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的真實性,已經無法考證。”

“我僅是在被困凶地時,從地底焚塔邊上的一具古老的屍體上得到的線索。”

烏瑟爾正講述他的一段經歷。

“那具屍體哪怕過去了無數的年代,依舊在癲狂,扭曲,掙扎……”

“我不知道它是被焚塔的感染源汙染如此,還是……它也是這段聲音的受害者。”

沈宴不由得問了一句:“傭兵之城底下的凶地,到底是什麼樣的?”

烏瑟爾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回答,半響後才道:“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非好事,那些埋葬的不為人知的東西,自然有它們消失的道理。”

莫名其妙的回答。

但沈宴也沒心思取糾結這個了。

他們現在面對的就是一個詭異的聲音,不知道來源,不需要懂,但就是能聽到聲音包含的意思。

這個聲音,是不是就是烏瑟爾口中,導致整個永恆王朝毀滅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最終都會瘋狂而死?

那他們這些人呢?

不知道為何,心裡總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恐懼感。

甚至對這個聲音瞭解得越多,就越覺得恐怖。

“找到高山,摧毀單擺,吾將賜予你永恆的生命和無盡的財富。”

單擺是用來撲捉和催眠神的,摧毀單擺就會讓沉睡的神甦醒,沈宴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兩個被囚禁的神,還有誰這麼渴望摧毀高山之上的單擺。

但那兩位神不正被關押在那片大海之下,沉睡著嗎?

他們又是如何將聲音,用這麼詭異的方式傳遞給外界?

就像自己嚇唬自己一樣,沈宴的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直到趙闊問了一句:“怎麼了?”

沈宴搖搖頭,然後道:“你覺不覺得,最近和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蹟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先是各城池莫名其妙地開始研究舊日文獻,連靈族都在影響的範圍內,然後是傭兵之城中被舊日文獻感染的受害者,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

就像是一把籠罩極廣的手,在牽引著什麼,推動著什麼。

平靜的浪潮下,彷彿有什麼陰暗的東西在湧動。

和神有關嗎?

或許只有知道一些神相關的訊息的沈宴,才會將這些聯絡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治安亭的人也來了。

季卓就在其中。

沈宴趁空隙去問了問季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季卓說道:“線索沒有發現,倒是有一些十分詭異的地方。”

“從現場來看,完全沒有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跡,甚至可以說,這些……暫時還稱他們為人吧,這些人應該是自動爬上樹,然後心甘情願地將自己吊起來。”

“若不是他們死狀詭異,甚至會被推斷為自殺。”

十幾個人,一起詭

異的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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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卓問道:“聽說你看到了他們死的全過程?”

沈宴點點頭,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包括那些人當時安詳虔誠的表情,包括他們如何傳遞神秘的聲音,和最後為什麼變成了一隻腐朽的俑。

季卓感嘆道:“又是一起詭異事件,都是第二起一模一樣的案件。”

沈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覺得這些死者最後傳遞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非凡的力量,治安亭關注一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這也僅僅是沈宴根據烏瑟爾所言進行的猜測,若這個聲音真的是導致永恆王朝覆滅的聲音,這件事或許僅僅是一個開端。

治安亭開始將死者打包。

沈宴也跟著趙闊回去。

這次來觀看的虎豹傭兵團的人,也就沈宴,趙闊,烏瑟爾,姜宇,還有董大。

深更半夜,也就附近的人來看熱鬧。

夜色不早了。

回到倉庫,沈宴等了一會兒,拿出達蒙之門進入幻境,自從確認神被關押在大海之下,就已經能說明他手上的盒子就是巨人打造的達蒙之門。

這一次並沒有立即將其他人拉進來。

沈宴望向大海,目光似乎能穿透大海直到海底。

永恆王朝的覆滅,和神傳出去的聲音有關嗎?都被囚禁了起來,還能這麼危險,這已經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若是等他們甦醒,或者將他們放出來……

光是想想這個結果,沈宴都哆嗦了一下,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何不朽者們哪怕集體死亡,也希望保住神的秘密,不被人知曉。

