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王朝的王儲蓋亞的離開,讓城裡的那些貴族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過得跟銷聲匿跡的縮頭烏龜一樣,現在終於可以出來透一口氣了。

沈宴正帶著卡帕等人去找趙闊,招不招收最終得看趙闊的意見。

卡帕等人現在有一種峰迴路轉的感覺,有了蓋亞殿下在書中為他們揭露真相,他們可以預見,梵帝城的教廷怎麼也得如芒在背一段時間。

至於加入虎豹傭兵團,這也是卡帕等人此時最好的選擇。

他們能夠在陌生的傭兵之城生存下去,虎豹傭兵團又能庇護他們。

加上,他們剛來傭兵之城的時候,在城門口趙闊本就救過他們一次。

這加深了彼此之間的信任。

等找到趙闊的時候,趙闊正在河邊和其他人整理麻線。

沈宴過去和趙闊說了說。

趙闊心裡,現在他們虎豹傭兵團實在太缺人手了,對於莫基家族從光明王朝就積累下來的名聲,他自然是信任的。

得到趙闊的同意,卡帕等人正式加入了虎豹傭兵團。

直接被安排去搓麻線了,勞動力嘛,一點不能浪費,至於他們以後幹什麼,以後再進行安排。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像虎豹傭兵團招的新人,比如阿伊和他的弟弟妹妹,他們原本就有家庭,所以晚上回自己家就可以了。

但卡帕等才到傭兵之城,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總不可能看著自己傭兵團的人跟流浪漢一樣露宿街頭。

沈宴想了想,他得提前回去將那個裝雜物的倉庫騰出來。

哎,他們現在的駐地條件,的確有些不忍直視。

但怎麼也算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沈宴直接將一群小孩調了回去。

小野蠻人獅子的作用就發揮了出來,力氣大,搬運東西特別快。

等趙闊等人回來的時候,沈宴他們也騰得差不多了。

卡帕等十幾人的加入,的確也給虎豹傭兵團幫上了不小的忙。

虎豹傭兵團,原本加上小孩一共才五十人,所以卡帕等十幾個勞動力,已經算是佔很大比例了。

夜晚很快降臨。

依舊是煤油燈下,沈宴召喚出李娘彈奏琵琶,然後將卡帕這些新成員介紹給其他人。

連阿伊和他的弟弟妹妹今晚都回去得晚了一些。

儀式感很重要。

等夜深,各自回倉庫休息。

卡帕等看著窗外的月光,似乎直到現在,他們經歷的坎坷才平穩。

這是一種心靈上的平靜,這些時日的擔心,憤怒,憂傷,仇恨,迷茫,似乎得到了緩解。

這裡將是他們新的起點,新的生活開始的地方,從此以後,再無梵帝城的莫基家族,只有傭兵之城的他們。

沈宴也去找趙闊夜聊:“你的麥芽弄得怎麼樣了?”

趙闊:

“找了炎火和濁浪兩個傭兵團為我們提供,應該足夠了。”

麥芽糖的製作,麥芽和糯米的佔比大概是1:10,以他們現在的人手的生產量,兩個傭兵團的提供肯定是充足的。

之所以找兩個,還是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沈宴心道,還是兩個熟悉的傭兵團呢。

現在就差等著麥芽送來,以及讓董大多收購一些糯米,置辦一些大的鐵鍋,爐子。

沈宴也不太懂什麼工業化生產,只能靠人工,再說工業化生產,也沒能支撐的機器。

虧得招了十多個新人,不然人手更加相形見拙。

又談了談人手分配的事情,沈宴這才回自己床上睡覺。

回到床上,沈宴閉目了一會兒,這才拿出老舊的青銅盒子進入幻境。

依舊將所有人拉進來。

辛夷長老有些魂不守舍。

陸浩有些驚訝莫名,還能進來的嗎?這就是被一位未知關注的感覺,嗯,持續的關注。

其他人就自在得多,首先跑去找傑拉斯大主教請教的是大白鵝族的白頌,上一次他本也想請教來著,結果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機會就沒有了,直接返回了現實。

所以,這次一進來,白頌就直接確定了目標,那可是第序章經驗豐富的傳奇,能得到指點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傑拉斯大主教給他講述了一本古籍上記錄的催眠儀式。

“催眠,是一種靈魂力量的運用,讓敵人相信你強大的信念建立起來的落網,往往需要藉助一些小道具……”

