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之城鬧成了一團。

緋月之夜的兇手抓到了,協助兇手的內賊也抓到了,眼看血仇得報,仇恨填平,憤怒也有了發洩的地方。

只等那位第四序章的夢魘師回來結案,順便審問一下關於罪城和教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結果,人就這麼跑了。

傭兵之城從來不在地底設防,因為他們城下的地底比任何堅固的防禦措施都可怕。

但意料不到的是,有人就是利用這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將犯人劫走。

一定有大型傭兵團洩露了傭兵之城最重要的防護措施,地下隧道的地圖。

這下可不僅僅是平民恐慌,連其他傭兵團也恐慌了起來。

千年的傭兵之城,從未淪陷的根基被動搖了。

一片譴責和大亂,有人有勢力在暗地裡謀劃傭兵之城,百年和平或許要結束了。

但,罪城其實僅僅是一個名字,沒有人知道罪城在哪裡。

就算談報復,都找不到目標。

教廷,教廷的爵士協助了罪城,和罪城坑瀣一氣,自然也是罪大惡極,但還沒等查清楚,他人就被救走了,對教廷問責需深思熟慮。

但就這麼算了嗎?絕對不可能。

傭兵之城的尊嚴,傭兵之城的屈辱,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冤屈,都必須用鮮血來洗清和證明。

所以,歷時百年的和平之後,傭兵之城的各大傭兵團,聯合釋出了一個無限制S級任務。

無限制,是指任何傭兵,包括流浪傭兵,沒有任何時間限制,沒有實力的要求,不計較過往的一切,都可以接這一個任務。

S是任務難度的等級。

在傭兵之城的歷史上,S級任務都是屈指可數。

自然,它的報酬也相當可觀,由幾大傭兵團共同出資。

任務的內容也分了幾部分。

第一,提供緋月之夜兩兇手或者教廷奧萊爵士的線索。

第二,捉拿人,或者擊殺人。

無論完成任意部分,都能得到相對應的豐厚的報酬。

無數的傭兵隊伍已經出發,傭兵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存在,這筆豐厚的報酬,甚至足夠讓普通的小傭兵團過很長一段十分舒服的日子了。

不心動肯定不可能,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此時,鐵血傭兵團駐地。

海莉絲夫人的處境就有些微妙了,按理海莉絲夫人嫁來了鐵血傭兵團,那麼她就是鐵血傭兵團的人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奧萊本就是海莉絲夫人帶來的,又有血親關係。

奧萊犯案,對她肯定有影響,她或許低調一點,還能挺過去。

但海莉絲夫人一直是鐵血傭兵團和梵帝城貴族之間生意的紐帶,在鐵血傭兵團已經擁有了很大的話語權。

她自持身份,並沒有安靜的息事寧人。

現在正對趙團長說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就

坐視其他人對奧萊下殺手?”

“即便有過錯,也得先通知教廷,一起審訊。”

趙團長惱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麼多人親眼所見,他都在所有人眼皮子地下和那兩人私密了,還能有假?”

“奧萊若真代表的教廷,來亂我鐵血傭兵團,這事教廷必須給一個交代。”

“還有,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海莉絲夫人張了張嘴:“至少得有確實的證據,不然這麼處理一位教廷的爵士,梵帝城的貴族還願意和我們做生意?”

趙團長看向海莉絲夫人:“你也認為教廷能憑此掌控我鐵血傭兵團了不成?還是你也知道奧萊的所作所為?”

這話就有些不顧情面了,雖然的確有不少人這麼猜測,但海莉絲夫人畢竟是鐵血傭兵團的女主人,她連兒子女兒都有了,她最大的依仗應該是鐵血傭兵團,為何又要破壞她自己的依仗?這些也是解釋不通的。

趙團長陰沉著臉。

兩人的爭吵,將海莉絲夫人手上牽著的貝兒嚇得眼睛都紅了。

她從未見過她父母如此模樣,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還有舅舅。

這時趙瀾走了進來,將貝兒拉了出去:“大人的事情,你湊什麼熱鬧。”

貝兒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哥,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是不是得跟著母親回梵帝城了?可我從未去過梵帝城,我不想離開鐵血傭兵團。”

趙瀾答道:“這事簡單,你覺得平時奧萊舅舅對你好嗎?”