只有抹除他們存在的痕跡,才能防止人前去拯救它們。

但,巨人們的打算,似乎……失敗了。

神,或許比想象中還要恐怖,這是沈宴第一次直面神的恐懼。

搖了搖頭,從思考中回過神。

沈宴再次看向大海,他進入幻境已經很多次了,對這裡也有了初步的瞭解,比如……

沈宴的精神力集中在一點,海面上突然起了變化,是一條完全由海水組成的大魚,從海里飛躍翻騰而出。

大魚的顏色逐漸由海水的顏色,變得更有質感,半響,無論外觀還是魚的眼神,都完完全全和一條真魚一模一樣。

沈宴能攪動得這片大海和星空天翻地覆,其實並非是因為他的聲音,而是靈魂的力量。

只不過是靈魂力量透過他的聲音傳遞了出去而已。

沈宴嘗試著壓制著自己的靈魂力量,然後開口隨便說了一句:“趙闊是隻大狗熊!”

風開始呼嘯,吹動著海面的漣漪,似有悶雷在天際響起,但並無浩大之勢。

沈宴繼續:“趙闊是隻大狗熊。”

一遍

()又一遍的練習,如何控制靈魂力量輸出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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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打打小怪,如果也將全部靈魂力量附著上去,那接下來的BOSS怎麼辦?

所以,靈魂力量有限的情況下,嚴密的控制靈魂力量的技巧十分重要。

沈宴也是這麼長時間門的慢慢摸索,才發現了在這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練習附魔儀式的好辦法。

附魔儀式雖然是最基礎的東西,但越基礎越重要,很多複雜的儀式,都需要靈魂力量的不規則分佈才行,對靈魂力量的控制要求極高。

所以多練練,準沒有壞處。

沈宴練得越來越順手,海里的魚,天空的飛鳥,各種奇怪的東西開始出現。

這裡就像是他的世界,當然弄出來的東西,沒有了靈魂力量的支援,立馬就會消散,和真實的創造世界有本質的區別,怎麼說呢,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建模師?

最後沈宴將他自己的模型都建立了出來,海水構建的人形,然後顏色逐漸改變,衣服的顏色,面板的顏色,眼睛的顏色,越來越接近現實。

沈宴甚至能控制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模型的一舉一動,抬手,走動,眨眼,甚至開口說話:“趙闊是隻大狗熊。”

周圍的海浪一點也沒有變化,這是靈魂力量越來越得心應手的原因。

沈宴心道,活生生一個自己,要不是必須得操控著才能有動作表情,才能開口說話,和真人沒有半點區別。

沈宴想了想,又用靈魂的力量構建出來一隻小船,傀儡模型站在小船上。

哈哈,就跟被拉進來的眷者一模一樣。

沈宴突然愣住了,有什麼靈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等等,和拉進來的眷者一模一樣?

沈宴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以前因為“身份”的原因,只得看著一群眷者自己交流討論,從中尋找獲利的機會,和這些眷者是無法用最直接的方法進行交流,太掉份了。

但,若自己也變成了眷者,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

必要的時候,還能自己引導事情的發展。

只是,自己打入自己的內部,感覺怪怪的。

但,管他的勒,別看他裝得全知全能,威嚴高大,事實上,就他自己知道,他就是一個小菜雞,任何人身上都有豐富的經驗和知識能傳授給他。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沈宴又練習了一會,讓傀儡模型看上去沒有破綻後,用虛擬的小船將傀儡模型載回原點,就像那些“人像”中的一員。

然後將所有人拉進來。

陸浩依舊一副哀怨的樣子,一張舊日文獻難倒大好青年。

這些人中,今日比較奇特的是靈族的辛夷長老,她手中拿著一個盒子,捧

()在手上,十分慎重的樣子。

眾人一進來,問了問陸浩舊日文獻收集得如何了。

陸浩答道:“這世上哪裡那麼多舊日文獻,平日裡連談論得都很少,我最近四處打聽,才問出口,別人跟避瘟神一樣避開我。”

也是,舊日文獻可不就跟瘟疫一樣,就死的慘狀來說,比瘟疫還厲害得多。

“半點訊息都沒有。”

身懷絕世的聖器卻不能臨淵,誰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舊日文獻,到底哪裡才有。

才說完,這時辛夷長老對著高山突然開口:“尊敬的閣下,我這裡有一張舊日文獻,希望得到你的啟示。”