沈宴也從中得到了一些啟發,每一個職業序章,其實代表的是一種獨特的天賦,透過這種天賦可以更加輕易的掌握相應的秘術,儀式,格鬥技巧等。

所謂的秘術,儀式,格鬥技巧,其實是無數的職業者,一代又一代人,透過長久的研究,總結,探索等,找到的這種天賦的運用方式。

一開始,沈宴以為,只要成為職業者就可以了。

原來真正的職業者,還需要學習對應的秘術等。

也不知道屍語者這個序列的所有序章,有沒有什麼厲害的秘術或者儀式可以學習。

等眾人談論得差不多,沈宴見陸浩似乎也沒有找到作為祭品的舊日文獻。

也對,舊日文獻的確沒那麼好找到。

想了想,他明天事多,還是早點休息。

不過在休息前,他還是得讓陸浩有些急迫感。

又用靈魂之手觸控向陸浩手上的那柄青銅劍,讓劍跟飛星一起劃過星空長河。

漂亮震撼之景,哪怕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但每次看到還是忍不住驚歎。

沈宴的聲音再次在雷霆中響起。

“劍聖孔周,持有劍。

一曰含光,一曰承影,曰霄練。

劍齊聚,劍道第一。”

轟隆隆的雷鳴,也驚不醒被雷聲中傳遞的訊息震驚得

無以復加的眾人。

劍齊聚,劍道第一。

嘶,要知道,天下聞名的靈族白王肖凌塵,他的聖器虎頭湛金槍,也才排名槍中第七而已。

劍道第一,那得是何等曠古絕今啊。

孔周,作為歷史上的第一任劍聖,的確當得起這般讚譽,當然前提上,柄上古神劍都得在。

陸浩震驚得跟傻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暴都平息了,才反應過來。

用哆嗦的聲音道:“誰……誰能給我一張舊日文獻?”

他現在就差一張舊日文獻了啊。

雖然估計是集齊不了把神劍,但他現在就有其中一把,即便不是那劍道第一,怎麼也得排在前十了?

比魔鬼的誘惑更恐怖的是來自未知的啟示。

有一種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感覺,是個人都抵抗不了。

趙瀾唉聲嘆氣,這個陸浩也太好命了。

不過,要舊日文獻估計是沒有了,想想他以前為了得到一張舊日文獻,心焦成什麼樣子了。

再說,有也不可能給陸浩,舊日文獻在這裡可是通用貨幣,能換取到的利益,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預料。

肯定得留給自己以備不時之需。

沈宴說完,就將眾人的小船推回原點,然後退出幻境。

心道,不怕陸浩不上心,就怕他以後日思夜想飯都吃不香了。

第一日。

沈宴他們的麻線終於搓好了不少,搓好的麻線還需要上漿和清理,這樣弄出來的麻線,又白又柔軟又有韌性。

光是撫摸著“工”字線排上纏好的麻線,就能感覺到它們貼在肌膚上的舒適感。

現在需要的是,將這些纏好的“工”字線排,運回駐地,用織布機織出布來就可以了。

沈宴對筍子道:“去將團裡空閒著的女性成員都叫回來,學習織布了。”

男人自然也是能織布的,不過是合理的勞動力分配,輪細心,大部分男人還是比不上女人。

筍子撒腿跑了出去,但立馬又轉了回來,抓了抓腦袋:“那我叫不叫姜宇?”

“我現實都不知道姜宇是男生還是女生。”

一臉迷茫。

沈宴:“……”

沈宴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幾架織布機了,這種人力織布機,全是古代人民智慧的體現,有了它,能大大的提高織布的速度,以及布匹的質量,比如麻線拉扯的力度等,能均衡合適,織出來的布才能十分平整,如水面一樣不起卷兒。

等筍子將人叫回來,纏滿麻線的“工”字線排也運回來不少了。

沈宴將女官貞娘召喚了出來。

如何將“工”字線排固定在織布機上,如何使用梭,如何踩動織布機讓“工”字線排轉動起來,梭在拉成一排直線的麻線中間穿梭,每一步都仔細的教。

織布是個技術活,布好不好,除了材料的原因,看的就是姑娘們,大嬸們的技術活兒了。

這需要一個長久的練習。

但她們有一個大師級別的老師,現在勉強織出能用的布還是可以的。

一開始眾人的速度很慢,也沒有貞娘那般行雲流水的熟練,時不時會出錯,然後糾正。

但等布匹慢慢的出現在織布機上,現場的欣喜是無法形容的。

甚至有些無法置信,布匹竟然是這般從她們手上織了出來。

明明是自己織出來的布,卻依舊覺得神奇無比。

圍觀的人也忍不住去撫摸布匹,柔和,潔白,乾淨得一塵不染,甚至都有點不敢上手觸控。

織布的人,需要將手洗得特別乾淨,因為將灰塵染在布上就不好看了。

驚訝一片。

“這布也太好了。”