貝兒點點頭:“對我很好的。”

趙瀾臉都抽動了一下,平時奧萊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貝兒自然也被波及,很多東西都直接告訴貝兒,她沒有資格使用,因為她是女孩。

這妹妹年紀小,居然看不出來嫌棄。

趙瀾說道:“好也分兩種,一種是真的對你好,一種是有目的對你好。”

“後面這種是虛偽的,不真實的,都是假象,怎麼和你解釋呢。”

趙瀾想了想,直接拿出一塊包裹好的麥芽糖遞給貝兒。

貝兒知道這種糖,現在大型傭兵團的小孩十分喜歡去買,特別甜。

趙瀾說道:“拿著它,吃在嘴裡,這種好就是真實的。”

“而你每天在你的神面前祈禱,它是給了你食物還是給了你糖,或者是一口能解渴的水?這種所謂的好就是虛假的。”

“我們家情況本就特殊,你不知道,以前你大哥還在鐵血傭兵團的時候,每天的日子那才叫真正的精彩,每一個人都是演員,所以我們得活得真實一點。”

貝兒當時太小,根本看不懂明明在一個屋簷下,每天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背地裡卻恨不得用刀捅死對方的日子。

夾在中間生存,自然有獨特的生存的方式。

貝兒似懂非懂,但糖真的好甜。

趙瀾拉著貝兒:“反正大人的事情別管,讓他們自己去折騰,等利益衝突的時候,就能看清到底是誰

真對我們好了。”

趙瀾現在有些納悶的是,

他在他舅舅的房間並沒有找到舊日文獻,

難道他哥推測錯了,舊日文獻並非他舅舅奧萊偷的?還是說,有人先他之前就將舊日文獻轉移走了。

想到這,趙瀾的心都起伏了起來,這說明他舅舅很可能還有同夥,且也潛伏在鐵血傭兵團。

又有些感嘆,他這一張舊日文獻又沒影了,到底得去哪裡找來一張。

趙團長和海莉絲夫人的爭吵註定沒有結果,但有些事情的改變卻十分明顯。

僅僅是到了下午,有人來給趙團長彙報:“團長,梵帝城那邊的貴族,切斷了和我們生意上的聯絡。”

“我們的生意會損失極為嚴重。”

不知道從何時起,就那麼順其自然的,鐵血傭兵團和梵帝城貴族之間的生意佔了一大部分。

一開始,鐵血傭兵團自然高興,有海莉絲夫人在其中周旋,他們能以最合理的價格拿到優惠的貨源,的確賺了一筆。

慢慢的,生意自然就會傾向於更能賺錢且輕鬆的這邊,而將以前的一些吃力的生意丟棄掉。

但雞蛋放在一個藍子的壞處也體現出來了,對方一但切斷供應,鐵血傭兵團的生意就會遭受措手不及的重創,以前的那些投入,比如場地,工人等,因為沒有貨源,非但不能賺錢,還將成為負擔。

其他主事的人也匆忙趕了過來。

趙團長揉了揉眉頭,只感覺心力憔悴:“奧萊才出事,這些梵帝城的貴族怎麼這麼快就有了反應?”

哪怕訊息傳遞,也得需要時間吧。

“他們這是表示對我們在奧萊的事情上處理的不滿?”

眾人:“……”

那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實在難受。

但也只能忍著,誰讓他們當初選擇了梵帝城而將荒城推開。

那些曾經輕易獲得的利益,現在開始反噬了。

堂堂鐵血傭兵團,居然因為這些事情身陷淤泥,一團糟。

海莉絲夫人也被叫來問話,她僅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但可以從中周旋。

現如今要挽回生意,似乎只能靠海莉絲夫人。

但此時,海莉絲夫人的嫌疑並沒有洗清,這麼大的事情又不能交給她。

且不論鐵血傭兵團複雜的情況,此時,趙闊正帶著人準備出任務。

虎豹傭兵團新接了一個任務,自然是那個追緝罪城兩兇手和奧萊的S級任務。

給的報酬太多了,趙闊看得也是眼睛閃氪金。

犯人因為是從地底被劫走,逃亡的方向不確定,所以這個任務還是挺難。

但他們從季卓那得到了一個訊息。

治安亭對罪城的兩人的審問也並非完全一無所獲,他們年輕夢魘師無意間得到了一點資訊,魔迦古城,也就是那個因為窺視深淵人鬼的財富,結果遭受天罰,消失的古城。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資訊到底包含了什麼,但夢魘師從對方夢境獲取

到的東西,是對方無意識流露出來的,比他們親口認供的供詞還要有意義。

沈宴也在出任務的隊伍中,自從上次遭遇星斗被襲擊的那次事件後,沈宴就意識到了自己實戰能力的不足。

實戰並非一直練習格鬥就行,必須得去冒險,在實際的戰鬥中才能獲取的真正的經驗。

況且有趙闊在,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隊伍中,除了沈宴,趙闊,還有阿伊,卡帕,姜宇,老巫師烏瑟爾。

恩,還有小樹人嘟嘟。

沒辦好,沒人帶得了它,沈宴發現這兒渣是越來越皮了,從未見過能皮成這樣的。

教育吧,根本不聽,打吧,又這麼小,下不去手。

愁得抓頭髮,第一次當爹,也沒有飼養的經驗,也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為什麼就不這樣。