噗。

陸浩差點沒有一口口水噴出來。

他剛才說,找到舊日文獻太難了,根本就是不容易完成的任務,才“訴苦”完,別人就當著他的面拿出來一張。

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了一眼陸浩,眼神中多少有些關愛。

而陸浩已經沒心情管其他人對他的同情了,羨慕地看向辛夷長老手上的盒子。

辛夷長老做這個決定,也是花費了不少時間門,他們靈族組織了一批博學者研究舊日文獻,但依舊一無所獲。

實在遺憾,最重要的是,黃金石鎮壓汙染源的能力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這批黃金石就會被消耗掉。

他們為了得到這批黃金石,已經破例讓人類進入翡翠森林的一片區域了,對他們來說,代價是無法想象的。

若是還研究不出個結果,就得需要下一批黃金石了,也不知道狡猾的人類又會提出什麼讓人為難的要求,但沒辦法,他們自己接觸不到野蠻人。

而且就算答應人類的要求,獲得下一批黃金石,甚至下下一批,也未必能研究出來什麼。

辛夷長老心道,與其這麼沒有結果的,不知道還得付出多少的研究下去,還不如直接祈求那位閣下給予她啟示。

至少她能肯定的是,那位全知全能的閣下,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甚至超出想象的答案。

這就像是,一個不確定的選項和一個明確的答案擺在面前,讓她選擇一樣。

她不被蠱惑都不可能。

當然她也擔心那位未知,提出的祭品,超出她的想象,她畢竟不是星斗等,一股子不顧前後的熱血年輕人了。

辛夷長老繼續道:“我願意以一張舊日文獻為祭品。”

這是那位閣下曾經說過的,一張舊日文獻,可以換取一次啟示的機會。

陸浩:“……”

臉上多少有些精彩。

他夢寐以求的舊日文獻啊,別人拿出來一張又一張。

沈宴也沒有想到,居然還能有這收穫。

普通的啟示物對他的靈魂強化根本不起作用,他還在想著去哪裡搞舊日文獻呢,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來了。

可惜辛夷長老手上的盒子是關著的,不然以他在這個空間門的精細入微的觀察能力,都可以

直接看到上面的內容了。

風暴迭起,雷霆炸響,雷霆中只傳來一個字:“允!”

辛夷長老臉上帶上了笑容,那位閣下回應她了。

不知道為何,都還沒有結果,她似乎都開始不為破譯舊日文獻的事情擔心了。

只是,她在靈族的長老中並不算核心,也不算最博學的那一批,等她得到破譯的內容後,她要如何解釋她是怎麼窺見舊日文獻上的秘密的?

好奇怪,她怎麼就開始擔心這種問題了。

大主教傑拉斯說了一聲:“恭喜。”

說實話,連他也想知道那些神秘的,充滿汙染源的舊日文獻上,到底都記錄了些什麼,是什麼樣的內容,才讓人僅僅是看一眼,就會無法接受到直接瘋狂。

舊日,代表了危險,神秘,災難,總會有那麼一群自尋死路的人,因為好奇,去窺視。

辛夷長老的訴求結束,只等獻祭祭品後,就能得到結果。

陸浩的心情就……

不提也罷。

然後繼續今日的交流,趙瀾這死不要臉又去大主教傑拉斯那裡蹭經驗去了。

“傑拉斯大主教,你教我那個祈禱太了不起了,就是用一次就能將我的靈魂力量抽乾。”

旁邊的大白鵝白頌心道,說得太對了,他用了傑拉斯大主教教給他的催眠儀式,將自己弄得變了一個人一樣,威力巨大。

趙瀾:“為了報答你的指點,我給你講一個趣事。”

“梵帝城最近出現了一個新的亞人種,叫黑山羊族。”

“最近不知道為何,教廷的人開始信仰起了黑山羊,據說黑山羊是神的化身之一,然後……黑山羊亞人種就開始大規模誕生了。”

一群人:“……”

沈宴也emmo了,這真不是一個趣事。

細思極恐。

沈宴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可怕,人類怎麼可以和其他物種生下後代呢,反正他自己肯定是不會的。

然後趕緊將小船上自己的那個傀儡模型推向大海中央,再讓趙瀾講吓去,氣氛都變得奇怪了。

“新的成員”的到來,第一時間門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阿伊,卡帕:“……”

這個新人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他們虎豹傭兵團的沈宴嗎?

