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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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燕將準備送給梁海星的羊絨襯衣試完後疊好,又放進了禮品盒,對梁海星道:“這是春節前,我去逛商場,專門給你挑選的。別看是件[襯衣,但它是羊絨的,穿著暖和,就算春節我送你的禮物吧。”
梁海星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我一個大老爺們,老是收你的東西。”高燕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春節你陪我,我還沒感謝你呢。”
高燕似乎沒有看出梁海星的心思。梁海星望了高燕一眼,微微一笑,有些難為情道:“在你面前,我感覺自己像是吃軟飯的。”
梁海星的話出乎高燕的意料,高燕終於理解了梁海星的心思,有些不高興,責備道:“你怎麼這樣說呢?”
忽然間,高燕似乎想起了什麼,道:“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那你也送我件禮物吧,一朵鮮花也行。”高燕不由的笑了,紅唇皓齒,極為迷人。高燕的話讓梁海星有些難堪,心想:自結婚以來,還沒送給妻子件像樣的禮物,更沒送過鮮花。梁海星臉色紅白相加。
高燕知道梁海星不是浪漫男人,不會給自己送禮物,更不會主動給自己送鮮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也就沒在意梁海星的心思。高燕將另外兩件米黃色內衣放到了梁海星面前的茶几上。梁海星困惑的目光望向高燕,心想:這又是什麼。高燕似乎看出了梁海星心思,道:“逛商場的時候,我看這睡衣不錯,只可惜是男式的,我就……。”
隨著高燕的講解,梁海星拿起眼前內衣仔細察看了一番,見沒什麼特別之處,又放在了茶几上。從梁海星的眼神裡,高燕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就繼續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襯衣,是竹纖維的,透氣保暖。”梁海星在深切體會出高燕暖暖情義的同時,更深知高燕的良苦用心,她要讓梁海星時刻感受到她的存在,心想:這高燕真是深諳感情之道!愛一個男人一定要管住他的嘴,讓他難以說出你的不好,時刻體會到愛你女人的存在;愛一個女人就要攏住她的心,不一定花錢很多,但一定讓女人感受到你在用心愛她。或許是高燕的隨意之舉,但眼前這這襯衣已使梁海星感到為難,女人的心眼都很小,一旦讓妻子發現怎麼辦?
高燕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笑道:“老兄,這是男式內衣,是按你的身高尺寸買的。你不要,你讓我送給誰啊。這兩件內衣花不了幾個錢,你不會說是你自己在商店買的啊,為什麼非要說是別人送的?”接著,高燕向梁海星講述了剛結婚不久,她與路軍的一段故事。
有一天,路軍和高燕因為一點瑣碎之事伴了幾句嘴,路軍賭氣離開了家。不長時間,路軍拎著兩疊女式真絲內褲回了家,高燕見狀更加生氣,問路軍眼前這內褲是怎麼回事?路軍頭也沒回道:“上邊不是有說明嗎?你不會看啊。”
路軍的表現使得高燕更加生氣,看了看上邊的標誌說明就走出了家門。一出家門,高燕就有些懊悔:這麼大個商場去哪裡瞭解啊?即使是路軍買的,那麼多人買東西,人家記不住咋辦啊。再說,一旦發現不是路軍自己買的怎麼辦?雖然考慮有些不周,但高燕覺得,既然走出了家門,還是要試一試,弄清眼前這女內衣的來路:是路軍給自己買的,還是他準備送其他女人的?!
商場顧客不是很多,高燕到商場後很快找到了賣女式內衣的櫃檯。高燕走近櫃檯的時候,有幾個售貨員似乎在議論著什麼,有說有笑,見高燕前來,都不再說什麼。
當高燕講明來意後,那個幾售貨員不禁大笑起來。原來,路軍一個人逛商場,來到了女式內衣專賣櫃檯,沒抬頭看是什麼商品,就到處亂摸,售貨員提醒路軍是女人用品,路軍說我有錢願買什麼就買什麼。接著,路軍買了兩疊女式內褲。因事情剛發生,售貨員記得很清。
高燕回家仔細一看,果然,正如售貨員所講,路軍的確買的是女式內褲,弄清了事情原委,消除了一場誤會。
梁海星知道高燕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不好再推讓。突然間,梁海星腦袋一轉,似乎想起了什麼,望著高燕不由的道:“你現在還有趙良的訊息嗎?”
