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雲:“這個鎖要怎麼開啟?斬風不在手上,用掌力劈開嗎?”

可是他剛剛才受了點傷,此時不能妄用真氣,否則必遭反噬。

無名:“這裡也太黑了。”說著他已經拿出了火摺子,吹了吹。

在紅羽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之下,牢房門口已經亮了起來,只是隨之而來的是可怕的聲音。

紅羽吼道:“快把火摺子熄滅!”

無名:“為何,這裡這麼黑?”

隨後他便知道了,此間的聲音,怒吼著,聲音震得耳膜都痛。

墨墨眼疾手快吹滅了火摺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周遭的怪物再次被喚醒了。

無名:“這牢裡關著什麼東西?”

墨墨:“這是藥人。”

無名:“藥人?”

宋霽雲:“別說話,先把鎖開啟,月兒她們在裡面有危險。”

此時,宋霽雲已經顧不上許多了,想用掌力將鎖劈開,但是卻被紅羽阻止了。

紅羽:“不可,先不要把鎖開啟,這些怪物會被放出去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人大喊。

“救命啊!”

“這是什麼怪物!?”

“放我出去!”

“啊啊啊!”

宋霽雲:“糟了,牢裡關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這些怪物會把他們都殺死的!”

墨墨:“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宋霽雲想了想:“把他們放出來。”

無名:“什麼?”

墨墨:“我同意你說的。”

無名:“你們瘋了?!”

宋霽雲:“從這邊一直到你們剛才進來那間,大概有五十步遠,牢房大概十間,一人三間,動作要快!”

墨墨:“好!”

無名:“既然如此,那就抓緊時間吧!”他挽起袖子,就往那邊大步走了過去。

無名是真的害怕這些怪物,但是相比於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還是可以抵擋一陣子的。

紅羽還有林月兒在這間牢房裡對付至少三個怪物,奇怪的是,按照之前發生的來說的話,這些怪物不過一時三刻便會停下,變得安靜,怎麼打了這麼久還是這麼精力旺盛的?

林月兒:“紅羽姐!這些怪物比剛才更加兇猛了!”

紅羽:“是啊,我也發覺了!”

宋霽雲:“想必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些怪物。大家小心了!暗中動作的人也許就在某間牢房裡!”

無名:“靠!這力量也太大了吧!”

墨墨:“這些怪物竟然比之前的更加令人難以對付!”

林月兒:“墨墨,你之前吹的曲子再試一次,說不定會有效果!”

墨墨:“好,我試試!”

赤月簫,已經很久沒有被拿出來用過了,還好墨墨每天都隨身攜帶。

曲子響起,半炷香時間,怪物們的力量果然就變弱了。

宋霽雲:“竟然真的有用。”

林月兒:“大家趁著怪物們的力量變弱,儘快撤離出去!”

紅羽:“好!”

無名:“累死我了!”

川行一也在暗中幫忙,黑暗之中,大家不容易察覺。

紅羽還有林月兒以及川行一都從牢房裡出來了,並且把鎖又掛上了。

林月兒:“我們去幫他們!”

紅羽:“嗯。”

川行一:我得去幫幫公子,他的內力不多了,這赤月簫威力越大,就說明公子傾注在裡面的內力越多,這樣下去,沒等大家從這裡出去,他就會力竭了。

川行一走到墨墨身後,小聲說道:“公子,讓我來。”

墨墨:“好,你注意安全!”

黑暗之中有一個身披黑色玄袍的人,他像是一隻黑夜的鬼一樣,一直操控著這些藥人。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百姓都被解救了出來,所有的怪物也被所在了牢房裡面。

宋霽雲:“大家都出來了嗎,看看自己的周圍有沒有少人?”

大家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在這裡了。”

“哎呀,小夥子,謝謝你們了!”

眾人:“是啊,謝謝你們啊!你們救了我們全城人的性命。”

宋霽雲:“爺爺,奶奶,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還有大家現在不宜在這裡久留,現在就跟著前面那兩個少年,他們會帶大家一起出去的!”

