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此時外面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寧頓時蔫了,看來是走不掉了。

只能豁出去又蹦過去抱住了柳清宴的大腿哭道:

“大當家,你們二當家來抓我了。”

“求求你勸勸讓他重新找個好姑娘吧,我還小,我真的不想嫁給你們那什麼三當家。”

柳清宴臉瞬間黑了,這怎麼又給抱上了,他堂堂親王世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剛收服黑風寨不久,此時不能跟徐崇對上。

所以打定主意準備打算撒手不管。

但是不自覺低頭一看,江寧那圓圓的小包子臉哭的梨花帶雨看著他,還是心軟了一下道:

“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想讓你嫁給他弟弟?”

江寧一臉委屈的搖搖頭。

柳清宴接著說道:

“徐崇他弟弟自幼體弱多病,眼看著就不行了,所以娶你估計是打算沖喜。”

江寧一怒,眼睛瞪大,體弱多病快死了?還想娶她。

她現在年紀還這麼小,就想讓她當寡婦,真是最毒男人心啊。

隨即眼睛一亮,不過這不就是她擅長的嘛?

她只要能把人救活,那不就不用嫁了?

江寧開心地把手放開站了起來,咧嘴一笑:

“謝謝大當家,那算上這次你已經救我兩次了,以後有任何需要我都義不容辭。”

柳清宴一愣:“?”

他做什麼了?他話還沒說完呢!

但看這樣子這小丫頭已經有了主意,那就先看戲算了。

剛說完徐崇就帶著身後一群人已經踏進了院子。

徐崇帶著手下走了進來後,看見柳清宴正巧在外邊,剛準備問就看見躲在柳清宴身後的江寧。

徐崇頓時一怒,那粗獷的臉更加可怕了。

“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出來,躲在大哥身後也沒用,大哥說過不會管這事。”

說完看了一眼柳清宴,他這話算是詢問也是探究。

只見柳清宴沒答話,往旁邊微微挪了一步。

江寧一臉怨氣看了看柳清宴,雖然說不會管,但也別躲那麼快啊。

徐崇見狀就要親自上前來捆江寧。

江寧身形矯捷地往柳清宴身邊一跳道:

“二當家,我們談個條件吧。”

徐崇心裡還是忌諱這柳清宴,於是瞪著江寧譏諷道:

“你別想耍什麼花樣,你現在能有什麼條件可談?”

江寧接著悠悠說道:

“我知道你弟弟病重,不過正好我會點醫術,你想試一試嗎?”

徐崇一愣,柳清宴也好奇地將目光移到江寧身上。

徐崇隨即反應過來,頓時面目猙獰咬牙道:

“我聽你在這胡說八道,真是見鬼了,你這屁大的年齡會看個什麼?”

“識相的自己趕緊過來跟我走,你別逼我真動手......”

說著往江寧跟前大步走了過去。

江寧也跟著往柳清宴身後挪了挪。

面色從容繼續道:

“二當家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我自幼跟著高人學醫,只要不是斷了氣的,都是有點希望的。”

“你考慮一下吧,這不比你沖喜靠譜多了嗎?”

徐崇一聽頓時猶豫了,說到底他也只是想讓弟弟活,這麼多年,什麼大夫什麼辦法都試過了,眼看著快不行了。

江寧一看有戲,接著忽悠道:

“你可以先帶我去給你弟弟看看,如果治不好再讓我給你弟弟沖喜,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也跑不掉。”

“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時間不是嗎?”

徐崇這麼一聽,確實有點道理。

柳清宴就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說著,也不說話。

徐崇踱步走來走去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點頭道:

“行,就讓你看看,不過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直接打死重新找別的女人來沖喜。”

江寧身子一抖,果然一身匪氣。

鎮定了一下說道:“沒問題,走吧。”

徐崇抬頭看向柳清宴,詢問柳清宴的意思:

“大哥,這......”

柳清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說過了,我不管隨你們。”

徐崇頓時眼角一抽,說不管剛剛還護著......

於是擇日不如撞日,當下就讓人壓著江寧往徐尚的院子走去。

徐尚就是徐崇的親弟弟,那黑風寨體弱的三當家。

江寧跟著徐崇來到了一處偏院。

柳清宴也跟了上來打算看看這小丫頭是不是真的醫術了得。

徐崇帶江寧到徐尚床前,盯著她免得她動什麼手腳。

此時徐尚還未睡著,看見徐崇輕輕地喊了聲:“大哥,大當家,你們這是來?”

