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劇痛的根源逐漸由手指關節傳遞到手臂、肩膀、整個上半身,尹尋的手指開始頻繁傳出“吱嗞”的關節鬆動聲。所謂十指連心,這綿綿不絕的鑽心疼痛帶給他一種心肺都要窒息的難受,這種快休克猝死的恐懼感逐步蠶食著他的意志,但同樣的,離比賽結束時間也所剩無幾。

舒雯同樣也不好受,在尹尋“親密”的熊抱下,她已經香汗淋漓。雖然她一直都在使勁掙脫,但也耗費了不少氣力,而且舒雯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男生如此親密接觸,從尹尋身上傳來的異性體味讓她燥熱難忍。不過最最緊要的是比賽時間真的所剩無幾,如果輸給C班的學生她以後在班上肯定會被其他同學嘲諷,她高傲的自尊心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盡全力去掙脫,舒雯好歹是level3的體開發能力者,身體強度自然不能和尹尋相提並論,看尹尋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是動真格的非得把他弄殘不可。

這場的比賽可謂是內部淘汰賽自開始以來最長的一次,兩位選手幾乎保持著不動的體位僵持到現在,但是觀賽廳幾乎沒有一個人覺得無趣,一個個津津有味地看到現在。。。。。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舒雯開始有些急了,她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量,同時半服軟半恐嚇地說道:“姓尹的,我不跟你玩了,你給我鬆手啊!我告訴你,這樣下去你萬一弄出什麼骨裂、骨壞死什麼的,神仙都救不了你,你不會想戴著假肢過一輩子吧?”

然而尹尋依舊沒有鬆手,就像一個即將抵達終點的馬拉松選手一樣,在最後關頭總是前所未有的執著。尹尋吸了好幾口氣才平息住身體的不適,用極度虛弱無力的口聲回應道:“沒事,我殘了你還不得養著我,再說了,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你嚇唬誰呢?我看你還不如少用點力氣,大家都少受點苦,何必互相傷害了嘔,咳咳!”

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尹尋感覺自己都快嘔吐了,不是嫌自己話的說的噁心,而是因為極度疲勞和關節腫痛所致,現在的他完全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尹尋現在的樣子可謂是又可憐又可氣,舒雯簡直都快瘋了但又拿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舒雯再次卯足了勁打算來一次最後一搏的時候,命運之聲最終敲響:“比賽結束。。。。。。”“啊?”舒雯嚇的心口一緊,還未來得及懊惱,廣播繼續道:“尹尋選手意識陷入昏迷狀態,失去行動能力,舒雯選手獲得勝利。”

聽到這裡,舒雯這才緩過氣來,但卻沒有臆想當中的那麼喜悅。此時的尹尋雖然人已經昏厥過去,但手依舊靠著本能緊緊地抱著舒雯,舒雯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嘴裡咕嘟了一句:“死變態。”

隨後面帶潮紅地將尹尋的手輕輕推開,把他失去意識的身體挪靠了防護牆上,她則坐到一旁等候賽後工作人員進來開門。

此時的郭佳坐在座位上,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緊張,為了方便觀察,他用全知系統將尹尋的身體狀況以資料化顯示,過程中尹尋的小身板多次處於崩潰的邊緣,兩條手臂都早就脫臼錯位,光是手指至肩膀的部位就有將近4處骨折,整塊臂骨都有明顯的彎曲,根據資料顯示,哪怕再持續一丁點的時間,尹尋的骨頭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損傷,除非有顧凡給他當場輸血,否則可能真要帶假肢了。

好在尹尋在最後關頭失去意識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看的郭佳都替他捏了把冷汗。不得不承認,論變態的程度,郭佳此生恐怕也只能望其項背。

之後的比賽就乏味了許多,除了偶爾出現幾場B班學生的對決外,大都是A班學生碾壓B班學生。也不知道這系統是怎麼分配的,前來參賽的A班學生沒有出現一次碰車情況,這使得A班學生的全員獲勝,毫無懸念。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眼尖的郭佳發現了正要離場的許超,許超是這次參加內部淘汰賽的超級幸運兒,因為這次比賽人數的奇數,而許超就被輪空!所以這貨就這樣輕鬆地透過了內部淘汰賽。

郭佳正好也閒來無聊,便跟上去拍了他一下,問道:“你去哪啊?”

“柴森有比賽,你去不去看?”許超答道。

“看啊,你帶路,哎,好像我們班就我們兩個過了預賽,尹尋和曹晨太慘了。”郭佳感嘆道。

聽到郭佳這番言辭,許超虎軀一震,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用狐疑的眼神瞄了郭佳幾眼,看的郭佳渾身不自在。

“你作為一位男性居然一點都不羨慕他們?”許超詫異地問道。

面對許超的質問,郭佳瞳孔一縮,呆滯了兩秒,表情僵硬道:“哦。你還是帶路吧。”

而看了柴森的比賽後,兩人都覺得自己白白走了一遭。

柴森的腦開發程度高達level5,是A班少數幾個達到level5的頂尖存在,其能力是A等中階的磁場力控制,在這種四周都是合金防護牆的封閉房間裡,柴森簡直佔盡了主場優勢,他直接利用房間內產生的磁場依附力把作為對手的B班學生按在牆上摩擦,那位B班學生掙扎了幾下後,發現實在無能為力,便乾脆地認輸,整個過程不超過2分鐘。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受傷了嗎?”唐玲的聲音忽然在郭佳耳邊響起。

