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淹盤龍 第十四章 夜黑風高

半個鐘頭過去後，郭佳脫去鞋襪，坐在床上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充滿中二氣息地自我宣言道：“全知系統啊，請把我國知名女星劉某某的裸照顯示出來，我要看！”

約莫數秒過後，郭佳神情一愣，自言自語道：“嗯？非法行為會產生副作用？”

郭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挺直身板，厲聲喝道：“在所不惜。”十幾秒的功夫，郭佳一頭栽倒在床，在其意識彌留之際，只看到一對剛剛成形的腳丫子。

在將近凌晨一點的時候，郭佳意識恍惚地從床上爬起來，甩了甩髮暈的大腦，猛然記起自己昏倒前的情景，不由暴起粗口來：“我靠！啥都沒看到就給我暈了，腳丫子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好這口！”

郭佳趕緊用全知系統查了一下解決方法，全知系統顯示：腦開發程度的提升能減輕副作用效果，要想看完整的照片需要達到level5中期的腦開發程度。

知曉真相後，郭佳只得放棄這個打算，根據全知全能的統計，以他現在的年齡，即便算上這幾天的意外突破，他的腦開發提升速度只能算中等水平，按照他以往的腦開發自然提升速度來說，距離level5還是遙遙無期。

郭佳因為生日小，本就比同一屆的學生大一歲，所以才提前度過了能力者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生理現象“開元期”，除非再觸發幾次意外，不然以他龜速的自然腦開發成長速度，沒個十幾年是不用考慮了。大多數能力者都是到了快奔三的年齡才突破到level5的，只能說A班的那幫學生太過優秀了。

在確認自己不能幹壞事之後，郭家再次調動精神力開啟全知系統，問出了第二個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我想看看我生父母的照片。

結果顯示是一片渾濁的馬賽克畫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凡是涉及到和他身世有關的問題，全知系統就會顯示資料亂碼，而現在是馬賽克影象。

苦惱了一會兒後，郭佳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他這才想起自己連晚飯都沒吃，而且深更半夜的更容易令人感到飢餓。

郭佳拉開了賓館的食品櫃，看了幾眼又合上了：裡面全是一些薯片和泡麵之類的食品，而且標價奇貴無比，一桶泡麵居然要50元人民幣，而且口味種類還是他最反感的兩種——雪菜肉絲麵和海鮮蝦面，至於其他零食諸如薯片火腿腸之類根本當不了飽，價格也不比泡麵“便宜”到哪裡去。

略加思索後，郭佳決定捨近求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快餐廳之類的地方填飽肚子，反正學校也沒有限制大家晚上不準外出旅館，不過這麼晚出去也是挺尷尬的。

“只有撒比才會吃櫃子裡的東西。”，郭佳嘴裡咕嘟了一句，然後開始下床穿鞋。與此同時，正在房間裡吃著海鮮泡麵瀏覽網頁的何彥冷不丁地打了個大噴嚏，差點被面條嗆到。

郭佳剛推開房門走出來，差點就和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撞上，這大半夜的，兩人皆是一驚，不由打量起對方來，但很快發覺彼此互相認識。

“你不會是故意守在這兒嚇唬我的吧？”柴森沒好氣地說道。

“少自戀了，電腦玩上頭了，忘記吃晚飯了，這不得出去吃夜宵。話說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出去幹嘛了。”郭佳話說到一般，突然毫無節操地來了句：“去尾行了？”

“瞎掰！我啊，我——（柴森拉起了長音）剛和室友出去吃夜宵了。”柴森說。

“那你上床睡覺吧，我先走了，餓死我了。”郭佳說著便繞開了柴森。

誰知柴森竟屁顛顛地跟了過來，笑道：“一起去唄。”

“你不是剛吃過？”郭佳詫異道。

“那怎麼了，再吃一頓唄，你不相信我的肚量？”柴森不屑道。

多個人吃飯也熱鬧，郭佳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郭佳看出來柴森沒說實話，不過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郭佳還沒閒到用全知系統把身邊人的隱私都調查的一乾二淨，他還是有底線的，調查何彥也只是興趣使然外加何彥的身份實在太勁爆的關係。

於是兩人並排走起，出了賓館，朝街區方向走。說起了這兩人也有近半年的光景沒有見面了，彼此之間多了點生疏感，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柴森掏出手機看微博，而郭佳則盯著前方發呆————試驗著自己新衍生出的看圖能力。兩人渾然不知今晚將成為他們人生的轉折點。

長夜漫漫，天色如墨。

深邃的夜空裡閃爍著漫天繁星，讓人不禁感嘆宇宙的浩瀚，如此夜景恐怕也只有臨海的島嶼上才能欣賞到吧。

然而兩位走姿悠哉的過路青年完全不為所動，不通情調的低著頭，一個玩著手機，一個如行屍走肉般走動著，眼前不斷變化出各種別人看不見的黑白圖案，時而露出痴呆的傻笑。

沒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在一家飄著肉香味的韓國燒烤店門前止步。

眼神渙散的郭佳終於恢復正常，和一旁的柴森相視一笑，走了進去。然而剛進店門，郭佳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了自己最不想碰見的人——苗偉。此時苗偉正和三個B班學生圍著一張餐桌吃燒烤，桌上堆放著很多肉類燒烤和啤酒飲料，十分歡騰。