一個傭兵隊伍,除了自身的實力外,還需要合理的職業搭配。

300多個職業2700多個職業序章,能搭配出來無法想象的適用的隊形。

比如沈宴他們現在的隊伍,阿伊是寄生騎士,因為身體表面吸收了堅硬金屬的原因,防禦力比普通傭兵高多了。

手上再拿一把斧頭和一盾牌,有模有樣的隊形前排。

加上蟻人速度快的特點,衝鋒陷陣絕對威猛。

就是長相太呆萌了。

現在正提著長著一張粗糙臉的石盾,拿著斧頭,呆萌呆萌的站在那裡,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

一看也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小菜騎。

卡帕是光明序列的純輔助,戰鬥力或許不怎麼樣,但輔助能力強大。

沈宴是屍語者序列的趕屍人序章,可以當一個召喚師用?他自己也可以近戰,有腥紅褻瀆之劍在手,輸出未必低。

姜宇的職業是慾望魔女,沈宴暫時還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不過看他將季卓迷得神魂顛倒,沉迷於魔女的美色,應該有什麼獨到之處。

至於趙闊,沈宴到現在都不知道趙闊的職業,但在這麼厲害的實力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剩下的就是嘟嘟,恩,打醬油成員一枚。

以及烏瑟爾和他的小奶貓。

烏瑟爾的實力沈宴也無法確定,關鍵是不到生死邊緣,這位老巫師都不出手。

就當是一位軍師吧。

卡車從城門口駛出,路上遇到了不少出任務的傭兵。

其中也包括了鐵血傭兵團的隊伍,他們出動的人手,實力算是十分強悍的,估計是想挽回一些聲譽。

趙瀾居然也在其中,還叫上了星斗,燕良,陸浩,四個人的詩與歌的傭兵小隊,跟著鐵血傭兵團的隊伍混經驗。

沈宴的卡車路過的時候,還專門停了一下,詢問了一番關於找到舊日文獻沒有的問題。

得到回答之後,沈宴和趙闊都有些意外,難道鐵血傭兵團遺失的那些舊日文獻沒有在奧萊爵士那?

這就奇怪了,那麼到底會在誰手上?

也就聊了兩句,然後就分開了。

不過沈宴看鐵血傭兵團的隊伍,似乎也和他們一條路線,應該也得到了季卓說的那個訊息,魔迦古城。

卡車繼續向沙漠中駛去,大概大半天的時間,經過一個凹下去的深坑停了下來。

沈宴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個深坑,坑很深,筆直向下,甚至看不見底,像是什麼橢圓的怪獸鑽出來的。

有深坑恐懼的人看見這樣的洞穴,估計都不敢靠近。

在洞穴的上面部分有些焦糊,且開口很大,比起那洞穴的橢圓,上面露在空氣中的部分就顯得雜亂無章了。

沈宴鼻子動了動,有些驚訝,這是硫磺的味道?

姜宇趴在洞口向下探,整個身體大半個都在洞裡面了,看得沈宴心驚膽戰,生怕裡面突然冒出來一隻巨獸將他吞了。

姜宇觀察了一會兒,然後道:“和傳言中,地蛇挖掘地道的形狀一樣,看來我們追蹤的方向並沒有錯。”

“從洞穴的斜度,和風速貫穿時發出的微弱聲音判斷。”

姜宇伸手指向一個方向:“它應該是在向這個方向前進。”

那個方向,正是魔迦古城的方向。

姜宇雖然由哨兵第八序章的聽風者轉職成了慾望魔女,失去了一些哨兵的專有能力,但以前作為哨兵的經驗還在。

趙闊點點頭:“出發。”

“在靠近魔迦古城的地方,我們得步行,那裡有一段容易塌方的沙漠地帶,卡車一但陷了進去,很難出得來。”

趙闊說的地方,沈宴他們第二天才抵達。

其實和其他沙漠地帶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區別,但聽趙闊的準沒錯。

卡車上帶了他們出行的必要物資,他們還得靠這些物資活下來,卡車也值錢,所以得藏好。

沈宴看著完全被埋進沙裡的卡車:“……”

這藏得未免也太好了,四處全是白沙,沈宴都擔心回來的時候自己都找不到。

提著必要的食物和水,還有裝備,繼續向前走。

現在還沒有什麼風,其實在沙漠中行走並不算太困難,特別是沙地平坦沒有什麼沙丘的時候。

就是太乾燥了,太陽灑在黃沙之上,反射的熱量也極容易讓人脫水。

一群人,在看不見邊際的沙漠中,走成了一排。

速度很快,因為不是來旅遊的,這就有些磨人了。

估計就白塔和他的幾個兄弟,嗷嗷叫的一點不在乎,沈宴發現,石人族的人,似乎都不用補水。

阿伊手上名叫黑塔的盾牌,一個勁地叫嚷著讓阿伊舉高點:“不能浪費任何一點的風景,俺回去還得給鄉親們吹牛,嘖,俺也到過永遠走不出去的大沙漠。”

