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聽話的停下了動作,因為他認得這張臉,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就是福克斯口中,那個從公會叛逃的十字架。

羅森已經後悔沒有答應福克斯的邀約了,畢竟答應了,也只是會被對方狠狠地壓榨一個晚上,苦一苦自己倒黴的腰子。

而現在直面十字架,卻是真正有隨時喪命的危險。

只是,羅森怎麼也想不明白,他以為,按照電影劇情的發展,奉命去找韋斯利、也就是十字架親生兒子的福克斯,才是被十字架盯上的那個。

這也是羅森拒絕福克斯邀約的原因。

可十字架這個人,他怎麼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呢?

“你來找我,那你的兒子韋斯利該怎麼辦?就這麼讓韋斯利落入紡織廠這個狼窩嗎?”

羅森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十字架,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嘿,都是老朋友了,不請我嘗一個漢堡嗎?”

十字架笑著說道,舉止行為當真就像是一個老朋友那樣。

羅森卻是半點都沒當真,他盯著十字架一直放在兜裡的那隻手,過了半晌,才點點頭,笑著說道:“你來的真巧,就剩下最後一份食材了,這本來是為我自己準備的。”

燃氣扒爐再次冒出藍色的火焰,餘溫猶在的煎板很快被加熱到合適的溫度,羅森動作沒有變形,就像應對平常的顧客一樣,很快將一份豪華什錦漢堡烹飪完畢,放進紙袋封好後,遞到了十字架的手中。

“最後一份,看來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

十字架接過紙袋,並沒有選擇吃掉漢堡,只是拎在手上,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羅森,以前的十七號紡織廠,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十字架沒吃漢堡,羅森微微有些遺憾,他剛剛悄悄放在漢堡裡的氰化物,現在看來是白下了。

心中失望,羅森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現出來,他依舊是笑著,配合著十字架說道:“是這樣嗎,我六年前才加入,對於公會從前的情況,還真是不很清楚。”

“那今天剛好有機會,我就講給你聽好了。”

也不管羅森是答應不答應、還是願意不願意聽,十字架單手插兜,自顧自的講述著紡織廠的歷史。

“公會的最深處,有一臺巨大的紡織機,我們稱他為命運紡織機。”

“一千年前,一個織工家族發現了一種藏在織布機裡的密碼,他們透過觀察布料上的瑕疵,將棉線錯誤的分佈轉化為二進位制程式碼,翻譯後就得到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就是神的旨意,是他們必須要殺的人,只有這樣才能維持混沌世界的正常秩序。”

“而這,也就是兄弟會,即如今的十七號紡織廠的起源。”

十字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被人冒犯了信仰的神明一樣,怒斥著說道:“但是斯隆,他違背了自己的命運!”

十字架將裝著漢堡的紙袋放回餐車,又從懷中掏出一小塊布料,上面翻譯出的赫然是公會頭目摩根·斯隆的大名。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織布機裡,所以他開始為自己的利益製造他自己的目標,你、福克斯,還有公會里的其他人,都淪為了這個該死的怕死鬼的幫兇,成為了他攝取骯髒財富的工具!”

“我明白了。”

羅森將布料遞迴,“所以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加入你,一起對抗紡織廠嗎?”

“沒錯!”

十字架小心的將布料收好,神情十分誠懇地說道:“世界不應該是這樣,做人不應該是這樣的,羅森。”

“因為斯隆,你我都曾背棄了命運,可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絕不能一錯再錯下去。加入我的行列吧,你、我、還有福克斯,我們三個人聯手,一定能夠打敗斯隆,讓命運的紡織機,繼續維持混沌的秩序。”

“這是把我當成傳聲筒了。”

直到這時,羅森腦子裡才突然明白了這一切。

別看十字架說的好聽,他們三個就能推翻一整個紡織廠的殺手。

其實,十字架從頭到尾重視的,只有福克斯一人。

同為公會中的王牌殺手,福克斯的實力排名第三,僅有十字架和X先生能略勝過她幾分。。

十字架來找羅森,也只是看中羅森和福克斯的“好朋友”關係,希望透過羅森的嘴巴,將真相講給同樣擁有信仰、卻被矇在鼓裡的福克斯聽。

至於十字架為什麼大費周章,不去找福克斯當面講清楚?

因為那樣的話,福克斯根本不會給十字架張口的機會,只會拔槍就射,打個不可開交。

“你的話,我會轉達給福克斯的。”

沉默了一陣,羅森說了一句,“不過,福克斯怎麼選擇,會不會相信,那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羅森沒說他自己的抉擇,但十字架為的也不是這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十字架點點頭,重新扣下鴨舌帽的帽簷,將自己的臉龐罩住,快速的離開了。

離開時,十字架沒有拿走漢堡,似乎是早就看出了什麼,羅森也沒有在意,只是默默把漢堡扔進車內的垃圾桶,重新收拾好一切,坐進駕駛室內發動車子,駛向了回家的方向。

一路上風平浪靜,羅森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樓中,和房東笑著打完招呼,並繳納了這個月的租金後,他掏出鑰匙捅開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溫暖的小窩。

“呼......”

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羅森長出一口氣。

他的後背已是一片冷汗,溼了大片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這種難受的感覺又讓他站起身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嘩啦啦!

浴室裡響起水聲,水蒸氣漸漸瀰漫,一層白色的水霧慢慢爬上了玻璃門。

羅森站在浴室內,閉眼仰頭讓臉直面水流,試圖用這種方式理清煩躁的思緒,分析出下一步的行動。

“果然,人就是不能隨便立flag。”

他剛覺得十字架不會找他麻煩,十字架就立馬出現,這大嘴巴子打的,臉都給他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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