張開嘴,驚訝到了極點。

沈宴也不斷的改變臉上的表情,由疑惑,驚恐,變成驚訝。

短時間門內用靈魂力量捏出這麼複雜的表情,也不容易,太鍛鍊人了。

還得控制聲線,別攜帶靈魂力量讓海面和天空出現什麼異常現象:“阿伊,卡帕,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看他親手捏一個影帝出來。

阿伊,卡帕半響才回過神:“說來話長。”

“不用擔心,這裡雖然是未知之地,但並沒有危險。”

沈宴一個勁用靈魂力量捏臉,太不容易了,他現在該是什麼

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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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他看了不少眷者第一次來時候的表情,不然他都怕捏出來一個不符合現在情況的反應,那就OOC了。

趙瀾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宴:“你也來了?”

說實話,這裡認識沈宴的人還挺多,雖然可能沒說過話,但都是城門口鋪子上的常客。

沈宴正想怎麼回答,這時大白鵝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小船上:“你你你……”

這不是當初要將他一鍋燉了的那人嗎?

太可怕了,他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他得去看看心理醫生,就是心理醫生看心理醫生,還能不能有用。

場面一下子古怪了起來。

沈宴也不管,反正現在表現出對未知的擔憂,恐懼等,準沒錯。

沈宴將小船划向阿伊和卡帕,畢竟是熟人,在危險的時候,靠近信任的人,這是本能必須的反應。

阿伊這小溫暖開始安慰起了沈宴:“沈宴,不用怕,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你看看我們,過得不也好好的,嗯,比以前更好了,這一位偉大的未知,和詩歌中記錄的不一樣。”

“祂偉大,祂仁慈,祂會幫助陷於困難中的我們。”

沈宴依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卡帕也道:“未知是不可描述,無法理解的存在,所有人都說未知的可怕,但卻忘記了未知不是正常人能窺視和揣摩的,所以祂無論怎樣不符合人們對未知的描述,都是合理的。”

&nbsp

;“而高山之上的這一位,祂眷顧著所有來者。”

“來到這裡,都是他的眷者。”

沈宴:“你們都被未知蠱惑了嗎?”

“不對,像未知那樣的存在,根本沒必要蠱惑你們。”

阿伊,卡帕:“……”

說得對,但表情能不能別那麼誇張。

他們光是看著,都緊張了起來。

這時,趙瀾也蹭了過來:“你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的人似乎都面臨著什麼困難,那位仁慈的閣下會幫助你的。”

沈宴心道,他困難多得數不過來。

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那位“閣下”也解決不了。

沈宴:“讓我緩緩,你們確定我是安全的?”

旁邊的大白鵝:哼,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要燉他的時候,怎麼一副變態樣。

大鬍子程銅斧也插了一句:“小子,這是一種幸運,很快你就會慶幸能得到那位閣下的關注。”

這世上之人那麼多,而只有他們幾個成為了如此偉大的未知的眷者,的確是幸運。

沈宴依舊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阿伊和卡帕也十分疑惑,平時見沈宴,也沒見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困難的樣子,整天和團裡的小孩活得樂呵呵的,光是看著,都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和美好。

怎麼說呢,沈宴身上有一種,沒有經受過這個世界的苦難和磨礪的美好。

()就像是一束溫暖的光,靠得近了,似乎也能被溫暖的光照耀到。

沈宴眼中此時露出了“期待”

:“真的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對於沈宴的懷疑,作為那位閣下最忠實的支持者,趙瀾自然要說道說道:“自然是真的,那位偉大的閣下無所不能……”

“你的所有的自以為無法解決的困難,在那位閣下面前都不算個事兒。”

“凡有所求,必有回應。”

沈宴的眼睛越來越來亮,然後斬釘截鐵地道:“那我想擁有尊貴一點的地位!”

一片安靜。

卡帕也反應過來,沈宴……是一個平民。

一個平民想要擁有尊貴的地位無可厚非。

阿伊其實十分理解沈宴,作為一個事事無奈的平民,什麼也做不了,想要什麼但都得不到。

而能擺脫這種困境的方法也很簡單,要麼變得無比的強大,要麼變得地位尊貴。

但看似簡單的兩種方式,對平民來說,卻是最難的。

這時,沈宴趕緊轉換角色,換馬甲,靈魂回到高山之上。

調整靈魂力量的輸出:“祭品!

