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紅雲的事情就只能先這樣了,一切得看她自己的決定。

此時此刻賢彥仙尊正站在天淵峰前看著完好無損的結界,腦袋發矇。

半晌後,咬牙切齒的丟出一句話,“我這小師妹真是厲害啊。”

當初靜思閣都沒能關住她,自己怎會天真的以為一個結界就能關住已有前科的水淼淼呢!

“仙尊。”一乂的聲音響起。

“有事?”賢彥仙尊收回探著結界的手。

“奴就是剛想起,那個領隊的女子似乎對淼淼有敵意。”

“那就一併去查查。”賢彥仙尊現在不關心旁的,就想知道水淼淼是怎麼出來的,“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本領,本尊也想學。”

“或許是信念的力量?”

“你是在開玩笑嗎?一點都不好笑。”賢彥仙尊嫌棄的白了眼一乂。

“淼淼說她想見九重仇。”

九重仇就是你說的信念?賢彥仙尊隨意的擺著手,“那就讓她見,別又給我跑了,順著她來。”

“那奴放淼淼出來。”

“等等。”賢彥仙尊叫住一乂,長老那邊還在鬧,放出了怕惹事,“別放水淼淼,把九重仇扔到閒雲殿去。”

“啊?”一乂不敢置信的待在原地,只到賢彥仙尊走遠,才反應過來,真要把九重仇扔到閒雲殿嗎?仙尊就不怕發生點什麼嗎?

閒雲殿內,水淼淼正把玩著架子上的醜泥塑,怎麼還在呢?這麼醜也不知是誰捏的,賢彥仙尊什麼品位啊。

開門聲傳來,“一乂嗎?”

水淼淼隨意道,放下手中泥塑,轉身看去,正見門關上,人呢?

摔在地上的九重仇是懵的,他練功練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出現的三毿拎了起來,扔到了這兒。

這是師父的閒雲殿嗎?

從地上爬起,動靜吸引這水淼淼底下頭,二人四目相對,同是一臉疑狐。

“你是?”

“你是!”

“水淼淼!”

“九重仇?”

十年沒見九重仇的變化倒是挺大的,最明顯一點沒有以前那麼陰沉了。

“你怎麼在這!是想我了嗎?”

見到水淼淼,九重仇下意識剛揚起的嘴角,隨著水淼淼的話語中,抿了起來,水淼淼倒是沒怎麼變。

“想?”九重仇慢慢從地上站起,他真的很想,日思夜想啊!手搭在腰間木劍上,吸引了水淼淼。

“哎,你為什麼還掛著木劍啊?”水淼淼還記得九重仇以前急著築基,就是為了進養刃齋。

“你好意思說啊。”九重仇抽出腰間木劍朝水淼淼攻來,“若不是你,我早換掉木劍了!”

“怎麼就怪我了呢!”水淼淼撒開腿就跑,二人在閒雲殿裡我追你趕了起來。

“若不是你,我就拔出那把劍了!”

“你有病吧!你進養刃齋的時候我可是被關在天淵峰。”

“可我在養刃齋裡見到你了。”

“你眼瞎啊!我都沒進過養刃齋!”

“我不管,反正都是因為你,導致我要在等五十年,還有這些年我天天都夢見你,陰魂不散的,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不是,你夢見我關我什麼事,夢多你吃藥啊!”

九重仇提著木劍,儼然一副要手刃了水淼淼的姿態。

養刃齋之事九重仇知道那是幻想,不是真的水淼淼在嘲諷自己,實在怪不到水淼淼頭上。

可水淼淼每晚都入自己的夢,對自己笑,還笑的那麼甜,這錯就絕對在她,定是她使了詭計,才讓自己日日夢到她,擾亂自己的修行。

見怎麼說九重仇就是不聽,水淼淼乾脆嚷了起來,“救命啊!殺人啦!”

“裡面聲音不太對吧?”

“有嗎?”閒雲殿隔音太好,殿外的一乂和三毿貼著牆,也沒聽出什麼,只不過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

那是在追逐中,掀翻的座椅,摔碎的器皿。

水淼淼嗓子都喊劈了,也沒見有人進來制止,看來還是得自力更生。

“常言道有病就吃藥,病還沒好,賢彥仙尊怎麼就把你放出來了呢?”

“還有養刃齋的事,怎麼想也不能怪我身上,明明是你心性不夠堅定。”

“我多無辜,我那時候還無知無覺被迫閉關。”水淼淼假模假樣的抹了兩把淚。“十年啊!我十年的青春就葬送在了荒無人煙的天淵峰了,我找誰賠了嗎!”

“你倒是說話啊!難道我說的沒理嗎!”

水淼淼轉頭看去。

床上被綁成粽子模樣的九重仇,橫眉立目,你讓我說話,你倒是別堵住我的嘴啊!

有種放開我啊!偷襲算什麼本事!

“唔唔唔唔。”

“噢,我忘了,不好意思。”水淼淼急忙跳上床,蹲在九重仇面前,“乖,心平氣和的,別罵髒話。”

“鬆開我,我們在打!你那是偷襲!”

“嘶。”水淼淼往後仰去捂著耳朵,“小點聲,我不聾,還有我偷襲我樂意,反正現在勝者是我,你安靜點,不然我給你堵回去了。”

水淼淼恐嚇著,見九重仇安靜下來,便隨意的坐到了一旁。

“十年沒見,我還以為你會想我的呢,說真的,我倒是有點想你了,原還以為你性格會好一點,沒想到還是一樣的惡劣,不過就算這樣,也比待在天淵峰強,這算是我出來後,遇到的第一件好事了。”

好事?是因為看見我?

“你嘟囔什麼呢?”水淼淼癱在床上,側過頭,甜甜的笑著,“一起聊聊嘛,我還不知道我要被關到什麼時候呢,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

這笑容與夢裡的一樣,九重仇凝視著,血一下子就躥到了大腦。

看著突然掙脫開來的九重仇,水淼淼嚇的一翻身就要摔下床去,被九重仇拉住。

“你不會真要打我吧。”

沒有理會水淼淼,待將水淼淼拉回床上後,九重仇便躍下床,頭也不回的用截空拳將閒雲殿轟出一個缺口,一騎絕塵而去。

“厲害啊!”在床上坐著鼓著掌,水淼淼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向缺口走去,看到了同樣小心翼翼探過頭的一乂和三毿。

“嗨。”水淼淼招著手,笑的和善。

一乂卻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拋開這個缺口不談,閒雲殿裡哪還有個一宗之主寢殿的樣子。

扶著三毿,一乂努力的鎮定下來問道:“九九九重仇公,公子幹什麼去了?”

“誰知道呢,發病了吧!”水淼淼聳著肩,指著缺口,“我一開始以為他害羞了,不過看這個樣子,他是嫌棄我不想陪我聊天嗎?”

“對了。”水淼淼快步走到缺口邊緣,扒著缺口,“都這樣了我還用關禁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