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花闕一把抓過穆南汐的手腕,語氣強硬。

他身著華貴長袍,通身用金線繡的暗紋,頭頂金鑲玉的發冠更是工藝精細,十分難得。

不過同一張滿是麻子又賊眉鼠眼的臉,和像是土豆一般的身高相配,簡直是暴殄天物!

穆南汐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祁之恆的模樣,那張俊朗貴氣的臉與這些著實相配。

楚寧見情形不妙,忙下了床,上前擋在穆南汐身前,語氣懇求:“公子,小女無意冒犯,請公子莫要生氣。”

穆南汐回過神,忙將腦海中的身影揮散,掙脫開花闕黑黢黢的手掌。

“本公子說話,哪輪得到你個老婆子插嘴!”花闕蔑了眼身前礙事的老女人。

“今日你若乖乖同本公子飲一杯,今日之事就作罷,否則……”

這樣凹凸有致的身子,摸起來一定滋味十足!

花闕眯著危險的雙眸,歪著頭,上下肆意打量老女人身後的美嬌娘。

“小女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還望公子多多包涵。”楚寧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儘量保持禮貌。

花闕輕蔑地笑了笑,完全不把楚寧放在眼裡。

他隨手用力將人推倒在地,不想人誤了他和美嬌娘的好事!

楚寧猝不及防的捱了一掌,重重地摔了出去,頭撞上了桌角,鮮血頓時湧出。

“娘!”穆南汐驚呼一聲,迅速跑到楚寧身邊,手墊著帕子捂住楚寧血流不止的傷口,神情緊張。

穆南汐小心翼翼地扶起楚寧,將她扶到床上躺下,輕輕擦拭楚寧額頭傷口周圍的鮮血。

穆南汐剛想去拿包裹裡的金創藥,卻被花闕擋在了身前,他語氣輕佻:“你對本公子不予理睬,難道已經爬上了那蠢貨的床,甘做無名無份的胯下奴不成?”

花闕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宋衙內,眼神變得探究起來,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微笑。

“你不要血口噴人!”宋衙內頓時急得瞪大了眼睛,立刻回懟過去。

他生怕莫須有的流言傳到自家大娘子耳中,若大娘子聽信錯信了,定是不准他再同榻而眠的!

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啊?

一想到不能懷抱香香軟軟的娘子,宋衙內便開始心疼難忍。

“你想死?”低沉陰冷的聲音從穆南汐的口中吐出,她透過輕紗盯著面前出言不遜的男子,周身泛著攝人心魄的冰冷氣息。

花闕突感背後吹過一陣涼嗖嗖的陰風,忍不住打了寒顫。

可他並未在意,依舊一副輕浮樣,“今日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小娘子,能看上那麼個蠢貨。”

“你何必為難個女子?”宋衙內說著,就要上前去阻止。

花闕輕笑一聲,調侃道:“這就維護上了?不怕家裡那位母老虎剝了你的皮嗎?”

“你胡說什麼!”

花闕抬了抬手,示意跟隨的小廝去攔住宋衙內和他的人。

屋外一陣混戰,原本還在客棧的食客全都被嚇得躲了出去,生怕被波及。

花闕伸手去扯麵前女子頭上的幃帽,嘴上掛著若隱若無的淫笑。

穆南汐心理不適,一個側身,躲開花闕的手,隨即抓住花闕停滯在半空的手,用力一掰。

只聽“咔嚓”一聲,花闕的慘叫聲也隨即而來。

眾人聽到叫喊聲,也顧不得與面前的對手撕扯,全都向叫喊聲的源頭望過來。

只見花闕跪在女子面前,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捂著腫脹的手腕慘叫。

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穆南汐拿了金創藥,為楚寧上好了藥,還順手開了窗。

所幸楚寧額頭上的傷口並不大,血流得也不多,並沒有什麼大礙。

“捂住口鼻,不要呼吸。”穆南汐輕聲在楚寧的耳邊說道。

楚寧不知女兒要做什麼,但還是點頭應下,按照女兒說的去做。

窗外的風吹進屋中,花闕被迎面的風吹得回過神一些,幾乎是嘶吼著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膽大包天的女人拿下!”

花闕手下的小廝們紛紛應下,一窩蜂地朝著穆南汐而去。

豈料穆南汐嘴角微微上揚,略帶一絲陰冷。

她輕輕地揚起手中的白色粉末,彷彿巫術一般,在微風的吹拂下,那粉末如飄雪般散開。

那些衝向她的小廝,毫無防備地吸入了那白色的粉末。

僅僅一瞬間,他們的四肢就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無法動彈,腦袋裡彷彿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作響,暈暈沉沉的感覺讓他們無法站穩,一個個都癱軟在地。

樓下走來的花菀,看到的是令她震驚的畫面,她心中充滿了詫異,驚恐隨之而來。

眼前端立的女子,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在一瞬間放倒這麼多人。

可花菀強迫她壓制住內心的恐懼,保持面上冷靜的神情。

她父親自小教授給她的東西,不允許她在這樣的場面前就失了該有的端莊,她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就算今日是這些人統統死在她的面前,她也得學著面不改色,畢竟她以後是要嫁去都城高門當大娘子的,要學會處變不驚才能才都城眾多高門中立足腳跟。

她提著裙襬走到花闕的身邊,蹲下身,輕搖了花闕兩下。

“大哥哥。”她輕喚了一聲,可並沒有得到回應。

她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卻冷冽:“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花菀的質問在空氣中迴盪,然而穆南汐卻全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收整著包裹。

穆南汐的動作熟練而迅速。

她背上包裹,走到床邊,“娘,你們可能要早點上路了。”

楚寧點點頭,她知道,這次他們恐怕是得罪了和縣上的大人物。

她們再不走,恐怕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她們才剛剛起程不久,就接連遭遇了這麼多麻煩,顯然是運氣不佳。

楚寧心中暗自抱怨,低聲咒罵著:“都怪那個無情無義的老傢伙!”

“娘,你說什麼?”穆南汐沒有聽清楚寧的話,但看著她的神情,也能猜出她肯定是在說些不好的話。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