靈魂!”

“許你獻祭祭品的資格。”

驚人的風暴和恐怖的雷霆之中,眾人一時間門都沒有反應過來。

獻祭祭品的資格,嘶!

同是眷者,他們是沒有資格獻祭祭品的,只有將祭品交給他們所知道的另外兩人。

而沈宴現在就成了有資格獻祭祭品之人。

也就是說,以後將祭品交給沈宴,沈宴獻祭給那位閣下就可以了。

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這哪裡是提升了一點點尊貴的地位,估計連第三序章的傑拉斯都得羨慕吧。

反正趙瀾羨慕得眼睛都綠了。

沈宴提的這個訴求自然有其原因。

以前在黑色的秘密交易,不僅僅麻煩危險,而且也無法防止秘密洩露。

還不如他給自己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直接收取,也能更好的打入自己的內部。

估計誰也不可能想到,高山之上的未知和沈宴居然是同一人。

畢竟他們看到的就是兩個存在同時在他們面前。

突然,阿伊驚呼道:“沈宴哪裡去了?”

大白鵝:“我剛看見他掉海里了。”

切換馬甲的時候,有停頓,一個不小心,傀儡模型就從小船上被卷飛了。

等沈宴被人撈上船,趕緊捏出幽怨的表情:“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他的靈魂都賣掉了。

嗯,賣給了自己。

趙瀾咳嗽了一聲:“有時候總會有那麼一點點意外。”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成了那位閣下的特殊眷者。”

“在教廷中,都可以稱為侍奉神明的聖子了。”

“你看看我的眼睛

從中間門你看到了羨慕了嗎?”

沈宴心道,

看到了,特別明顯:“可,我的靈魂沒有了。”

眾人:“……”

這……他們沒有辦法。

還是傑拉斯總結了一句:“得到和付出永遠都不可或缺。”

沈宴捏出悶悶不樂的表情。

趙瀾簡直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這人得了這麼大好處,居然還不自知。

不過,立馬,沈宴都沒有想到的好處來了。

說話的是辛夷長老:“聽星斗說,你們傭兵團出產了一種堪比我們靈族蜜糖的麥芽糖。”

“不知道產量如何?可否賣給我一些?”

沈宴都愣住了,若說這活的是商奇,他一點意外都沒有,但說話的是對人類十分抗拒的靈族的辛夷長老,為何?

辛夷長老繼續道:“你想要換取什麼,可以商量。”

沈宴眼睛一動,趕緊湊到辛夷長老旁邊,兩人商量了起來:“我想要第八序章趕屍人能用的秘術或者儀式。”

辛夷長老明顯愣了一下,趕屍人屬於屍語者序列,屍語者是靈族獨有的職業,而沈宴是一個人類。

不過馬上,辛夷長老反應過來,白王肖凌塵曾用屍語者序章和虎豹傭兵團進行了交易,她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成為屍語者的竟然就是沈宴。

心裡驚訝,這麼快就晉升第八序章了?

辛夷長老想了想,僅僅是一門第八序章能用的秘術或許儀式的話,對靈族來說微不足道……

答道:“可以。”

然後兩人商議起來具體的交易情況。

沈宴有些驚訝,居然達成交易了。

辛夷長老的目的其實十分明確,第一,他的確對星斗口中說的堪比蜜糖的麥芽糖十分感興趣。

第二,她們靈族還有不少需要窺視的舊日文獻,到時候估計依舊得祈求那位閣下給與啟示,而沈宴作為擁有獻祭祭品資格,在其中有時候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所以,至少不會隨意的交惡。

沈宴高興壞了,因為屍語者這個職業只有靈族有,想要弄到相應的秘術或者儀式可不容易。

他給自己安排的這個身份,摘除了靈族對他人類身份的排擠,至少辛夷長老不會像排擠其他人類一樣排擠他。

這就方便行事了很多。

沈宴正想著,看能不能趁機在撈點好處,果然打入人民內部的好處多多,等以後混熟悉了,他還能見縫插針。

全知全能的沈宴不好出面的事情,他這個社會底層,和人民群眾站在一條線上的沈宴,可以周旋。

只是,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是他居住的倉庫的聲音。

他進入幻境也並非完全和外界失去聯絡,比如他的身體能感覺到人的觸碰,比如,他能聽到一些大的動靜。

沈宴趕緊結束了今日的幻境之行。

睜開眼,果然倉庫一片大亂。

這是怎麼了?