阿伊這老實孩子,舉著盾牌走了一路。

慢慢黃沙,周圍再無其他景色,在這樣的環境中,心裡其實會生出一種無法控制的死寂。

所以沈宴也沒有阻止白塔幾兄弟一路的叫嚷,他們的聲音能緩解

這種寂寞得如同枯寂一樣的內心。

趙闊見沈宴時不時喝水,說了一聲:“節約著點喝,在沙漠喝太多水,也並非好事。”

這原理沈宴好像在哪裡也聽說過,點點頭,僅僅是用水囊裡的水打溼嘴唇,這樣能舒服很多。

白塔正在給他的其他兄弟道:“激不激動,我們這就是在冒險。”

“未知的沙漠,無情的風沙,每一刻都像在探索寶藏一樣。”

沈宴都不由得問了一句:“白塔,你們族裡有云遊詩人這樣的職業嗎?我覺得你就挺適合當一個雲遊詩人。”

白塔哈哈的笑了起來,石人族的雲遊詩人?感覺還不錯的樣子,雖然聽上去稍微有點古怪。

答道:“我們石人族只有一個職業,汙語騎士。”

沈宴:“……”

難怪天生一張嘲諷嘴,原來是有原因的,垃圾話吸引敵人的注意,石人族大盾牌的確有一套,打架的時候能嗶嗶個沒玩,心理素質不好的,估計真得一個勁往盾牌上面砍。

沈宴正說著,這時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一晃,持盾,震盾,腰間的劍抽出,揮砍。

這一套動作,沈宴每天都在練習,已經十分的熟練,正應了那句話,什麼事情做得多了,就會形成條件反射。

地上,一隻蠍子被猩紅褻瀆之劍吸得乾癟。

沈宴看向趙闊,趙闊說道:“沙漠毒蠍,算是沙漠中比較常見的獵物,被蟄一下到不致命,但會腫得跟烤黑的豬蹄一樣。”

沈宴心道,作為傭兵,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看似無害的沙漠,也可能突然就冒出什麼致命的生物。

姜宇也道:“別看沙漠似乎什麼都沒有,其實還是有不少危險的東西,比如有一次,我們在沙漠中遇到了火焰女妖,她們依靠美豔的外表誘惑男人,只是她們的美豔是致命的,凡是和她們發生關係的男人,最終都會被燒成灰燼。”

沈宴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副畫面,夜深人靜的沙漠,傭兵團正點燃篝火在星光下休息,一群美豔如火的女人在深夜來訪,將那些心懷邪念的男人,一個個燒死在溫柔鄉中。

其實還挺可怕的,肯定是從弟弟燒起。

要是管不住弟弟,死得就悽慘了。

旁邊的阿伊麵紅耳赤,他沒有經歷過粗魯的傭兵出任務時候喜歡講一些渾話的場面。

這時,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趙闊:“前方就是魔迦古城的遺址了。”

不過在魔迦古城的遺址前,聚集了不少人,沈宴甚至看到了熟人。

一群大白鵝組成的小團體正在伸長了脖子向裡面張望。

白頌也拿著鋼叉在隊伍中,就是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樣子。

以為他願意出來冒險啊,他在城裡面和那些老頭老太太聊聊天多好。

但他們團裡的兄弟覺得他成年了,也該出來見見世面了,所以就帶上了他。

不出來還不行,拿著鋼叉對著他的屁股

走慢一點,

十幾把鋼叉就懟上去。

沈宴也看到了一隊尖叫草妖,實在難以想象,還沒有小腿高的尖叫草妖居然也來湊熱鬧。

還有不少其他傭兵團。

沈宴上前和白頌打了個招呼,或許是同為被那位閣下收取靈魂的存在,白頌和沈宴現在關係還算不錯,白頌已經不介意沈宴以前要燉了他的事情了。

沈宴問道:“怎麼都不進去?”

白頌有氣無力地朝天空指了指:“自己看。”

沈宴抬頭,然後整個人都愣住。

飛空艇,深淵人鬼的飛空艇,而且好多,至少有一個編隊。

“深淵人鬼怎麼也來了?”沈宴問道。

白頌:“聽說也在追擊什麼人,好像有人在深淵惹事了,你看他們飛空艇上面的那些大/炮,剛才已經發射過一次,將人都嚇了出來。”

太陽有些刺眼,沈宴半眯著眼睛看著天空。

飛艇,大/炮……!

