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沒有救治身負重傷的趙叔,他堂堂仙王還不會上趕著去治療一個剛剛還對他出言不遜的老幫菜,沒有一起把他給凍成冰渣,已經是他寬容不計較了。

“趙叔,你堅持住,我剛剛直接跟爺爺聯絡了,他的親衛軍馬上就會趕到!”鍾雲汐照看著面色慘白的趙叔。

趙叔則是欣慰的看著鍾雲汐:“你能跟家住再次說話,這很好,祖孫二人,哪有那麼多彆扭呢,回去之後,咳咳……就別動不動離家出走了。”

即使是重傷,趙叔也仍然是在勸解著鍾雲汐。

鍾雲汐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好,好,好,”趙叔欣慰的笑了,這時他轉過頭看向風揚,然後面色再度一滯,猶豫再三,說道,“小姐,你執意要與此人交往,趙叔勸不住你,但……在家族沒有查明此人來歷之前,萬萬不可深交,小姐……”

“好了,趙叔,我知道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鍾雲汐瞥了一樣一旁雲淡風輕的風揚就來氣,沒好氣的說,“他這種冰山臉,臭脾氣,自以為是,傲慢無禮的傢伙,誰會喜歡?白給我都不要!”

這話,說的很大聲。

閉目靜思的風揚嘴角抽了抽,胸口起伏,再度默唸了一遍《大慈大悲無恙無量清心咒》,這才起身:“不要在此逗留了,他們的屍首會引來山裡的野獸,到時候會很麻煩。”

說完,風揚邁開步子就走,絲毫不管不顧身後的鐘雲汐和趙叔。

“喂,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這麼嬌小一個女人,怎麼背的動趙叔!”鍾雲汐跳腳了,她沒想到風揚說走就走。

但無論鍾雲汐怎麼說,風揚都不予理睬。

“小姐,不用管我,我雖然重傷,但對付一些野獸還是綽綽有……咳咳……”趙叔努力的想要坐直身子。

“趙叔,你少說話,這時候就別逞強了!”鍾雲汐著急的說道。

眼看著風揚的神鷹漸行漸遠,她咬了咬牙,然後高聲喊道:“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北海大學海洋研究院講師的身份,讓你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查倭國核汙水排海的事情,另外,我可以動用家族力量,為你獲取釜島核電站的情報資料!”

話音剛落,風揚穩健的步伐停止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你還不算太蠢……好吧,那你有什麼要求呢?”

“你以為女人都是胸大無腦的麼?”鍾雲汐哼哼道。

“無腦倒不至於,胸大是真沒看出來,”風揚撇嘴道。

“風揚!”鍾雲汐氣的嘴都歪了,聲音搞了八度。

“你可以再大點聲,把山裡的野獸快點引來。”

“你……你……你快點給我趙叔療傷!”

風揚淡笑著指了指鍾雲汐的揹包:“你撿來的蚌珠就是最好的療傷藥,磨成粉,外敷,藥到傷愈。”

說完,風揚再度轉身離開。

鍾雲汐聞言則是瞪大眼睛愣在當場,然後咬緊後槽牙,心裡罵了風揚一萬遍:

汝甚賤,汝母知否?

反觀肚子走在前方的風揚,則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嗚,解氣,甚是舒爽。

不過五分鐘,風揚身後傳來了趙叔和鍾雲汐一老一少的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淡淡的山霧中,鍾雲汐扶著重傷初愈的趙叔努力的追趕著自己。

風揚微微動容。

還好,剛剛出山所看到的,勉強算是人間的美好……

南省龍都鍾家,一架先進的龍行者二號私人飛機起飛了。

鍾家家住鍾志友坐在艙內,面色嚴肅,手中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大伯,我們在雲汐手機中留了監控,您現在看到的,是她最近所拍攝到的照片,通話記錄和行程記錄,”一名身穿軍裝的中年漢子站在一旁,詳細的介紹道。

“果然有蹊蹺,雲汐這次遭難並非純粹的天災,尚明,這個叫天北荒野探險團的,給我查清楚!”鍾志友發出了指令。

“天北荒野探險團註冊地址在山姆國,我們已經做了初步調查,等有了進展,我會第一時間給您彙報,”鍾尚明點頭稱是。

“小趙怎麼樣了?”鍾志友一邊翻看著平板中的照片,一邊詢問。

“趙三哥有驚無險,現在和雲汐在一起,”鍾尚明面色微動,“吳家那邊這次做事很隱蔽,我這邊目前還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買兇殺人。”

“加大力度,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鍾志友冷哼一聲,“必要情況下,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是,大伯!”

最終,鍾志友翻到了最後一張照片,照片內容是一個年輕人的側顏照,硬朗卻俊俏的面容,天青色的道袍,隨意紮成的道士髮髻。

這一刻,鍾志友原本迷城一條縫的雙眼頓時瞪的比雞蛋還大,渾身一機靈,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平板給摔了。

“大伯!”鍾尚明也吃了一驚,他從未見過自己的這位鐵血將軍大伯如此失態過,“您怎麼了?”

鍾志友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他用顫抖的手在平板上不斷拖動照片,放大,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照片中的年輕面孔。

良久,鍾志友口中低聲呢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傳聞竟然是真的!”

“大伯,您認識這個年輕人麼?”鍾尚明疑惑的看著鍾志友,然後解釋道,“這個人叫風揚,我們頒佈營救懸賞之後不久他就出現在小姐的身邊了,目前還沒有調查清楚他的底細,聽趙三哥說,此人蓄意接近雲汐,目的不純,等接到雲汐後,我打算把他軟禁起來,審問他的來歷!”

“什麼?軟禁?審問!”鍾志友聽完直接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手指著鍾尚明,急忙問道,“你不會已經下令捉拿他了吧?”

“是啊,我看此人面向冷漠涼薄,不像好人,心想著快刀斬亂……”鍾尚明立刻回答,但沒等他說完,就見到鍾志友一個大二瓜子就扇到他腦袋上了。

“你哪來的膽子?你,你,你……”鍾志友徹底失態了,臉上寫滿了慌亂,急聲吼道,“快點給我撤回命令,這個人,一定要好好的接待,用我們鍾家最高禮儀來接待,誰他孃的要是敢怠慢他,老子一刀剁了他!”

“啊?”鍾尚明一臉懵逼,也顧不得頭皮火辣辣的疼,“最高禮儀?大伯,我們鍾家的最高禮儀全國可只有那幾位……”

“那幾位跟見到他也得小聲說話!”鍾志友再次打斷鍾尚明的話,怒喝道,“記住了,必須在我趕到之前,好吃好喝的留住他!”

“好的大伯,我知道了,”鍾尚明雖然不理解他大伯為什麼如此看重這個年輕人,但還是聽令。

少時,鍾志友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剛剛說,他接近雲汐?”

“是的,大伯!”

“好,好,給雲汐發資訊,讓她用盡一切辦法將他留在身邊,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要無條件的滿足!”

“啊?大伯,那可是雲汐啊!萬一那個風揚提出什麼過分的……”

“過分的?”鍾志友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一拍腦袋,臉上浮現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堅定道,“不怕他過分,越過分越好,越過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