沈宴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

倉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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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拼命地掙扎著,臉上也是扭曲得像是瘋了一樣。

眼睛的邊緣開始灰白。

沈宴驚呼:“精神汙染,怎麼回事?”

筍子幾人已經嚇得擠在了角落,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將沈宴拉著再跑回角落。

他們這樣的孩子也有他們生存的方式,遇到事情的時候,不能給大人添麻煩。

筍子說道:“睡到半夜的時候,姜宇和董大突然就這樣了。”

聖嬰也道:“就是從半夜你們出去看熱鬧後發生的。”

沈宴突然抓住了什麼,那個聲音。

老巫師烏瑟爾當時說過,讓永恆王朝顛覆的那個聲音,凡是聽到那個聲音的人,都會瘋狂而死。

姜宇和董大的狀況,很像這個情況。

沈宴趕緊走上前。

趙闊正在給兩人看情況:“未知的汙染源,必須想辦法知道汙染源是什麼,才能知道怎麼救他們。”

沈宴立即插嘴,將推測說了出來:“可能是我們剛才從那棵大樹上吊死的人口中聽到的聲音,聽到它的人會陷入瘋狂。”

趙闊眉頭皺了一下,他剛才已經問過其他人,今日姜宇和董大和往常一樣,並沒有遇到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說詭異的事件,也只有他們隔壁死的那十幾個吊死之人了。

他也懷疑和此事有關,只是無法確定具體感染原因。

聽過那個聲音就會陷入瘋狂?

趙闊看向郭大叔:“按他說的試試。”

郭大叔這人平時十分安靜,沒什麼存在感。

此時,點點頭,很快拿來一些藥材,在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似乎是一種儀式。

將姜宇和董大放在了圖形中間門。

魔藥開始腐敗,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沈宴小聲問趙闊:“這是在幹什麼?”

趙闊答道:“這是一種遺忘儀式,能將極小的特定的一個片段從腦海中抽離。”

平時沒什麼用,因為能抽離的片段實在太短了,人的經歷是連續的,哪怕遺忘了某一個短暫的時刻,也能自動續上。

但若是遺忘關鍵片段,比如那個聲音的具體內容,或許對姜宇他們現在的狀況有用。

沈宴有些驚訝,他只知道郭大叔的後遺症就是每一年遺忘掉以前的所有記憶,沒想到郭大叔還會這樣奇怪的儀式。

圖形中間門,姜宇和董大的表情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

眼睛中的灰白開始褪去,人也清晰了過來,只是顯得有些虛弱。

趙闊問道:“如何?”

兩人:“那是一種聲音,不斷地扭曲著靈魂,似乎讓我們尋找一個地方,折磨著我們,痛苦不堪。”

“但現在細想,又想不起那聲音具體是什麼。”

趙闊點點頭,然後讓人將

()兩人扶回床休息。

沈宴小聲對趙闊道:“當時聽到那聲音的還有我,你,烏瑟爾,為何我們沒事?”

趙闊:“是與不是,我們去看看其他聽到這聲音的人的情況就知道了。”

等將姜宇和董大安頓好,沈宴跟著趙闊出了門。

現在夜空之下的傭兵之城十分的安靜,但沈宴總覺得,無數的不為人知的掙扎和痛苦正在發生在城裡的某些角落。

苦難,屬於這個時代。

因為當時看熱鬧的人都是附近的人,所以沈宴他們尋找得並不困難。

都死了,精神奔潰,瘋狂而死。

人扭曲得骨頭都斷了,就像是受到了無法想象的折磨。

他們的屍體,若是不曬太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畸變體,四處感染人。

沈宴的表情有些嚴肅:“果然那個聲音就是感染的源頭。”

隨便將烏瑟爾講述的關於那個聲音的事情,告訴趙闊。

趙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若真是導致曾經的永恆王朝覆滅的神秘聲音,沒人能鎮定如常。

沈宴再次想了想,他們遭受那個聲音的過程:“樹上吊死的人,並不會立刻化作人俑,他們就那麼安詳的虔誠的如同信徒一樣被吊在上面,直到……”