面對梁海星的突然發問,高燕先是一怔,悲愴的聲音道:“那人已完全從我心裡消失了,我不想再提及了。”梁海星知道自己又觸及了高燕的痛處,深感自責,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高燕。
過了一會兒,高燕喃喃道:“對趙良來說,目前的處境,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願他能進行真正的反思。”梁海星不解,而高燕似乎仍沉浸在往事的回憶難以自拔:“在趙良離開馬山前的一天晚上,趙良邀我到馬山,我知道你也在馬山,我一個人住在馬山的賓館,感到好孤獨,很想找你聊聊,但考慮到影響,我硬硬的吞下心中的思念,一個人睡不著,就面向你的宿舍,想象著和你在一起,浮想聯翩,想了好多好多,當然想的更多的還是我的身世,經歷。我想:作為與人相伴而生的愛,到底是什麼?愛那麼美妙,好多男女不顧一切的去追求,盡情享受,置生死於度外;愛又令人深惡痛絕,奪走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害死了多少無故的人。愛像風兒,愛情就是饅頭,隨著時間推移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在時間的發酵中更加香美,也可能會變質;感情是愛情之母,在人生的經歷中,不斷的發生著變化。婚姻就是一層鍍金的薄紙,你看重它,它就金貴;你不在意它,那它什麼也不是。我常常想,別再拿婚姻唬我,我不是嚇大的。有時又覺得,婚姻像把殺豬刀,真的好可怕。”
梁海星見高燕心情漸好,就小心地道:“你和你們局的正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梁海星擔心高燕誤會自己,就又補充道:“上任才幾天啊,關係搞得這麼僵。”高燕微微一笑,道:“廳裡不都傳遍了嗎?”梁海星不好回答,就微微一笑。高燕又笑道:“你想聽實話嗎?”梁海星照例沒有回答,輕輕的點了點頭。
高燕沒再說什麼,兩眼望向梁海星,目光有些呆滯,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梁海星起身為高燕的茶杯里加了些熱水,輕聲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提及,就算了。我也是閒著沒事,隨便問問。”高燕輕輕的搖了搖頭,低沉的聲音道:“在你面前,我的心扉永遠是敞開的,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只有你是否願意聽。”接著,高燕向梁海星講述了剛到基層局任職的經歷。
“之前,雖然我沒有到過基層局任職的經歷,對基層局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悉。但我很珍惜ZZ給我的機會,從心裡想換換環境,換個新的活法,努力使殘缺的人生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正職說是晚上有個多年的好朋友請他吃飯,我一個人在局裡晚上沒地方吃飯,就喊我一塊參加,也算認識個朋友,將來說不定還能夠相互照應。我想,反正一個人晚上閒著沒事,想到他是我們局的正職,也是我的領導,不想駁他的面子,就答應了下來。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他心情極好,極盡表現,如瘋了般,喝了不少酒,還不時的向我指手畫腳。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不想讓他難堪,就強忍著,給他留夠了面子。應酬完後,我們一塊打的回的宿舍。也許喝酒有些多的緣故,一上車他竟然睡著了。當時我想,把他直接拉回家算了,減少是非。可沒想到,快到他家的時候,他竟然醒了,而且提出要先送我回宿舍,如果司機不答應,他就賴著不下車,還揚言要投訴人家。弄得司機很為難。我見他清醒了許多,又擔心過多的爭執影響居民休息,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先穩住他的情緒。
而後來發生的事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到了我的宿舍,他先是喝了點茶,還算正常,也比較收斂。可時間不長,隨著不入流的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終於看清了他本來的面目,對他的無恥行徑,從內心感到厭惡,又怕驚動四鄰,而我能做的只有呵斥。或許他認為我懦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後來,竟然抱起我,向床上走去。我頓時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勇氣和力量,掙脫了他的束縛,怒不可遏的我,伸手狠狠的向他的臉上抽去,接著用力向他的襠部踢去。他頓時變得清醒起來,如被殺的豬般嚎叫,歇斯底里般大罵我不要臉,既當裱子,又想立牌坊,還質問我為什麼放在好好的廳機關不待,下放到基層,天生就是個壞娘們。我當時氣血沖天,槁木心灰,又見他無賴般糾纏不走,就撥通了報警電話。也許他見我態度堅決,無奈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我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