還真是一個神奇到無法想象的世界。

哪怕沈宴在自己那個時代,因為對這些東西的管控,見得都十分的少,他見過的,也是一些歷史上留下來的無法使用到實戰的文物罷了,比如曾經□□後留下來的那些炮/臺。

真正的像這樣真實的,具有威懾力的炮/臺,沈宴也僅僅是在電視上看過。

飛空艇的高度不底,那一排一排的炮/臺僅僅能看到十分模糊的影子而已。

沈宴在仰望天空的飛空艇的時候,飛空艇上面也有人拿著個望遠鏡在看地上的人。

一戴著護目鏡的小孩驚訝的道:“李響,是沈宴他們,他們來這裡了。”

“是來抓緋月之夜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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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正指揮著艦隊,並沒有用望遠鏡檢視,僅僅是瞟了一眼,道:“聽說傭兵之城出現了首地蛇,劫走了造成緋月之夜的兇手和同夥。”

阿離一臉驚訝,他那晚上就是在傭兵之城度過的,自然知道緋月之夜的事情,道:“他們和我們追擊的是同一人。”

“那個站在首地蛇腦袋上的傢伙,從我們深淵逃走後,居然還去了傭兵之城。”

“不過,那傢伙藉助首地蛇快速挖掘通道的本事,逃得太快了,哪怕我們佔據高空,用望遠鏡追蹤都跟丟了好幾次。”

李響不置可否:“人類有他們獨特的追蹤方式,或許他們能發現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注意他們的情況。”

就像人類不瞭解他們的戰鬥方式,他們對人類的那些詭異的能力也僅僅是流於表面的理解,無法親身體驗那些能力,再多的分析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此時,趙闊正帶著隊伍進入魔迦古城的遺址區域。

沈宴嘀咕著:“也不知道什麼人,居然跑去深淵鬧事,還被深淵人鬼大白天的追擊。”

肯定是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吧。

怎麼感覺最近都亂糟糟的。

踏入魔迦古城的遺址區域,或許因為風沙的原因,

經歷的時間又久,早已經將曾經的古城埋葬在了黃沙之下,僅僅能透過一些巨大的凸起建築物分辨,這裡的確和平坦的沙漠有些不一樣。

沈宴看著那些凸起的遺蹟,應該是大型建築的石頭柱子。

灰濛濛的,在風沙中矗立著,孤獨的訴說著曾經存在過的歷史。

但又像是罪惡的記載,記載著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和受到的懲罰。

沈宴在這些石柱上發現了火燒過的痕跡。

這裡應該發生過一場難以想象的大火,當時所有人已經無暇滅火,最終這一座古城被焚燒乾淨,只剩下這些無法點燃的石頭。

且不僅僅是大火,這些石柱很多都有損壞的跡象,真正的可以用殘簷斷壁來形容。

僅僅這些跡象,似乎就能推斷出,當初發生在這裡的故事的慘烈。

沈宴側耳傾聽,但奇怪的,他並沒有聽到屍體的聲音。

這就奇怪了,按理這樣的遺蹟,怎麼也會有屍體留下才對。

“被那場大火燒乾淨了?”

但未必也太乾淨了。

又或者被什麼東西吃掉了?

趙闊見沈宴伸長了脖子到處檢視,不由得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沈宴倒是發現了一些有歷史故事的東西,但應該和他們要找的兇手沒什麼關係,搖了搖頭。

姜宇也道:“有些人為留下的痕跡,但應該是剛才進入的傭兵留下的。”

沈宴插了一句:“那人是被地蛇救走的,難道地蛇是什麼智慧生物?”

趙闊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沈宴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地蛇的智力不高,它能如此精準的救人,定是有人驅使。”

“而能如此流暢驅使蛇類,並從傭兵之城底下甬道逃出。”趙闊猶豫了一下:“魔蛇蓋亞可以做到。”

沈宴張了張嘴,然後搖了搖頭:“緋月之夜死了這麼多平民,蓋亞殿下的確有可能出手,但以他的性格,估計當場就給人判刑了,用不著費這麼大周折將人救出來。”

趙闊:“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地蛇雖然智力不高,但破壞力極強,更何況是首地蛇,除了蓋亞,這近百年來似乎並無其他人能做到驅使它們。”

沈宴突然靈機一動:“百年以前的人物有嗎?”

沈宴因為見過好幾個活了上百年的奇怪存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能活這麼久的,整個大陸也沒幾個,一般人還真不會這麼想。

趙闊眉頭皺了起來:“倒是還有一人,且這人也是罪城的人,活得也足夠久,只是他這百年來都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出,估計都快被人遺忘了。”

沈宴不由得問道:“是誰?”

趙闊:“魔蛇蓋亞的表兄,不老傳說,波次殿下。”

沈宴:“……”

蓋亞這一家子還真是……

趙闊繼續道:“若真是波次,就有些麻煩了。”

“傳

言波次用一件人形的玉俑聖器,維持著他非正常人類的生命,他傳承了一些來自鮮血王朝的秘法和儀式,十分難以對付。”

沈宴愣了愣,等等,人形的玉俑聖器?