“這是我們織出來的,這得賣多少錢。”

歡笑聲一片,誰能想到,在這被圍牆圍起來的駐地,第一批屬於傭兵之城,屬於虎豹傭兵團的布匹正在誕生。

一個新的產業,在這座城市發出了芽。

織布機在這些姑娘大嬸子的踩動下,不斷的轉動了起來,看得一群圍觀的人都捨不得離開。

但是傭兵團的事情多,可容不得他們花費太多時間觀看。

而等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如果說一開始織出來的布僅僅是一截布的樣子,就像是樣品,其實都不怎麼成樣的。

但現在,一匹一匹的,摺疊得上好的布,潔白無瑕,就那麼規整地堆放在一起。

看得人都移不開眼。

織布的姑娘和大嬸子更是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成就感,這就是她們一天織出來的布。

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多,這織布機實在太好用了。

沈宴對一群看傻了的人道:“趕緊將布收藏起來,別落了灰。”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他們傭兵之城的地面坑坑窪窪的,特別是天氣乾燥的時候,卡車一路過,就揚起好厚的灰塵。

以前從未覺得這些灰塵有什麼,但現在,還不得將他們這麼白淨的布給弄髒了。

有人正準備伸手去抱布,就被一旁的大嬸子打了一下手:“看看你們的手,做了一天工也不洗乾淨,就這樣抱還不得將我們的布弄髒了。”

趕緊推開人,自己上手抱了起來。

讓人喃喃一笑,好像還真是,他們的布著實比他們的手乾淨多了。

本來這些姑娘和大嬸子準備晚上繼續加班加點的在煤油等下繼續織一些布出來,但是被沈宴阻止了。

“織布費眼,夜晚織布傷眼。”

弄得一群姑娘和大嬸子面面相覷,在她們看來,只要能將布織出來,眼睛疲憊一些,完全關係。

無論如何,虎豹傭兵團的氣氛熱烈到了極點,聲音中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開心的情緒,和一般為了生活奔波,死氣沉沉的,壓抑的傭兵團完全不同。

他們也明顯感覺到了這種變化。

這種變化好像是從指揮官

將沈宴帶回來後,就慢慢變成這樣了。

他們喜歡這種感覺,似乎生活也不像想象那麼苦了,甚至還能感覺到一點甜。

最開心的,莫過幾個孩子,因為沈宴說,明天就給他們幾個小孩每人做一套新衣服,這是沈宴曾經對他們的承諾。

他們早就羨慕筍子的新衣服了,穿在身上又涼快又好看,筍子凡是乾點髒一點的活,都先脫下來。

不過他們特別懂事,並沒有將內心的羨慕表現出來。

現在,他們馬上也有這樣的衣服了。

一個個,這才笑得喜上眉梢,毫不隱藏的喜歡錶現在了臉上。

沈宴曾經說過,筍子這孩子,明明過著艱苦的生活,卻因為有了那件新衣服,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小王子一樣,一天顯擺到不行。

現在,他們也要成為小王子。

接下來,依舊是加緊織布,然後準備售賣。

因為讓董大購買了不少糯米,支出其實不少,他們得靠賣布回一點錢。

趙闊的憂患意識,購買了很大一部分糧食儲備在地窖中,這是他們的底氣,哪怕沒有其他收入,他們也不會捱餓。

所以解決了後顧之憂的情況下,眾人幹起活來也特別有勁兒。

接下來,一件一件樣式一樣的衣服短褲,從貞孃的剪刀和針線中做出來。

簡單的樣式的好處就體現了出來,出這樣一套衣服的速度很快。

第一個穿上新衣服的是聖嬰,笑得整張臉跟開了花兒一樣。

貞潔娘正在給第個孩子量尺寸,一根線條,在身上比劃幾下,就能製作出最合身的衣服。

服服帖帖的衣服,穿著又舒適又好看。

正在被量尺寸的孩子,也是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剛才聖嬰就是這樣被量過之後,就有了一套新衣服。