因為之前聽說這個苗偉揚言要來揍他，他自然要專門去看看這傢伙的比賽，順便記住了對方的長相。這苗偉的能力是B等超能力——鐵元素煉成，腦開發程度是level4，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不想惹麻煩的郭佳拖住柴森的手臂示意離開，柴森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苗偉他們一桌，好似明白了什麼，而就在郭佳和柴森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負責前臺的服務員一見客人要走，趕緊機靈地大喝道：“歡迎光臨！”

服務員這一聲大喝直接吸引了苗偉一夥的注意力，然而苗偉貌似沒認出郭佳，看了門口的兩人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然而苗偉雖然沒能沒認出郭佳，但坐在他旁邊的大眼睛男生在看到郭佳後忽然面色一僵，表情空洞地推了推苗偉，提醒道：“苗偉！那個人不就是你要找的郭佳嗎？”

這個大眼睛的男生名叫朱益，是B班的副班長，能力平平，但交友甚廣，他是四大世家中朱家的子弟，哥哥朱帝更是A班僅有的四個level5之一，班中想要巴結他的人可不在少數，也因此讓他坐實了副班長的位置，不過此刻的他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大半夜的，整個燒烤店也就苗偉他們一桌，朱益講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站在門口的柴森和郭佳都聽的清清楚楚，柴森好奇地對郭佳問道：“怎麼？有你的熟人？”

“沒，趕緊走吧，別在這兒吃了。”郭佳倉促回道，同時步子開始往外邁，但卻被柴森單手拽了回來，只聽柴森低語道：“有我在，慌什麼？”

“啊？”郭佳暗自一驚，這才想起來柴森已經是神通廣大的A班學生了，還是A班僅有的四個level5之一，對付幾個B班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念及於此，郭佳頓感底氣十足，他本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但那幫B班學生已經氣焰囂張地離開餐桌朝他們走來，即便慫如郭佳，心裡也不由多了幾分火氣。

苗偉一臉蠻橫的率眾而出，走到郭佳跟前歪著脖子斜視他，然而用陰陽怪調的聲音問道：“你就是郭佳？”

郭佳有點尷尬地“嗯”了一聲，誰知苗偉聽完之後馬上冷笑，一隻手搭在郭佳的肩上，質問道：“聽說你最近和唐玲走的很近啊？”

還沒等郭佳想好怎麼回答，柴森挺身而出，一把拍開苗偉的手，態度強硬道：“朋友，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苗偉勃然大怒，柴森穿的不是校服，外加為人低調，苗偉根本不認識他，包括跟著他的幾個B班學生也是，都把他當作了和郭佳一樣的C班學生。雖然柴森長得挺壯實，但聚在這裡的無一不是level4水準的B班精英，苗偉馬上兇起來發飆道：“我特麼跟他說話管你P事，給我滾一邊去！”

苗偉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稍微膽小的人還要被他這一聲吼給嚇到。這裡的服務員和老闆都只是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都顯得有些慌亂，這裡的大堂經理立馬迎了出來，語氣慌張地說道：“幾位小祖宗，你們要吵架出去吵，我們小店可經不起你們折騰，今晚的單就算是我請客，你們就高抬貴手吧。”

“老闆，我們不會給你招麻煩的，我們馬上完事，兄弟們，你們說是吧？”苗偉不以為然地說道，他身後的那幫弟兄也紛紛附和地笑起來，見老闆這麼怕事苗偉更有欺負人的底氣了，人越發忍讓反而越得不到尊重，苗偉一夥開始步步緊逼。

突然，柴森妖孽地發出了一聲怪叫，大喊了一聲：“媽呀！”，然後連滾帶爬地跑路了。

苗偉幾個見了，不由鬨笑起來，其中一個尖下巴的男生還衝著郭佳嘲諷起來：“呵呵。你這朋友可真夠義氣的啊。”

郭佳臉上波瀾不驚，他不信柴森真會丟下他不管，肯定是想逗逗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B班渣滓，不過柴森這演技實在是有夠浮誇的。想通之後，郭佳輕蔑一笑，對苗偉等人豎起了中指，不屑道：“一起上吧，你們這群渣渣。”

這一舉動徹底把這幫傢伙惹毛了，一個個撩起袖子想要衝上來海扁郭佳。在他們眼裡，郭佳的行為無異於古印度的吠舍衝著一群剎帝利叫囂！就在郭佳正思考著如何加大嘲諷力度的時候，苗偉攔住了憤怒的眾人，說道：“對付這種貨色就不需要哥們兒們出手了，我一個人搞定他。”

或許是受柴森影響，郭佳的人格也跟著賤起來，食指勾了勾，賤賤地說道：“那你來呀~”

苗偉勃然大怒，手掌一翻，無數細小的灰黑色物質朝起掌心凝聚，變作一根又粗又長的鐵棍，與此同時，附近串燒烤用的金屬棒變細了不少。偉把金屬棒在郭佳眼前晃了晃，便作勢要往郭佳肩膀上砸去。

我滴乖乖，郭佳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他再有恃無恐，看到別人拿個這麼大的兇器掄你，不被嚇到才有鬼呢。郭佳本能地向後閃躲，但哪有別人掄得快，眼看就要挨一發悶棍了，郭佳竟率先發出羞恥的驚叫聲，結果那鐵棍突然在半空中頓了頓，便猛地往右一晃，苗偉一個沒抓穩被手裡的鐵棍掙脫了出去，重心失調的苗偉差點跌倒。

郭佳一看便知是柴森在作怪，於是雙手負於胸前，故作驚愕道：“哇，你為什麼這麼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