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斷鴻跟著沐凌夜一路走去,她不明白沐凌夜找自己有什麼事,她確信自己並沒有招惹過這位儲君殿下

“奚女官。”

“是,臣在。”

沐凌夜瞧著她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不屑道:“青壇會上,你同九弟說了什麼,和父皇又說了什麼,一字不少的告訴本殿。”

沐凌夜原以為奚斷鴻會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奚斷鴻斬釘截鐵的拒絕

奚斷鴻秉著公事公辦的口吻躬身道:“抱歉,儲君殿下,同陛下說的事臣不能告訴您,而在青壇會上臣也並未同九皇子說話,還請殿下不要為難臣。”

“哼,你倒是忠心的很,”沐凌夜朝著奚斷鴻緩步走來,“那麼,你和國師又是什麼關係,這件事你不該再有所隱瞞了吧。”

這儲君究竟想做什麼,這麼多問題?

“回殿下,臣和國師大人沒有任何關係,臣也不過是萬人追捧國師的人之一罷了。”

“就這麼簡單?奚斷鴻你可知誆騙本殿的下場,”此時的沐凌夜已經走到離奚斷鴻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俯身幽幽開口道:“本殿會將爾綁起來,用刀子在爾身上剜上千萬刀,將其肉放入油鍋之中烹熟再餵給爾,是不是很棒?”

奚斷鴻強忍著恐懼仍舊不卑不亢的直視沐凌夜的雙眸,那雙眸子藏了太多的東西,她看的一點都不清

“臣並未欺瞞殿下,殿下所說之事也永遠都不會落在臣的身上。”

“你很有自信啊奚女官,此時此刻,你命喪於此不會有人知曉,你說呢。”

這殿下根本是個瘋子!

“殿下不會做此蠢事的,殺了臣,您就會陷入眾矢之的,也會置陛下於兩難的境地,您的儲君之位也會有所動搖。”

“哦?”

“臣雖是個女人,是一個女官,可這大啟境內臣確是第一位女官,您若執意置臣於死地臣無話可說,但您該知道,私自處死忠臣,您會得到什麼,這種蠢事,臣知道殿下不會做的。”

“好啊,好一個忠臣,奚斷鴻,本殿承認你女官的身份,但你必須要歸順本殿,否則,不管是今日還是日後,你都不可能活著離開。”

“殿下這是要招攬臣?”奚斷鴻算是看明白了,這殿下根本就是吃硬不吃軟,既然這樣那就好辦多了,“您這樣的君主,臣不敢輕易追隨,常言伴君如伴虎,您的身邊並不適合臣。”

沐凌夜雙眸微眯,寒意伴隨著殺意在他的眼中逐漸浮現,“你這是,在拒絕本殿?”

奚斷鴻忙跪下,“殿下,臣原本就是山野女子,能夠入朝為官也幸得陛下提點,臣向來不喜朝中規矩,臣在此可向殿下保證,臣不會加入任何一個陣營,也不會對殿下造成任何威脅。”

“殿下若不信臣大可派人監視臣。”

沐凌夜將信將疑的收起了殺心,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遞到奚斷鴻面前冷聲道:“好啊,既然想讓本殿信你,那麼將這東西吃下,你吃了本殿就信你。”

奚斷鴻結果木盒開啟一看,裡面躺著一顆烏黑的藥丸:這是毒?!沐凌夜疑心病太重了,自己若是不吃根本就離不開,可若是吃了那就真的要受制於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見奚斷鴻盯著那藥丸遲遲不肯下手,沐凌夜頓感不悅,“怎麼,你不敢?看來你還是在說謊啊……”

奚斷鴻心一橫牙一咬,抓起藥丸塞進嘴裡,隨著輕微的吞嚥聲,奚斷鴻再次看向沐凌夜,“臣並未欺騙殿下,臣已經吃下去了。”

沐凌夜伸手捏住奚斷鴻的下巴迫使她不得已張開小嘴,左右上下看了看,見確實沒有藏匿的可能,沐凌夜這才放開她,“很好,每月來一次本殿這裡領解藥,只要你敢騙本殿,本殿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

“起來,離開吧。”

一聽能離開了奚斷鴻跑的是比兔子都快,一溜煙就不見了身影,沐凌夜卻是對這個女人有了不小的興趣

——

奚斷鴻連走帶跑的逃似的離開了皇宮,剛一出來就見歐陽竹的轎輦停在一邊,可沒走幾步奚斷鴻就感覺身體裡有東西在燒,燒的她難受

嘶!沐凌夜,本小姐記住你了!