“好好好,謝謝,謝謝!”

墨墨還有無名在前面帶著大家,宋霽雲在最後面,他剛才明顯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善的目光,這是這個人藏匿在大家之中,說不定和客棧老闆一樣易了容,讓他一時間在這麼多人之中無法分辨出來。

林月兒:“怎麼了?”

宋霽雲:“沒事,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林月兒努力隱藏自己被秘術反噬的事實:“我沒事,你放心吧!”

紅羽:這小丫頭這也要隱瞞嗎?

林月兒:“對了,你們來這裡之後有看到小九嗎?”

宋霽雲:“小九?他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林月兒:“沒有,我們從被抓緊來到現在都沒有小九的訊息。”

宋霽雲:“小九隻是個小孩,按理來說,他們應該不會對一個小孩子做什麼的。這裡我都找過了,沒有他的蹤跡,說不定,他還在外面,我們先從這裡出去,然後再從長計議。”

林月兒:“好,我聽你的。”

“這密道的出口居然是客棧老闆的房間?”

“我說,為什麼這裡幾個月前就換了老闆,原來是包藏禍心!”

“哼,想殺死全城的百姓,心思真歹毒!”

宋霽雲:“大家都折騰這麼久了,也沒吃什麼東西,都回家休息,吃點熱食吧。”

“好,謝謝你們了!真的謝謝!”

林月兒:“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氣,這都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宋霽雲:小九會被他們帶到哪裡去呢?

南花國,柳憶綿山莊內。

手下攔著一個少年:“殿下,殿下,您真的不能進去,莊主在處理事情!”

“我找師傅有要事商討,你們誰敢阻我?!若是耽誤了人命,你們擔待得起嗎?!”

少年英氣十足,就是這幾名手下也是有一些害怕的。

藍羽從裡面走出來,關上門:“殿下。”

“是你?師傅呢?”

藍羽:“殿下,莊主在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什麼事情?”

藍羽:“屬下不知。”

“好,我不為難你們了。”

少年話畢,轉身離去,身後跟著四個侍衛。

走到一處亭子,他便止住了腳步。

“那個人是誰?莊裡最近來客人了嗎?”

侍衛:“回殿下,那是莊主帶回來的重要客人。”

“我知道了,你們在此處,不要跟著了,我去看看。”

侍衛試圖阻止:“殿下,不知此人真實身份,還是不要貿然前去。”

“本殿下自有分寸,你們就在這裡候著吧。”

侍衛:“可是。”

“怎麼?本殿下不在這些時日,你們竟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侍衛齊聲:“屬下不敢!”

“莫要跟著了,在這裡等著便是。”

侍衛:“是,殿下!”

宋遠道只覺得今日天氣晴好,適合在這亭子裡坐著賞一賞池中荷花,遠處青山,空中飛鳥,品一品茶。

“竟是雨後不夜侯嗎?”

宋遠道的思緒落在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先生好雅興,我可以一起嗎?”

宋遠道笑著:“當然可以。”

少年拿起茶杯放到嘴邊,聞了聞:“果然是好茶!”

宋遠道:“看你的樣子應是年紀不大,竟然也懂這文雅之事,卻是難得啊。”

少年:“先生才是好氣質。”

宋遠道:“哦?此話怎講?”

少年:“我觀先生,雖身在此處,心卻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或許只是身不由己,暫困此地。”

宋遠道:“哦?這位公子竟然學過望氣之術嗎?”

少年:“不曾。”

宋遠道:“那為何,如此說?”

少年:“我看先生,衣衫清淨,舉止文雅,定是不俗之人,所以斗膽說了一些大話,還請先生莫要怪罪!”

宋遠道:“公子哪裡的話,你只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我又有何理由說出怪罪的話,你何罪之有啊?”

少年:這個先生看年齡,應該和師傅差不多,又聽侍衛說他是最近才來到莊內的,所以,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宋遠道,宋霽雲的小叔。

少年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人打斷了。

柳憶綿:“小遠今日竟有閒情雅緻來此處觀景嗎?怎麼也不叫我一起?”