西漢金縷玉衣?

沈宴曾經在博物館就見過一件出土的完整的金縷玉衣。

在西漢時期,那時的方士認為,玉是大自然的寶物,凝結了天地之精華,用玉製成的衣服,能讓死人永久不腐,能起死回生,若是活人穿了,自然能長生。

正是這種追求不朽的祈願,讓金縷玉衣成為了國之重寶,傳承到現代,甚至都有不少人在研究其中的神秘。

這時候,老巫師烏瑟爾也說了一句:“若真是不老傳說波次殿下,你們這一趟有得麻煩了。”

“波次曾經也是鮮血王朝最優秀最出色的繼承人之一,只是他的理念和鮮血暴君有所不同,最終鮮血暴君將繼承權給了蓋亞,封了王儲。”

“波次曾經做過兩件轟動大地的事情,第一,他在鮮血王朝的寶庫中偷盜聖器,併成功逃脫,其中就包括那件維持他生命的聖器。”

“第二,他曾經刺殺過鮮血暴君……”

做過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還能逃脫並活到現在,這人絕對不簡單。

沈宴他們又在魔迦古城的遺址繼續尋找,但似乎並無發現。

倒是沈宴看著那些燒焦的痕跡,表情越來越古怪,甚至看向了已經停擺在一處地面的深淵人鬼的飛空艇。

飛空艇也是需要消耗燃料的,深淵人鬼應該是在節約燃料。

時間過去了不少,甚至鐵血傭兵團的隊伍也到了。

趙瀾這小子帶著他的個隊友東敲敲,西摸摸,這屬於他們小隊的第一次出任務。

但治安亭那位年輕夢魘師好不容易“審問”出來的“魔迦古城”幾個字,似乎並沒有提供更多的線索了。

這錢的確不好賺。

月色出來了。

一些傭兵隊伍去更遠的地方尋找,一些傭兵隊伍留在原地休息。

沈宴他們圍了個火堆,火堆上掛了個鍋煮著麵條。

熱乎乎的麵條盛上一碗,是在這死寂的沙漠遺蹟最大的安慰。

沈宴:“早知道我炸一點酥肉,或者做點肉乾,煮點肉湯麵,味道更好。”

嘟嘟張著嘴,腦袋都快伸碗裡面去了。

真是的,閒聊什麼,快喂他,哼,剛才盡喂那隻小貓了,都沒給他嘴裡塞幾筷子,白天還叫他寶貝,他羞恥得都沒有反對。

這時趙瀾帶著個隊友走了過來:“都是星斗嘴饞,非要過來。”

星斗都驚呆了,明明是趙瀾這傢伙非要往這邊湊,鐵血傭兵團那些人攔都攔不住。

趙瀾說道:“也不白吃你們的東西,等會星斗就會讓玄尊無極天師李淳風幫忙推算目標的位置。”

沈宴眼睛都亮了,雖然說推算的結果他們未必能解得出來是什麼意思,但不可否認,它準,特別準。

玄學的力量著實讓人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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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抱著碗吃了起來,趙瀾:“你們出門居然將鍋和煤炭都帶上了,我們全帶的烤麥餅。”

“大沙漠中吃烤麥餅,那味道簡直了。”

其實以前所有人也都是吃烤麥餅,倒是沈宴他們的鋪子讓傭兵之城的人飲食習慣都改變了一些。

也算是引領風潮了。

趙瀾邊吃邊吹噓一下星斗英靈的厲害。

“我們傭兵小隊,別看現在不起眼,但總有一天會震驚整片大地。”

少年的夢想本就像詩歌一般絢麗,充滿了幻想和對未來的憧憬。

哪怕有些幼稚,但依舊讓人覺得美麗動人,代表著無限可能。

吃了飯,沙漠中的星空似乎特別的不一樣,特別的明朗。

那星空就像一塊布,滿天星斗點綴在上面,如同伸手就能抓到一樣。

星斗已經開始繪製星圖了:“這麼清晰的群星,這一次一定能得到更明確的指引。”

占星術士的能力,在晚上才是最強的,占星,自然星辰越清晰越好,就像古時候,還在專門的地方修建觀星樓。

一張一張的星圖繪製了出來。

繪製星圖的時間有些漫長。

沈宴將時不時就想亂跑的嘟嘟困在手上,自己仰躺著,觀看著浩瀚星空。

比起剛來這個世界時的迷茫,他現在也能靜下心來欣賞這深邃夜空,他不是天文學家,但和他那個時代唯一最相似的,應該就是這片星空了吧。

聽說即便是恆星都是有壽命的,比如太陽,也會有消亡的那一天,不知道那時候的人類,又該是什麼樣的處境。

這些都太過太過遙遠。

不知不覺都看得有些痴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宴對趙瀾問道:“星斗的星圖繪製好了嗎?”