奚斷鴻踉踉蹌蹌的來到轎輦旁邊,“大人...”

歐陽竹一聽是奚斷鴻,忙拉開簾子親自扶她上了轎輦,瞧著她那慘白的小臉,歐陽竹頓感不妙

“走,回去!”

“是,駕!”

歐陽竹一向都是平靜如水,即便此時是奚斷鴻出事了他仍舊處事不驚道:“丫頭你怎麼了,沐凌夜對你做什麼了。”

奚斷鴻忍著身體上的難受笑道:“我沒事,大人不必擔心,儲君殿下沒有對我做什麼。”

歐陽竹此刻只想儘快趕回祭妡閣讓慕容給她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的檢查一遍

奚斷鴻看得出歐陽竹滿是擔心,但自己也無能為力,“大人,我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並沒有其他大礙。”

“你既不想說,那便算了。”

歐陽竹不再多說什麼坐在一旁閉眸小憩,只是論誰都能感覺的出他在生氣,一臉寒霜的模樣讓奚斷鴻實在無奈

祭妡閣

歐陽竹看到正在熟睡中的奚斷鴻無奈的將其抱下轎輦,出來迎接的許炙看到昏睡中的奚斷鴻,剛想上前去接過卻被歐陽竹一個眼神

“清舞和慕容醫師在不在神窟。”

“慕容先生不在,清舞長老在的。”

歐陽竹抬腿朝著嗜陽殿走去,看著懷中人的人兒:為什麼這個丫頭會這麼倔強,中毒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願講實情

“去請清舞長老來一趟嗜陽。”

“是。”

歐陽竹抱著奚斷鴻來到主殿後堂將其放在床榻上安頓好

在等清舞九天的途中,歐陽竹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奚斷鴻身邊

清舞九天來的時候歐陽竹正守在奚斷鴻身邊看著卻也不忘處理著政務

“這麼著急找我,可是出什麼事了?”清舞九天緩步走來,瞧見躺在床榻上的奚斷鴻時清舞九天便明白了此番歐陽竹找自己來的用意,“這小丫頭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你找我來是想我救她?”

“她今日單獨見了沐凌夜,這毒是必須要解的。”

清舞九天來到一旁座椅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解毒這種事你該找慕容,叫我來沒用,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緩解她毒發時間罷了。”

“沐凌夜的儲君之位他怕是不太能做了。”

歐陽竹眼中的殺意快似露出來一般,驚的一旁人大氣不敢出一下,歐陽竹伸手握住奚斷鴻那雙修長白嫩的玉手,“這大啟真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不久的將來,這江山恐要換姓了。”

“而今還不是時候,竹,不要操之過急恐生變故。”

“我知,先救人吧。”

方才所說之時,清舞九天便發現了歐陽竹的眼神是寸步不離的盯在奚斷鴻身上,清舞九天不解,分明只是幾面之緣,怎麼會淪陷如此,竟滿心滿眼裡全是這位奚姑娘

清舞九天從懷中掏出一枚碧藍色的藥丸喂到奚斷鴻口中,又掏出銀針為她提氣緩解毒藥的發作

“九天,多謝你了。”

“瞧瞧,小炙兒你家主子竟也會謝人了,第一次開口說謝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小炙兒你可得幫你家主子記下,知道嗎?”

許炙強忍笑意躬身道:“是,屬下記下了。”

玩笑話歐陽竹是聽的出來的,身為祭妡閣閣主卻也沒有因為面子而拒絕清舞九天的話

“好了,”說話玩笑間清舞九天收了最後一根銀針,“讓這小丫頭好好休息一番,傍晚時自會醒來,至於慕容什麼時候回來,我想還需大半年左右。”

“那她的毒?”

“放心,”清舞九天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耐心解釋道:“你這寶貝丫頭中毒尚淺且控指的尚早,便是一年兩年內她都會平安無事,屆時慕容也早就回來了,所以,放心吧閣主。”

聽聞此話,歐陽竹原本懸著的那一顆心這才徹底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