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無辜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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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日本衙內都要住這間客房,帶我娘子賞後院的銀杏,你現在是瞧著花家攀上都城的李家的關係,以為知縣府要換了主子,才敢怠慢我不成?”
宋衙內是和縣宋知縣之子,被驕縱的傲慢自大了些,但也未做過什麼過火的行徑,且和縣上下皆知其最是懼內。
花家是和縣最大的富商,花家老爺早年得一子,又老來得女,對她寵愛有加,四處奔走,託關係為其說成了與都城李家的親。
誰人不知李家乃是當今官家的外戚,以至於和縣上下如今在私下裡,處處以花家為尊。
“是不是花家老大在裡面!他慣會些下三濫的手段,瞧本衙內今日不將他的腿打斷!”
花家不知道塞了多少銀子,讓他爹同意花家老大與他一起聽書塾先生授課,花家老大自小就處處壓他一頭,處處同他作對,讓他別提有多憤恨!
宋衙內站在酒樓客棧的天字房門前,眼中閃爍著怒火,他擼起袖子,一副隨時準備開戰的模樣。
酒樓客棧的東家一臉緊張,弓著腰,汗水溼透了衣襟。
他知宋衙內不是什麼惡人,但每逢遇上花家的人,宋衙內可不會輕易作罷。
他小心翼翼地低聲下氣解釋:“宋衙內,真不是花闕公子,只是從外鄉來的母女而已!”
他哪裡知道宋衙內偏偏在今晚就要入住,本以為明日那對母女離開,大家都相安無事……
他就不該為了賺幾兩銀子,就讓人住這間天字房!
可現在後悔是沒有用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勸:“衙內,裡面是兩位娘子,我們男子闖進去著實不妥,況且明日那對母女就會離開,宋衙內看看能否等上一日?”
屋內的楚寧聽著外面爭吵的聲響,神情略有些緊張。
她可不想再惹上什麼是非,她們母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調行事,安全返回滇國。
“汐兒,莫不可行過激之事。”楚寧是見識過穆南汐殺伐果斷的氣勢的,她生怕穆南汐被惹急了,再做出些什麼。
“放心。”穆南汐輕聲安撫了一句,隨後起身去拿起窗邊掛著的幃帽戴上,走到門前將門開啟。
沒成想恰逢宋衙內此時一把推開身側的東家,抬起腿來踹門。
宋衙內哪曾想這門竟毫無徵兆就開了!
穆南汐側身一躲,只見宋衙內穩不住身形,一個踉蹌,直直地撲倒在地上,摔得灰頭土臉。
周圍的人皆被眼前一幕嚇得噤了聲,唯獨宋衙內的貼身小廝敢上前去扶。
“郎君沒事吧?”
宋衙內被攙扶著站起來,捂著胸口,疼得呲牙咧嘴。
他夠著裡間去瞧,確認這屋中只有兩位女子,並無他厭惡的花家人,臉色也緩和了些許。
“不知衙內剛剛要硬闖進來,是小女子行為不當,對不住。”穆南汐對著他福了福身,恭敬道:“宋衙內莫怪,我此前並不知衙內每逢秋日會至此,我稍作整理便帶著孃親去他處客棧落腳。”
宋衙內無意為難兩個不知情的女子,況且也是他闖進來,屬實冒犯,便擺了擺手打算作罷,“明日離開便是。”
宋衙內說罷,便轉身出了房間。
一旁的東家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萬年老二啊!”花家長子花闕站在店門口,高傲地抬起頭,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花闕身旁還站著位容貌姣好,玲瓏有致的少女,正是花家小女——花菀。
宋衙內聽著調侃他的諷刺話,他尋聲望去,看到了花闕那張厭惡的嘴臉。
“花闕你說誰呢!”宋衙內質問。
花闕“噗”笑了一聲:“誰搭茬就是說誰唄。”
“小妹不日即將同中書令的公子成親,今日也是因採買小妹的嫁妝,過於費心神,就想來酒樓吃喝一番,休整片刻,沒想到再此遇見你這麼個蠢貨,著實擾了本小爺的心情。”
花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原本花闕只敢暗地裡給宋衙內使絆子,可自從自家妹子與都城李家定了親,他便越發囂張,人前人後都不把宋衙內放在眼裡。
花菀未作聲,只是莞爾一笑,預設了兄長的傲慢行徑。
穆南汐聽見他們的對話,心思一動,目光隔著帷帽的輕紗,落在看起來溫婉賢淑的花菀身上。
中書令?
李少鵬的爹?
所以這小姑娘是要嫁給沒了命根子的李少鵬?
穆南汐咂舌,也不知道嫁過去要受多少苦呦!
可這都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她上前幾步去關門,準備遠離眼前的紛爭。
“就算你花家攀上李家,這和縣也是我們宋家做主,你在和縣一日就要低我們宋家一頭!”宋衙內沉著一張臉,語氣冷冽。
“姓宋的,你不會真以為你宋家還能在知縣的位子上久坐吧?李家乃是官家外戚,日後和縣知縣的位置,是我花家坐還是你宋家,也未可知。”
花闕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彷彿預料到早晚會有把宋家踩在腳底的一天。
花闕的目光隨意地往宋衙內身後瞧去,落在身材玲瓏有致的穆南汐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小娘子姿容甚妙,在下可有幸得知小娘子名?”花闕緩緩走向穆南汐,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溫柔和恭敬,全然不似剛剛那般傲慢無禮。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穆南汐,彷彿要將她看透。
穆南汐充耳未聞,恍若未覺,轉身便關門。
“啪!”
一聲悶響,穆南汐被一股力道強行拉開門,撞入眼簾的是花闕那張帶著淫笑的面龐。
“小娘子這般著急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
花闕淫笑著,手掌在穆南汐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把。
穆南汐肩膀上的痛意讓她皺眉,她毫不留情地甩出一個巴掌,正中花闕的左臉。
花闕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扇了巴掌,怔愣在原地,輕輕舔舔了下火辣辣的臉頰,眼神慢慢變得蔭翳可怖。
他臉色不善地緊盯著穆南汐,咬著牙冷聲質問:“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