幾乎是第天,一排穿著新衣服的孩子就站在了沈宴面前。

說實話,真跟變了一群人一樣,白白淨淨的小臉小手,乾乾淨淨的衣服,誰看了不說是大傭兵團才能養出來的。

賊喜慶。

正在織布的姑娘大嬸也時不時投來目光,邊織布邊閒聊著,她們喜歡這樣的感覺,團裡的一群女人,那真跟一臺大戲一般熱鬧,從未如此悠閒但又有意義過。

嗯,除了被說得面紅耳赤的姜宇,也不知道被圍在中間被說了什麼,傳來大聲的逗笑聲。

估計姜宇也沒有想到,團裡的姑娘大嬸子們,能不害臊到這種程度,堪比進了傭兵酒吧。

沈宴今天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炎火和濁浪傭兵團送來了第一批的麥芽,全是去了根鬚的。

以後每天都還會送來一批,對炎火和濁浪傭兵團來說,也算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了,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每天一批,時間一久,累計起來算的話,可不算少,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何虎豹傭兵團有這麼古怪的要求。

沈宴開始讓幾個孩子幫忙清洗麥芽,自己弄來早準備好的爐子,大

鐵鍋,開始蒸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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筍子等人還有點捨不得穿他們的新衣服。

沈宴說道:“再不穿,夏天就過去了。”

現在天氣的確逐漸開始轉涼了。

衣服嘛,本就是弄來穿的。

院子內,幾口大鍋一起蒸糯米,那氣勢還頗為有模有樣。

織布的姑娘和大嬸子時不時對著這邊指指點點,她們還不知道在弄什麼,若是沈宴在弄新的菜品,是不是弄得太多了一點?

議論紛紛,但是她們對沈宴的信任,一點都沒有擔心會浪費。

直到小野蠻人獅子,從鋪子上回來給沈宴他們送飯,一進院子,看見幾個大鍋以及正在清洗的麥芽,直接嗡嗡的高興得叫了起來:“沈宴,你在做麥芽糖?”

小野蠻人的確高興壞了,他最喜歡甜甜的麥芽糖了。

獅子完全移不開腳步了。

沈宴一笑,獅子估計今天是離不開院子了,正好他力氣大,等會讓他用鏟子充分攪拌蒸好的糯米和麥芽。

嗯,攪拌的大鏟子跟個鐵鍬一樣,像筍子估計都舉不起來。

他們用的幾口鐵鍋,的確大。

這一弄直接弄到了晚上都沒有結束。

等眾人回來,鍋裡面正熬著一鍋水?

看得人面面相覷,水不清澈,這是在熬湯?

這湯未免熬的時間也太久了,他們早上的確看到沈宴在弄什麼,沒想到弄這麼長時間。

哪怕是他們的海帶骨頭湯,越熬越好喝,但也用不了這麼久。

邊休息邊圍觀。

只見幾口大鍋一起在熬,沈宴,蝗崽,大蛇,獅子,正用大鐵鍬時不時在湯裡面攪拌。

湯似乎變得粘了起來。

有些像帶著金色的晶狀體?

晶瑩剔透,看上去還頗為好看,但也沒聞到什麼食物的香味。

沈宴也在等著他們回來,因為拉糖需要在冷卻之前進行,不然一鍋就是一塊,雖然也能吃,但這麼大一塊如何售賣。

沈宴趕緊讓眾人洗好手過來幫忙。

用準備好的巨大的筷子,展示著拉糖。

“像我這樣不斷的拉扯,拉上百餘下,拉成均勻的長條就可以了。”

“將逐漸凝固的拉好的長條,擺放在簸箕裡面。”

簸箕是他們以前做的用來曬藥草和野菜用,現在洗得乾乾淨淨,正好用上。

麥芽糖碰觸空氣後,凝固得很快。

逐漸變白,在凝固後但又沒有完全變硬的時候,進行切割最方便。

沈宴拿出匕首,讓幾個閒著的傭兵一起:“這樣切割成這般等長的條就可以了。”

完全沒時間去管大家提出的疑惑。

忙得不可開交。

好一會兒,鍋裡面的麥芽糖,全部切成段堆在了幾個簸箕中。

()數量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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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每人分上兩塊。

隨著眾人放進嘴裡,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眼睛中不可思議的精光閃現而出的時候,沈宴說道:“這叫麥芽糖。”

“我們不是有大輪渡的租約了麼,我想著正好弄一些商品,在經過的城池進行售賣。”