趙瀾居然靠在旁邊的石柱遺蹟上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我去看看,星斗?”

突然,趙瀾一激靈,聲音都提了起來:“星斗人呢?”

沈宴看了過去:“什麼?”

只見星斗待著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幾張凌亂的星軌圖,以及一塊木板擺放在字盤的一個“下”字上。

在那平坦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穴。

沈宴趕緊看向趙闊:“你也沒有察覺星斗是怎麼消失的嗎?”

趙闊皺著眉:“我說過,若對方是不老傳說波次,將變得十分麻煩,波次最擅長的就是隱匿,秘術,儀式。”

“當初魔蛇蓋亞多次追殺他,都沒有成功。”

眾人不由得圍著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洞穴。

“星斗的字盤上顯示了一個“下”字。”

趙闊:“應該是星斗準確推算出了對方的藏身之所,對方這才俘虜了星斗,以免他們的行蹤完全暴露在我們眼前。”

()趙闊畢竟是第序章的傳奇,即便是波次在眼皮子底下俘虜走了人,也不敢弄出聲響抹除這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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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就藏在下面。”

“但他們擄走星斗也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為什麼要自己暴露出來?”

無論如何先下去看看。

洞穴除了漆黑了一些,十分的寬敞,應該是地蛇鑽出來的。

沈宴伸手摸了一下洞壁,皺了一下眉:“並不是才鑽出來的,應該存在有一些年代了。”

“這個洞穴一直都在這裡。”

洞穴漆黑一片,幾乎不可見物。

這時卡帕低語了一句什麼奇怪的語言。

一個白色散光從卡帕手上升起,照亮了洞穴:“這是靈魂的光芒,並非真實的光源,但它能讓我們的靈魂直接在黑暗中視物。”

沈宴:“……”

好奇怪的能力,取代了眼睛的視物的方式。

一開始還有些不怎麼適應,總喜歡瞪大了眼睛去看,明明靈魂又告訴自己的大腦,已經看清楚周圍了。

往下走,洞穴並沒有變窄。

然後,沈宴他們就知道,波次為什麼不抹除痕跡也不擔心被追上了。

沈宴他們停了下來,看著面前四通八達的洞穴,面面相覷。

這地下的隧道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是一個十分浩大的工程,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

他們也大概明白,治安亭那位夢魘師從罪城兩人的夢境中捕捉到的資訊是什麼意思了。

在這荒廢了數百年的魔迦古城的遺址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鑽出來這麼一個龐大的迷宮,或許這裡就是罪城的一個據點也說不定。

“現在怎麼辦?這些隧道每一個看上去都一模一樣。”

大小,紋理,甚至角度都差不多。

線索斷在了這裡。

沈宴摸了摸背上的聖器箱,或許……只有聯絡上星斗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

但這時,洞穴中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了出來。

沈宴正要抽出腰間的劍,卻被趙闊阻止了。

等聲音靠近,走出來一個人,星斗!

沈宴不由得都愣住了,難道星斗並沒有被擄,他只是發現了這個洞穴,下來看情況?

星斗現在的表情也古怪得很,剛才波次捏著他的下巴和他打了一個堵。

一個最擅長隱匿和一個或許是這世上最擅長追蹤之人之間的賭約。

沈宴趕緊問了問情況。

星斗:“他是個瘋子,生命的漫長讓他變得寂寞且瘋狂。”

“而我告訴他,靈族的生命也同樣漫長,但我們活得有意義。”

“所以,他突然就和我打了一個賭,若我能再次找到他,他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

一個追逐的賭約。

眾人表情怪異到了極點。

難道人活得久了腦子都有點問題?

不老傳說波次,他到底在搞什麼?

此時,神之祭祀安德拉,盜賊楊琦,還有奧萊大概也是這樣的表情。

心裡罵人的衝動都有了,要是他們被追上了,命就沒有了。

波次殿下這是在拿他們的命作為賭約。

沈宴他們那裡,無論波次如何奇怪到讓人無法理解,追擊還是得繼續。

沈宴對星斗問道:“你還記得出來的路嗎?或許我們順著路能找到一些線索。”

星斗:“不用記,我有地圖,波次給我的。”

眾人:“……”

星斗手上的地圖,雖然只是一條出來的通道,但在這讓人看到眼花繚亂的隧道迷宮中,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線索了。

沈宴問道:“會不會是陷阱?”

