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謝謝木子的打賞。)

…………

鍾楚樓從車庫取了車,便直奔鍾笙約定的用餐地點。

鍾笙和葉豪已在包間內等他,他穿過大堂,正準備去包間,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服務生的制服,端著一個盤子,走向餐桌。

曦和沒有看到鍾楚樓,她正敬業地履行服務生的職責。

餐廳經理走過來招待鍾楚樓,鍾楚樓說自己已經有約,報了包間名,剛好曦和也送好餐了,經理便讓曦和帶鍾楚樓去包間。

曦和看到鍾楚樓一愣,旋即驚喜:“鍾醫生,好巧啊!”

“你怎麼在這裡?”鍾楚樓的心是雀躍的,但面上只是文靜一笑。

“我在這裡兼職。”曦和說。

“孩子呢?”鍾楚樓關心地問。

“我爸晚上時間有空,他在帶小鼓。”

“小鼓?”

曦和點點頭:“我爸給我女兒取的名字。”

“小鼓咚咚鏘……”鍾楚樓脫口而出,曦和笑起來。

“那得再配面鑼。”曦和說。

“鍾小姐二胎的時候,就可以取名小鑼。”

鍾醫生怪可愛的。

曦和的笑,讓鍾楚樓不由靦腆了一下。

鍾炳坤退休後,被聘請去一所私立校任職,晚上時間有空,就幫曦和帶小鼓,而曦和白天帶孩子,順便讀書,晚上便出來兼職。

父女倆分工合作,倒也有條不紊。

“晚班要很晚吧?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鍾楚樓看著曦和,她和剛剛生了孩子的女人們比起來,清瘦很多,雖然化了妝,但掩不住眉眼的疲態。

鍾楚樓知道,又要帶孩子,又要兼職,月子裡也沒有好好休息,曦和是累到了。

曦和現在無法不累,離婚官司還在進行中,不管如何判,她都要還丁家那麼多錢,不努力賺錢還債,怎麼成?她和父親算過,父女倆的工資加在一起,不吃不喝也要還好幾年,何況,如今有了小鼓,養個小孩子要不少開銷,一家人的生活費也不能少,還債的進度就更慢了。

包間到了,曦和開啟包間門,對著鍾楚樓做了個“請”的動作。

鍾楚樓深深望了她一眼,情緒複雜,而包間裡鍾笙和葉豪的聲音都響起來,鍾楚樓只好走進去。

接著便是點餐吃飯,其間曦和進來送餐。

等曦和出去,葉豪便抓著鍾楚樓問:“這是不是你那個產婦?”

鍾楚樓點了下頭,鍾笙耳尖,聽出了葉豪所指是誰,她假裝去洗手間,起身離開了包間。

鍾笙去餐廳裡溜達一圈,終於看到正在吧檯備餐的曦和。

吧檯曖昧不明的光線,曦和穿著服務生的制服,淡施脂粉,披肩發簡單束於腦後,一切顯得質樸簡潔,但偏偏就是讓人眼前一亮。

曦和身上有一股氣質牢牢吸引鍾笙的目光,大抵是人淡如菊的氣質吧。

曦和已經備好餐,端著餐盤出來送餐,見鍾笙站在前方,呆愣愣看著自己,出於禮貌,以及一個餐廳服務生的素養,曦和衝她微笑,並禮貌點了點頭。

曦和起先去鍾楚樓的包間送過餐,看到過鍾笙,但並不知道鍾笙是何許人也,只把她想成是鍾楚樓的朋友,也可能是葉豪的朋友,也或許是兩人的女朋友,就是不知道是誰的女朋友。

“這位小姐,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曦和熱情地問。

鍾笙說:“我要見你們經理。”

鍾楚樓心不在焉地吃著飯,他盼望著曦和能再進來送餐,但是沒有,一直到吃完飯,服務生端進來一盤又一盤菜,恁是沒有再看見曦和的身影。

聚餐結束,三人走出餐廳,鍾楚樓東張西望,試圖在餐廳裡找到曦和的身影,然而沒有。

曦和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鍾楚樓心裡失落。

“哥,你怎麼了?”鍾笙問。

鍾楚樓回神:“沒什麼。”

鍾楚樓第二天晚飯時分再次光臨了這家餐廳,然而依然沒有見到曦和的身影,他實在是忍不住,終於向餐廳經理打聽曦和的下落。

“鍾曦和?她被辭退了。”餐廳經理輕描淡寫。

鍾楚樓一愣:“為什麼?”

“不合適,就辭退了唄。”餐廳經理輕描淡寫,去招待其他客人。

曦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辭退,總之,昨晚她被經理找去談話,直截了當說她被解僱了,還好,餐廳補足了她這個月的薪酬,所以也不算吃虧,只是要再找工作了。

鍾炳坤心疼曦和,說:“要不,你就在家裡好好帶孩子,你不是還要備考嗎?爸爸一個人去上班就好了。”

曦和不可能讓自己休息,她是個要強的人,讀書、帶娃、賺錢,她一樣都不能落下。

鍾炳坤對曦和充滿虧欠感,都是因為她打小沒了母親,所以養成了堅韌頑強的品質,因為凡是都要靠自己。

說到底,是他這個當爹的失職了。

令鍾炳坤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工作也出現了問題,私立校校長打電話給他,說是接到了教育局紀檢組電話,有人舉報鍾炳坤酒駕,道是這種人不適合在教育崗位上教書育人,現在教育局責令學校對鍾炳坤展開調查。

禍不單行,父女倆壓力很大。

鍾炳坤不明白,酒駕的事,因為他與對方私了,除了多賠錢之外,並沒有外人知道這個秘密,怎麼就有人跑去舉報他呢?

曦和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丁子由。

丁子由此刻正和丁子清吵架。

舉報的事丁子清乾的。

丁子由生氣:“我都沒有動作,輪得到你幹這壞事?”

丁子清不服:“明擺的事實,怎麼就是壞事了?”

“那也輪不到你幹!”

“丁子由,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鍾曦和那個賤人先是騙了你一百萬,現在起訴離婚,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

“你是為了你自己,你看曦和不順眼,故意整她,別把這個鍋扣我頭上!”

眼看著兄妹倆針尖對麥芒,只差打起來,江美桃出來做和事佬,一邊說丁子清太沖動,為什麼不先和丁子由商量,一邊又勸丁子由:“你不是不想和曦和離婚嗎?剛好借這個機會,讓曦和回來,你倆和好了,子清也就不為難曦和父女倆了。”

江美桃錯了,丁子清才不想曦和和丁子由重歸於好呢。

她討厭丁子由為了曦和老是和她吵架,她巴不得曦和滾出丁家,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