“想來想去,這麥芽糖就不錯,儲存時間長,味道也好,應該能賣上不錯的價錢。”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簸箕裡面的糖,又看著手上的。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光是這味,他們覺得賣便宜了都不合適,又粘又甜,化在嘴裡,不知

道為何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吃糖,的確能讓人變得快樂。

趙闊也插了一句:“比起靈族的蜜糖,我們的麥芽糖一點不差,加上儲存期長,我們可以多做一些。”

“當然也不用等大輪渡,在傭兵之城中,我們明天就可以售賣。”

沈宴也道:“等以後做得大了,麥芽糖也可以成為我們虎豹傭兵團的一大產業。”

糖業。

如果有夢,沈宴現在的聲音就構建了一個十分甜的美夢。

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那些做麥芽糖過濾出來的糯米粗渣,不能浪費了,被沈宴用買來的密封的罐子裝了起來,放進溫度較高的地窖,發酵,做成醪糟,到時候鋪子上也能新增加幾個菜品,比如醪糟小湯圓,醪糟雞蛋,都是十分美味的東西。

只要價格合適,絕對不愁賣。

弄到了大半夜,沈宴實在累得倒頭就睡。

第一天,麥芽糖和布匹,就安排著在傭兵之城售賣了起來。

傭兵之城也是相當大的一個市場呢,加上沒有運輸等費用,反而是成本最低的。

下城區,負責賣麥芽糖的,是……獅子。

這小野蠻人費了九六一虎之力才爭取來的。

作為第一次做生意,獅子還有點害羞,攤子就擺在城門口的面鋪旁邊。

一個小揹簍,揹簍裡面裝著一大包糖,上面放了個乾乾淨淨的小簸箕,簸箕上有一些用來展示的樣品。

獅子有些憨厚的聲音:“麥芽糖,麥芽糖!”

眼睛憨憨的,跟只叫喚的小牛犢一模一樣。

倒也引得幾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什麼時候野蠻人也開始做生意了?”

“他們能數得清楚錢嗎?”

更多的是,對野蠻人做生意的荒謬感,在他們的印象中,野蠻人殘暴,兇殘,腦子不怎麼好使。

而做生意,哪怕狡詐機敏的人類,有時候都會虧得血本無歸,所以商人還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了的,需要精打細算,成本,人力等等。

獅子也有些緊張,他昨晚上掰著手指練習了一晚上數數。

但好像白練習了,一個前來購買的人都沒有。

旁邊,蝗崽看得唉聲嘆氣,沈宴說,獅子估計賣不

()出去,果然如此。

他們這麼好的麥芽糖呢。

蝗崽上前:“你得像我這樣吆喝才行。”

“麥芽糖,麥芽糖,比靈族的蜜糖還要好的麥芽糖。”

誰知道麥芽糖是什麼,當然就沒有人買了,但靈族的蜜糖就不一樣了,寶貴得多少人只聽過名字,人家都不賣的。

果然,瞬間齊刷刷地目光就投了過來。

特別是,人群中一個靈族。

能大搖大擺地進出傭兵之城,除了星斗還能有誰。

星斗眉頭都皺了起來,比他們靈族的蜜糖還好?

什麼時候,連荒城的野蠻人都這般奸詐了。

撒謊。

不由得走了過去。

其他人也是看得有趣,居然在一個靈族面前,說比他們的蜜糖還好,這不是挑釁嗎?

蝗崽和獅子都愣了愣,一個靈族?

哈?他們的第一單生意,該不會是一個靈族吧。

星斗直接道:“如何售賣?”

獅子趕緊如同練習的一樣,回了個價格。

大概和肉的價格同等。

肉很貴的,而麥芽糖使用的是糧食,產量也不算低,加上還有醪糟的附加價值,所以賣成肉價,已經能賺不少了。

麥芽糖以後要走量,走精品昂貴的路線並不合適,大部分消費者還得是一般的傭兵團。

星斗愣了一下,堪比肉價,但比蜜糖便宜了不少。

蜜糖是他們靈族的昆蟲學者培養的一種昆蟲所產,因為產量的原因,向來價格不低。

取出一把銅鳩鳩,準備買一些。

接過錢的獅子就糾結了,笨手笨腳的數錢,不給個整數,他得賣多少給對方才對?