趙闊:“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跟著地圖向深處走去。

幽深的隧道,半點聲音都沒有,唯一的迴響,是他們的腳步聲。

隧道很長,時不時還有很多岔路,稍微不慎,估計就迷失在其中。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前方變得寬闊了起來,似乎是隧道的盡頭。

等離開隧道進入一個點著蠟燭的曠闊之地,沈宴就不淡定了,如果說原來僅僅是一座複雜的迷宮,那麼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座地下宮殿。

沈宴感嘆,自己還住在廢棄的倉庫呢,而這地下的宮殿,巍峨壯觀。

定是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和時間,才在這魔迦古城的遺址下,混亂的迷宮中,打造出這麼一座輝煌的宮殿。

但為何波次會將這裡的位置透露出來?

從周圍照亮整個宮殿的蠟燭來看,點亮的時間並不算太久。

這時,有什麼聲響發出,眾人不由得看了過去。

那是一幅奇怪的圖案,上面的符文如同在遊走一般。

突然,一個聲音從那圖案中傳出:“小靈族,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了回來。”

沈宴有些驚訝:“波次藏在這裡?”

老巫師烏瑟爾說道:“波次最著名的除了隱匿,還有各式各樣的秘術和儀式。”

“這圖案散發著一股規律的靈魂力量,你聽到的聲音並非聲音,而是靈魂傳遞出來的資訊,只是波次的實力很強,讓人分辨不出來罷了。”

“這裡有一個分辨是真實的聲音還是靈魂資訊的傳遞的竅門,你只需要捂住耳朵,若還能清晰的聽到聲音,那就說明是靈魂力量干擾造成的。”

沈宴心道,還真是一個實用的竅門。

捂住耳朵,聲音依舊傳來:“居然跟來了一位傳奇,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沈宴又小聲的問烏瑟爾:“他難道正看著這裡,不然如何對這裡的情況知道得這麼清楚?”

烏瑟爾:“波次的秘術

和儀式的確匪夷所思,

應該和傳遞聲音的儀式差不多,

人的視線無法越過實物,無法拐彎,但靈魂的力量輻射可以,他藉助儀式,將靈魂力量輻射到了這裡,用的應該是靈魂視角在觀看,人未必在這。”

波次的聲音繼續:“既然是沒有限制的追逐遊戲,多一個傳奇也不算破壞遊戲規則。”

“小靈族,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給你留了道關卡,如果你能透過這道關卡,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如果通不過,你還有你的朋友就都得死在這裡。”

“這算不上漫長生命中的樂趣?”

眾人:“……”

沈宴大概明白,剛才星斗為什麼形容波次為瘋子了,當真是一個瘋子。

那傳遞聲音的圖案,在聲音落下後開始腐敗,不過一瞬已經模糊不堪。

烏瑟爾:“這是一種反追蹤的手法,避免有職業者透過靈魂波動進行追蹤。”

沈宴也算增加見識了。

但波次說的道關卡在哪裡?

透過這道關卡,波次真的願意答應星斗的一個無條件的要求?

估計是什麼永遠通不過的關卡吧。

這時,眾人已經差不多搜尋完整個大廳,富麗堂皇,貴族的奢華,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線索。

只剩下大廳後面不知道通向哪裡的個耳室。

這就是波次說的留在這裡的個關卡?

第一個耳室,沈宴僅僅是看了一眼,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耳室內擺放著一極為特殊的青銅樹,米來高,枝葉清晰,掛有青銅果實,在樹枝上站九隻青銅鳥……

星堆青銅神樹!

國一級文物!最接近外星文明的古物。

這時老巫師烏瑟爾也忍不住“嘖”了一聲:“鮮血王朝五大聖器之一,難怪剛才波次毫不在意多了一位傳奇,看來他從鮮血王朝寶庫盜走的可不僅僅是那件玉俑。”

“不要凝視它,這是一件不能被凝視的聖器。”

不能被凝視,一般指的是神或者未知,而這件聖器亦如此。

也不用沈宴提醒,因為趙闊用身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趙闊:“僅僅是一個遊戲,波次殿下是不是太認真了?”

並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第二個耳室發出了聲音,那是一牆壁上的天枰圖案,居然在自行傾斜。

烏瑟爾:“這是鮮血王朝最著名的天枰儀式,原理很簡單,將雙方的一件事物用天枰來秤,重的一方獲勝,輸的一方受到懲罰,這是一種涉及到世界殘存法則的儀式,想要逃脫懲罰,十分困難,它曾經是鮮血王朝最頂級的靈魂儀式之一。”

“而現在,天枰一端放上去的是……波次的年齡。”

烏瑟爾感嘆了一聲。

和不老傳說波次比年齡?哪怕是他都比不過。

不用看第耳室了,這已經是無法透過的關卡了。

波次殿下玩不起,前兩個關卡,沒有一個是小靈族能解決的問題,難怪敢說答應一個無條件的要求。

沈宴:“……”

不,還是可以試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