“直到有人靠近,他們對靠近的人傳遞出那個聲音,然後如同需要付出代價一般,身體開始崩潰,被身上長出來的蛛絲纏繞變成人俑。”

“也就是說,他們變成人俑之前,十分的危險。”

凡是靠近者,都會無差別的被傳遞那個聲音,而聽到那個聲音的人,已經被證實,會陷入瘋狂,直到死亡。

死亡和瘋狂,一向是詭異事件離不開的結果。

沈宴:“這事情得給季卓提個醒。”

季卓作為治安亭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門前往案發現場,要是遇到還沒有化作人俑的“信徒”,就太危險了。

此時,上城區,一漆黑的地下室。

鮮血,牲畜的骨架,魔藥圍成的祭臺,中間門擺放著一張舊日文獻。

沒有點燈,讓這裡十分的陰暗,潮溼,邪惡。

祭臺前,有一腐朽的老者正在進行著祭祀。

黑暗中,還有一中年男人,他那蔚藍深眸的眼睛,在完全的黑暗中,散發著微光。

中年男人:“罪城的祭祀,我十分好奇,為何罪城會主動找我合作?”

罪城和教廷就像兩個充滿衝突的對立的勢力。

當初教皇讓他去找罪城的高序章的怪物進行合作,他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

但罪城的高序章怪物太難找到了,唯一有訊息的魔蛇蓋亞,非但沒有答應他,還羞辱了他一番。

沒想到,他找不到對方,對方倒是主動找上他了。

黑暗中的祭祀答道:“神的牧羊人,無需疑惑,我們的目的從來都是一樣。”

教廷作為神的僕從,但並非唯一的僕從呢。

應該說,是最無知,最自大,自以為是,但知道得最少的僕從了吧,第四代的僕從,所謂的站在光明中傳播神的福音。

而罪城比教廷的歷史還要久遠很多很多,代表著黑暗中的混亂和邪惡,屬於神的第三代僕從,曾經顛覆了這世上最強大的王朝,試圖去尋找那座被不朽者隱藏起來的高山,他們的目標,同樣是拯救。

第一代神的僕從,據說來自舊日,他們在神的安排下,將這個世界的座標傳送進了無盡星空的深處。

第二代神的僕從,是不朽者,他們在神的安排下,為這個世界迎接來了兩位神明的降臨。

黑暗中,神之祭祀安德拉沙啞的聲音道:“神的牧羊人,無需質疑,我是來幫助你的,你只需要將這片你替神放牧的牧場交予我就可以了。”

中年人不置可否,他已經弄丟了三張舊日文獻了,教皇傳來的神諭,是讓他尋回那三張舊日文獻。

但都被英雄城的人帶走了,英雄城的人實力未知,身邊還跟著王儲蓋亞那個怪物,他如何搶得回來?

他只能儘量完成教皇交給他的最終任務來彌補過錯。

中年人開口:“我如何能信任你?王儲蓋亞也是你們罪城的人,他卻破壞了我的計劃。”

祭祀答道:“蓋亞殿下的加入,是個意外。”

“在這無序的傭兵之城,除了我,還有人會幫助你嗎?”

中年人沉默了,半響才道:“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安靜的完成你該完成的任務,我不希望你像先前的罪城之人,再讓我失去一張舊日文獻。”

說完,離開了這隱秘的黑暗之地。

死寂,只有祭臺上,腐敗的鮮血散發的惡臭。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祭祀沙啞的聲音:“安靜嗎?”

“無知。”

他的到來,就註定傭兵之城安靜不下來。

第二日,下城區,虎豹傭兵團駐地。

姜宇和董大因為精神感染的原因,被留在駐地休息,所謂休息,其實也是在蒸糯米做麥芽糖。

對他們來說,這事兒實在輕鬆,和休息也沒什麼區別。

沈宴也一起在熬麥芽糖,和正在織布的姑娘和大嬸子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姜宇兩人昨晚的驚險。

這時,筍子叮叮咚咚地跑了回來:“沈宴,荒城運來了好幾車冬枯草,送到翡翠河邊上去了。”

然後抓了抓腦袋,有些疑惑的道:“沈宴,新來的野蠻人說,你兒渣給你送過來了,讓你去接。”

對了,他還得去通知指揮官,接兒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