手指都能給掰亂了。

星斗:“……”

一群人:“……”

這麼做生意,估計能虧得褲衩都不剩。

虧得旁邊的蝗崽經常在鋪子上幫忙,算數鍛鍊得不少。

趕緊拿起稱重的工具“司”,用筷子夾起白生生的麥芽糖塊稱了起來。

星斗有些驚訝,傭兵之城中,這麼注重衛生的還真是不多見,他還以為會動手直接抓給他。

第一筆生意完成。

獅子也不糾結了,將銅鳩鳩放進準備好的裝錢的盒子,心裡開心壞了,他小野蠻人居然都會做生意了,等回去荒城的時候,說給其他人聽,估計都不會相信。

偷偷對蝗崽道:“你就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售賣。”

蝗崽:“……”

星斗已經取出一塊,賣相看上前倒是不錯,然後放進嘴裡。

半響,整個人愣住了。

圍觀的人不由得問道:“星斗,味道如何?比起你們靈族的蜜糖如何?”

他們覺得,靈族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星斗愣了好一會,這才道:“很甜。”

居然超出想象的好,十

分不錯。

關鍵是價格,比他們的蜜糖,友善多了。

眾人:“……”

嘶,當真?

眾人也是驚訝,堪比蜜糖嗎?

蜜糖他們買不起,也基本買不到,但嚐嚐這什麼麥芽糖,還是可以的。

特別是鋪子上正在吃飯的上城區的人,他們本來注意力也關注著這邊。

和肉的價格差不多,但糖的份量看上去其實不少。

有人抱著嘗試的心走上前。

獅子樂呵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蝗崽一拍腦袋,這麼好的機會,這小野蠻人怎麼只知道傻樂了。

蝗崽趕緊道:“我們虎豹傭兵售賣的麥芽糖,絕對物有所值。”

他得宣傳宣傳。

獅子也忙著拿起了稱重的“司”,只要給的銅鳩鳩固定,他還是知道怎麼售賣的,他昨晚可沒少練習。

笑得臉都開了花一樣,開始給人稱糖。

鋪子上,虎豹傭兵團的人看得也十分開心,他們麥芽糖的生意,看來應該會十分不錯。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特別是那些買到麥芽糖的人,吃在嘴裡,臉上都是驚訝和欣喜的表情。

小野蠻人獅子被圍在中間,老遠都能聽到他憨厚的聲音:“慢慢來,慢慢來,我都稱不過來了。”

此時,傭兵之城,上城區。

卡帕正帶著人賣布,生意也十分不錯,就是買布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女人。

卡帕幾人長得彬彬有禮,有一種他們傭兵之城的傭兵沒有的氣質。

就是那種一本正經,但又有點柔柔弱弱的,很想暗中掐一下小臉的長相。

英俊,俊俏。

沈宴在一旁看得好笑,十分得傭兵之城,婦女們的喜愛啊。

關鍵是卡帕等人的態度,溫和,禮貌,但又不失拒之有理,讓無論什麼階級的人,都會相處得十分舒服。

這或許是光明序章的人帶給人的一種特殊感覺吧。

不因外貌去取悅他人,也不因為作為商人而覺得低人一等。

不卑不亢。

連買布的人,對賣的布的價格都沒有多少挑剔。

當然,自然也有人詢問:“你們的布匹怎麼比我在其他地方買的稍微貴一些?”

卡帕等人言語清晰地解釋道:“你可以拿我們的布匹去進行對比,我們的布的質量要優越不少,價格自然會貴上一些。”

說得頗為讓人信服。

不爭不吵,有理有據,的確更具說服力。

“你們真是莫基家族的人?那個自光明王朝延續至今的莫基家族?”

卡帕答道:“是的。”

這就不由得會談到為何莫基家族的人會來到傭兵之城的問題了。

等稍微聊了幾句,這些婦人就要為這些彬彬有禮的年輕人抱不平了。

“什麼?莫基家族的人成異教徒了?”