“我早就回來了好不好,還有,不是說好了嗎。別用你那能力監視我,你這人還不講信用?”郭佳沒好氣地回道,郭佳喜歡找沒人的地方坐,而許超喜歡佔前排,因此他此時這話也沒壓低聲音。

“你這麼兇幹嘛!我哪裡不講信用了!你轉過來看看。”唐玲的話剛說完,郭佳就感覺後腦勺被人敲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唐玲早已兩手叉腰站到了他身後。

“老孃親自過來看你,瞧你那什麼態度,還不趕緊給我道歉。算了,看在你今天在賽場上的表現還挺帥的,我就暫且原諒你了。我還以為你輸定了呢,想不到你最後居然能逆襲。”唐玲得意地說道,彷彿郭佳今天的勝利都是她的功勞。

郭佳有個怪毛病,就是和美女靠太近就會過度緊張,一般情況下都會以避開眼神來減少壓力,於是郭佳果斷把頭轉回去,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嗯。”

唐玲看郭佳不但不看自己還一副敷衍的態度,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大聲質問道:“郭佳!什麼意思啊你!嫌我醜?”

觀賽廳一直處於一個比較安靜的氛圍。經她這麼一吼,頓時有N多人頭從前排轉過來,郭佳趕緊壓低頭,同時輕聲提醒道:“叫那麼響幹嘛啊,不嫌丟人啊,快坐下來。”

這麼多人看過來,唐玲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蹲著身子,從後面繞到了郭佳旁邊,這個行為既幼稚又可愛。

“說吧,找我什麼事?”郭佳輕語道,因為發覺到唐玲火氣不小,郭佳故意在口氣上放低了姿態。

誰知道唐玲根本不買他的賬,蠻橫道:“切!沒事就不能找你啊,你以為你誰啊你,還耍大牌?姐找你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這副流氓腔調完全顛覆了唐玲清純文靜的形象。雖然心中不滿唐玲的態度,郭佳嘴上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嗯嗯嗯,您教訓的是。”

“算你識相,咳咳!看你今天賽場上表現不錯,你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請你吃飯啊?”唐玲這才面色一緩,開心地挑逗道。

郭佳無奈地笑道:“請吃飯就不用了,唐小姐肯看鄙人的比賽已經是在下莫大的榮幸了。”

“那是,哦對了。你這次能避免調班都是我的功勞,我要交代你一個任務。”唐玲突然冷不丁地來了句。

“嗯??????”郭佳震驚道。

“我們班上有個叫苗偉的四眼男,老跟我糾纏不清,還在外面到處說喜歡我,我快煩死我了!正好這次淘汰賽他沒被刷下去,我要你在下一輪的野外生存對抗賽幫我好好教訓他。”唐玲不假思索地回道。

郭佳一聽,頓時一頭黑線,心想:這苗偉也太可憐了那,被喜歡的人嫌棄到要打他的地步。

郭佳可不想再和人動手了,他表面上答應唐玲,實則另有打算。

之後,唐玲就沒怎麼說話,兩個人像一對小情侶一樣坐在後排。過了約莫半小時,由於場地的限制,沒有懸念的比賽越看越乏味,郭佳也受不了和唐玲單獨坐一起的尷尬氣氛,準備起身離去。因為賽事還長,很多人都已經離座,剩下的觀眾大都是準備參賽或者湊熱鬧的。

郭佳發覺唐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看上去像一隻熟睡的小貓。沒想到唐玲的睡相這麼可愛,讓一隻對唐玲處於戒備狀態的郭佳首次對其滋生出了好感,他出於好意將唐玲拍醒,說道:“你睡這麼死,小心被色狼侵犯。”

唐玲揉了揉惺忪的眼袋,帶著起床氣喝道:“誰敢!”

郭佳笑了笑沒管她就轉身走了,不過走了沒幾步被唐玲叫住了:“喂!你幹嘛去啊?”

“肚子餓了,出去吃飯,順便回賓館。”郭佳答道。

“那一起唄?”唐玲對郭佳傳送了組隊邀請,卻被郭佳果斷拒絕了,“不了,孤男寡女一起吃飯成什麼體統,我們又不熟。”

唐玲不爽地“切”了一聲,郭佳也沒管她,就這麼不動聲色地走了。唐玲看著郭佳離去的背影竟漸漸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竟和那位劉海女出奇的相似,只是唐玲臉上的肉比較少,看不出括弧。

郭佳嘴上說是肚子餓了要去吃飯,實際上卻省略了這個步驟,他直接打的回到了賓館,興沖沖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想試試這裡的網速有多快。他迫不及待地取出“門卡”往電子感應器上貼,結果居然沒反應。郭佳詫異地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房卡”,大囧,居然拿的是食堂飯卡。

然而郭佳把身上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門卡,郭佳無奈嘆了口氣,直接開啟全知系統。問:我的房卡跑哪去了。

回答郭佳的是一張二進位制的黑白影象———一張造型精美、帶著他房間編號的門卡靜靜地躺在一張鬆軟的床上,機智如郭佳很快理解了圖意,喃喃自語道:“哦,原來是落房間裡了。”

郭佳果斷走下樓去準備找服務員開門,直到下樓下到一半他才猛然驚醒:咦?!全知系統什麼時候能顯示影象了?

他用全知系統一查,發現自己的腦開發程度居然達到了36%,全知系統從來不會自主回答問題,這麼大的好訊息他也是現在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突破的。如果說之前提升了2%是意外的話,那今天又上升的這3%肯定是因為觸發了什麼契機。

郭佳很清楚自己的資質,他能在30歲之前到達level5就不錯了,像這種突發性的提升是不科學的,然而即便他向全知系統詢問緣由,全知系統也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