徐崇面色溫和安慰道:

“弟弟,這是給你請的大夫,你別擔心。”

然後微微側身,讓江寧走上前去。

“手伸出來。”

然後坐到床前開始把脈。

徐尚見江寧的動作,心下了然也沒再詢問。

只見徐尚面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四肢纖細,小腿隱隱已經有些萎縮的情況了。

江寧細細看了一刻鐘,這脈象有些奇怪。

似有中毒又不太像。

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舒展眉頭說道:

“我可以治,不過要想和普通人一樣強健是不可能的。”

徐崇驚喜地問道:

“那能治到什麼程度?”

江寧思索了一下說道:

“如果你們按我說的做,下地走路是沒問題的。”

徐崇頓時激動不已,頓時客氣地問道:

“姑娘,你真能讓我弟弟重新走路?”

徐尚倒是淡定,面色不改也沒詢問任何話,他沒報什麼希望,只當又是一個來騙錢的。

江寧站起身來對徐崇說道:

“可以,但是我有條件。”而且這條件也有些私心,但江寧肯定不會說!

徐崇語氣冷靜的說道:

“沒問題,什麼條件你說。”

江寧倒也不客氣:

“第一,你需要去找一副銀針給我,需上等材質的銀針。”

“第二,我可以幫你弟弟做治療,但第一階段治療期最多五天,治療完後必須安全送我下山。”

“後續康復需要的藥和按摩手法,你挑個可信的人我教給她。”

徐崇聽到這倒是沒意見都是小問題。

隨後又問道:

“沈姑娘,你能不能等我弟弟可以走路了再下山?”

江寧白了他一眼道:

“你弟弟要想走路最快得三個月最慢半年,我還有事,等不了。”

“不過,我會抽空回來給他做後續的治療,只是這中途的康復過程你們不能斷。”

柳清宴站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心裡在猜想著她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會是那人安排過來的?

徐崇滿臉橫肉不滿地看著江寧:

“那你要是不回來,那我該去哪兒找你?”

“不行,你不能走。”

江寧倒也不生氣,心想這人看著粗糙心還挺細。

於是面色不改,雙手一攤地同他說道:

“那我也沒辦法了,你要信我,我給你一個信物,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錦江州城尋我。”

“但你要是不相信那你就只能殺了我吧。”

“不過你弟弟再不治療他最多也只能再活一個月了,你只能等著收屍吧。”

徐崇面色難看了起來,他知道弟弟病重,但沒想到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但還是沒立刻答應,看了看徐尚。

徐尚自然知道哥哥的心思,緩緩地抬頭看向徐崇勸道:

“大哥,這麼多年你為了我的病,做了不少事了,你也別找這姑娘的麻煩了,還是放她走吧。”

徐崇嘆口氣沒回他的話,對著江寧無奈說道:

“我信你,明日我就去給沈姑娘準備工具和藥材。”

爽快!她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

“好!東西備齊我們即刻動手治療。”

徐崇道:“好,沈姑娘,我讓人去備東西。”

“荷花你先帶沈姑娘下去休息,好生安頓,不可怠慢。”

荷花福身行禮:“是,二當家。”

江寧走前特意看了眼柳清宴,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問:怎麼樣?我說有辦法吧。

柳清宴只當沒看見,走上前去關心徐尚了幾句。

在路上細細回想到,怎麼這臉越看越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隔日清早。

沒想到徐崇速度很快,早尋到了一副頂好的銀針門口等著江寧。

江寧倒也不墨跡,讓徐崇找個幫手來,稍微準備了一下。

徐崇喊來鹿竹來幫江寧準備藥浴和打下手。

江寧施針手法十分利落,這些穴道時好時壞,時而還很兇險,但鹿竹卻記不住。

一連五日,江寧都準時施針加藥浴給徐尚治療。

徐崇來看弟弟緊張地問道:

“阿尚,你覺得怎麼樣了?”

徐尚雖面色依然慘白,但是感覺精神好多了,喜形於色道:

“大哥,我現在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而且心口處的疼痛也減緩了不少。”

“這沈姑娘不像以往那些大夫,真是有效果的。”

徐崇這下徹底放心了,問江寧可不可再多施幾日針,江寧回絕了。

“這針法,一月最多隻能五日,其餘時候只能吃藥配合藥浴,還有按摩小腿來輔助治療。”

“按摩手法我教給鹿竹了,下個月我會抽空再來施針的。”

徐崇已經完全信任江寧了,連連點頭十分聽話。

二人說話間只見柳清宴走了進來。

柳清宴進來後,先看了看徐尚,又對著江寧問道:

“那你可是準備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