“你們看看(),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怎麼就是異端了?教廷的一群……”

那罵人的話,聽得卡帕等人都心驚膽戰,要是在梵帝城,估計得直接被關進大牢裡面,但在這裡,誰也不關心觸及教廷的威嚴和神聖不可侵犯,總的來說,教廷在這裡就是個屁。

沈宴見布匹賣得十分順利,也不用他操心,乾脆自己先回去,他得去看看他們的麥芽糖賣得如何了。

布匹因為產量的問題,現在還不是售賣的最佳時機,反倒是麥芽糖,因為可以大量製作,反而可以賺更多的錢。

原本擔著挑子走家竄巷的售賣麥芽糖,效果應該更好,但人力實在不夠,僅僅是一兩個人擔著挑子到處走的話,被搶劫的機率太大了。

沈宴回到城門口鋪子的時候,小野蠻人獅子已經背來第一揹簍糖在售賣了:“大家慢慢來,我們還有。”

因為對蜜糖的稀奇,加上靈族星斗的肯定,導致了麥芽糖的售賣得十分不錯。

當然,也和麥芽糖可以小份小份的賣有關,花上一點錢嚐個稀罕,還是能吸引不少人。

沈宴看了一會,其實可以在旁邊專門開一個糖鋪,這樣守在這裡的虎豹傭兵團的傭兵也能幫著照看。

沈宴正準備過去,這時城門口的一場打鬥吸引了他的注意。

傭兵之城亂得很,經常會發生這樣的場面,沈宴都習慣了,但打鬥的人,是兩隻手拿鋼叉的大白鵝,其中一個就是白頌。

白頌膽子就指尖大小,怎麼還和別人在城門口打架?

一個心理醫生,拿鋼叉,說不出來的奇怪。

而且,白頌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跟個地痞流氓一樣,和以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時,老巫師烏瑟爾“嘖”了一聲:“這大白鵝有點意思,他將自己催眠了,讓他堅信他自己十分的勇敢,無畏。”

“只要信念足夠,心理醫生應該能做到這點。”

白頌的確是自己催眠的自己,他從大主教傑拉斯那得到了催眠儀式的方法,他又不敢對別人用,乾脆拿了面鏡子,對著自己試了起來。

結果,就現在這樣了,拿起鋼叉,和團裡的一個瀚海騎士打了起來。

跳起跳起打,比一名騎士還勇敢。

烏瑟爾說道:“他的催眠要被破解了。”

“他的信念是源自他催眠自己十分的勇敢,但若是被擊敗,支撐的信念就會消失,催眠效果不在。”

一個心理醫生,靠信念支撐,自然是打不過一個職業是瀚海騎士的大白鵝的。

果然,白頌被打倒在地後,一臉茫然,然後有些哆嗦地道:“哥,你怎麼打我?”

對面的大白鵝臉都是黑的,他好好的吃他的麥芽糖,白頌這傢伙突然雄赳赳氣昂昂的跑過去,搶劫。

真的,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這個不省心的弟弟這麼勇敢。

但搶他麥芽糖還是不行,非得收拾一回。

沈宴也看了一會兒熱鬧。

()心理醫生的儀式還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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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燕良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了正在到處找舊日文獻的陸浩。

對陸浩招招手,拐進了一個無人的巷子。

當時陸浩的表情奇怪極了。

只是進入小巷子後,燕良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都沒聽清楚說什麼,像是一種奇怪的低語。

然後,陸浩的雙手竟然不聽使喚了起來,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密語!定是大主教教給燕良的奇怪的密語!

一位經驗豐富的傳奇,傳授的秘術的確驚人,若是以前燕良會這麼詭異的密語,他未必贏得了。

當然陸浩雙手不受控制,嘴上卻不饒人:“怎麼走了?有本事看著我將衣服脫完。”

正走出小巷子的燕良頭都沒回,答了一句:“光屁股吧你。”

此時,城門口。

沈宴心道,要是自己也能請教請教就好了,即便傑拉斯大主教不知道屍語者這個序列的職業者的秘術,辛夷長大肯定是能知道一些的。

可惜,他這身份,沒辦法主動問啊。

愁人。

而趙闊,太年輕了,雖然是第序章的傳奇,但時間都用在他自己的提升上,論實力的確強大,但其他方面的經驗就不如這些閱歷經歷了時間考驗的人了。

沈宴來到鋪子上,虎豹傭兵團的人問了問布匹賣得如何了。

沈宴答了答。

現在布匹陸續織出來了,按照約定,荒城第一批的冬枯草差不多應該也要送到了。

此時,離傭兵之城,大概只有一天的距離的位置,幾輛拉著冬枯草的卡車正在趕來。

最前面的一輛,駕駛室內,除了一駕車的野蠻人外,還有一長了一片金色樹葉的奇怪小樹人。

調皮的咿咿呀呀使壞。

此時,沈宴他們正收拾著回駐地。

小野蠻人獅子看著他今天售賣麥芽糖所獲的銅鳩鳩都驚呆了。

頗有一番趙闊看到錢時的表情。

野蠻人對錢還真是……

高高興興的往駐地走,結果,路上聽到城裡的人正在談論一件事情。

“又出事情了。”

