏障,將他牢牢裹住,裡面的他竟然沒有一點受到溫度的影響。

“閻羅,你果然還是反了。”

劉刀眼神掠過凝重,果然黑市裡面的人都靠不住。

“姓劉的,誰給的多我幫誰做事,不是天經地義嗎?”

閻羅拄刀而立,淡定的說:“只要你給的多,說不定我也能為你出刀呢。”

雲上城想要藉助劉家的勢力打壓蘇家,卻又不想看到別的地方插手自家後花園。

何況,當年雲上城北上曾遭到北省多家打壓,雙方之間早已勢同水火。

劉家手藝經營的劉氏企業控制著龍城大多數火熱產業。

在這個世界裡,家長財閥的勢力遍佈,全力超過了聯邦政府,甚至有時是蔑視法律的存在。

聯邦委員會多數議員都是家族財富的人,將上層勢力牢牢把控,成為日不落的存在。

陳平呆在劉家的這幾天見到了很多平時沒有見過的事情,這裡才是社會的陰暗面。

劉刀放棄對陳泰開刀,陳平只能另求他路。

明天是與傀儡師接頭的最後一天,超凡檔案所研究決定,將於明天動手。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翌日凌晨,陳平將守夜的廚子支開,然後走進廚房,將官方口袋裡的黑色粉末倒在冰箱裡食材裡。

劉府內部安全管理極其嚴格,就連每次進補的食材都需要試毒,每三天都有專人護送。

黑色粉末剛撒在食物上,表面立刻開始消散,融入其中。

據劉洪所說,這是所裡面研究的新藥,無色無味,幾克就能迷倒一頭大象。

劉平覺得不太放心,就將剩下的藥一起全部倒進了後備存蓄水裡。

他知道這裡的水都是經歷專業機器過濾後的,白天廚師會動用這裡的水做飯菜。

臨走前,他將痕跡處理好,輕輕掩關上了大門。

半個小時後,劉刀坐在大客廳的躺椅上。

客廳裡面分別坐落著三個人,分別是陳泰、閻羅和劉刀。

陳泰滿不在意地冷笑說:“怎麼,雲上城比得過我陳家?”

劉刀泛泛而談:“我們可不比老弟你,這雲上城可是我們這兒的土皇帝,一句話就能決定江省的生殺大權。”

“老弟還是和我們一起等等吧。”

陳泰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完成家中長輩交代的任務,他才不會來這狗不拉屎的地方。

閻羅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一隻手上仍纏著繃帶。

其實陳泰私底下找他招攬過,提出的理由是可以讓他成為北省劉家的客卿,不過他並沒有答應。

事到如今,他現在只要資源和錢,哪邊給的多,他就呆在哪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才是黑市裡亙古不變的真理。

陳平出現在一座大廈前,手上拿著正是改裝版巴雷特。

這槍由漂亮國生產,它在美國的名氣雖然趕不上CheyTac,但是它在全球的受歡迎程度卻遠遠超過了CheyTac,射程高達兩公里,而這把經過保衛科報備改裝,射程更是能達到驚人的四公里。

慶佳坐在天窗陽臺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晃盪著白皙細嫩的小腿,看得陳平心癢癢。

陳平好奇地問道:“我的搭檔怎麼是你?”

“怎麼?看不起人?”

慶佳有些不樂意說:“我曾經也是個狙擊手,但是今天我就是你的觀察手。”

陳平其實並不大會使用狙擊槍,除非動用天析的能力加持,否則百米內她都可能打不中。

但是前段時間他開始惡補理論知識,有時間就在官方提供的訓練場地訓練。

目前為止,在他記憶裡已經算是打滿千發子彈了,僅僅算得上一般士兵水平。

慶佳站起身,感受著風迎面吹來,身後的頭髮在空中打打殺殺。

“紅色圍牆後兩個觀察點。”

“保安亭後門有一隊隱藏安保,大概十多個人。”

“......”

女孩一系列地無規則報點簡直驚呆了陳平。

在她報的點裡面有很多陳平呆了那麼多天都沒有察覺到的位置和人員,聽的他一身冷汗。

陳平忍不住嘀咕著:“你這是什麼妖術?”

慶佳轉過頭來,劍眉星目:“風會告訴我的,我告訴你!”

少女與少年構建的這套火力體系將會成為本場戰鬥的最強輸出火力。

這才叫真正的精準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