“平民區出現了一棵奇怪的樹,那樹會將人像被蜘蛛撲捉的獵物一樣,掛在樹幹上。”

“聽說,吊死了十幾個人。”

“治安亭的人封鎖了現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兇手。”

沈宴十分驚訝,又一場詭異的兇案。

一起回去的董老爹也感嘆了一句:“前些日,王儲蓋亞還在城裡的時候,這些事情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蓋亞才離開,這樣的事情就迫不及待的發生了。”

“平民的命,在怪物眼中居然也不算命。”

沈宴皺眉,怪物,若是想要造成血案,應該不會區分平民還是貴

()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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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不由得看向姜宇:“最近怎麼沒有看到季卓?他要是在,還能問問他這些詭異的案件。”

姜宇還沒答,董老爹笑道:“那小子天天來,只是你剛好沒有遇到而已。”

“這種事情你問季卓倒是問對人了,不僅僅因為他是治安亭的人,知道的訊息多一點。”

“還因為他是一名側寫師,能對現場進行復原。”

側寫師,是一種用上帝的視角,將現場發生的事件,以更加具體和立體的方式描述出來。

議論紛紛。

一路上,沈宴也頗為感嘆,平民的命,賤如草芥,也不知道這樣的兇案又會持續多久。

夜晚,深夜。

沈宴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拿出老舊的青銅盒子進去幻境。

這時,被掛在外面倉庫頂上“值夜”的盾牌白塔突然大喊了起來:“出事了,旁邊好像出事了。”

白塔這傢伙聲音著實大,將所有人都給喊醒了。

沈宴不由得跟著人出去看了看,外面不遠處,正聚集著一些人,在深夜裡不知道在嘈雜的說著什麼。

沈宴跟過去一看,這一眼,san值狂掉。

那是一棵樹,樹上如蜘蛛網一樣吊著十幾個人。

若是一般的詭異事件,哪怕是吊著的人變成了枯屍。他也不會如此震驚。

而是那些吊著的人,身上長出瞭如蜘蛛網一樣的白毛,正在將他們包裹。

這些人還沒死,也沒有掙扎,看上去一臉的……虔誠。

是的,無比的虔誠。

那狀態邪門到了極點,詭異得心裡發寒。

他們不僅沒有恐懼的表情,沒有死亡,還對著圍觀的人,開口說話了。

“找到高山,摧毀單擺,吾將賜予你永恆的生命和無盡的財富。”

說的是一種奇怪的語言,像是一種拗口的神秘低語,沈宴從未聽過這種語言,但卻能直接明白語言中的意思。

太詭異了。

就像是一種誘惑。

這呆在樹上,神態怪異的人,正在向外界傳遞著什麼資訊。

圍觀的人,表情疑惑,似乎對內容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他們也聽懂了這種從未聽過的語言。

而沈宴,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高山,單擺!

嘶,這是來自神的誘惑!這是他們透過這樣的詭異的方式發出的獲取拯救的聲音。

隨著這些低語向外界傳出,樹上吊著的人,開始枯萎,肉身開始崩潰,殘肢被生長出來的蜘蛛網一樣的白毛裹成了一個俑。

這就是他們死亡的全過程。

沈宴小聲道:“烏瑟爾導師,你不說點什麼嗎?”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老巫師烏瑟爾總會提示點什麼。

烏瑟爾突然道:“你知道曾經統一整片大地的永恆王朝是如何消亡分裂的嗎?”

“永恆王朝覆滅的原因有很多種說法,但最後都指向一個未知的聲音。”

“一個怎麼查也沒有來源,沒有出處的神秘的聲音。”

“它無處不在,就在永恆王朝最鼎盛的時候,神秘的低語在各地湧現。”

“它是一種神秘到極點的語言,無論任何種族,使用的任何不同的語言和文字,都能聽懂這種聲音。”

“時間太過久遠,再沒人記得聲音裡面的內容,就像是一段被丟失的歷史,誰也不清楚,鼎盛到極致的永恆王朝,為何會因為一個聲音徹底覆滅。”

一個無解的聲音,覆滅了一個強大的王朝,而秘密和真相,早已經消亡在戰火和時間裡。

烏瑟爾:“聽到過這個聲音的人,都將瘋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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