宋遠道:“你素日裡事務繁忙,我叫你,你也是抽不開身的。”

柳憶綿:“怎麼會?只要是小遠你的邀請,我從來不拒絕。”說著便坐下了。

少年起身,行禮:“師傅。”

柳憶綿:“不是讓你回去讀書嗎?怎麼會在這裡?”

少年不敢說話,依舊低著頭。

宋遠道:這個少年是他的徒弟?

宋遠道:“你莫要責備他,是我讓他過來陪我說說話的,一個人無聊罷了。”

柳憶綿:“所以說,小遠下一次還是叫上我吧,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宋遠道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天上自由飛翔的鳥兒。

少年:“師傅,學生先下去了。”

柳憶綿:“下去吧。”

少年離開後,柳憶綿給宋遠道倒了一杯茶:“這茶是我命人特意為你準備的,你還喜歡嗎?”

宋遠道:“嗯,你費心了。”

柳憶綿:“對了,我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猜猜是什麼?”

宋遠道:“不知道是什麼好訊息令你這麼高興?”

柳憶綿:“不僅我高興,你聽到之後一定比我還要激動。”

宋遠道:哦?他難道說的是安寧嗎?

柳憶綿:“你想的沒有錯,就是你那個侄子,他們已經再來這裡的路上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宋遠道:“你特地引他們前來南花國,到底要做什麼?”

柳憶綿放下手裡的茶杯,面色也沒有剛才的笑意了,倒是平添了幾分傷鬱:“我與人做了一個交易。”

宋遠道:“什麼交易?”

柳憶綿:“你放心,那個人答應過我,不會傷及那幾個孩子的性命,至於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就不得而知了。”

宋遠道:“這盤棋下的好大啊,竟然從幾年前就開始了嗎?”

柳憶綿:“何止是幾年前啊。”

宋遠道:“莫非,我哥哥以及宋家上下三百多口人的性命,也是這場陰謀的犧牲品嗎?!”

他看著他,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回答,希望不是他心中所想。

柳憶綿沉默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要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要說是有關係,又豈是有關係這麼簡單?

柳憶綿的沉默更加讓宋遠道堅信了他的猜測,宋家一共就剩下這麼點兒人口了,卻在那一夜之間瞬間沉滅,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哥哥曾經和他說過,安寧這孩子的是身份,他也曾經勸過哥哥不要趟這灘渾水,可是哥哥心意已決,他的話改變不了什麼。哥哥也和他說過,這孩子和他家有緣,被他帶回來,就是他宋家的人了,再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東風國太子,只是他的孩子,僅此而已。來宋家這幾年,待他如己出,心中也從未有過芥蒂。安寧這孩子也是懂事的,所以宋家夫婦都很疼愛他,只是一招不慎,殺身之禍猶如滅頂之災,突如其來,讓人來不及早做打算。宋之道當初從戰場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的草垛裡發現了宋霽雲,只是當時的那個村子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看出宋霽雲身份不凡,所以留在那裡會有危險,他索性就將他帶回了自己府上,並且嚴令下人們說出此事,他心中也是害怕這孩子醒來之後會吵著回到自己以前的地方,可是宋霽雲醒來之後便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大夫來看過,說是孩子小,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忘了很多事情,但這沒什麼影響。宋之道覺得這樣也好,本就想把他留在宋家當作自己的孩子,又怕他跑出去,這樣,他便可以悉心照料,把他養大成人了。

宋遠道坐在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卻是看不進去,而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是哥哥還在,嫂子也在,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得很是安逸。許多年過去了,他心中的仇恨還在,調查的線索雖然斷了,但如今看來似乎又連上了。

宋遠道:這幾日體力恢復的不錯,過幾日找機會溜出去,查一查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想必一定是一個令我很意外的人呢?

從地牢裡出來之後的第三日,那些怪物也安靜了下來,但是他們始終在這座城的地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召喚出來,實在是一個巨大隱患,而宋霽雲幾個人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日一直在尋找小九的下落,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或許,他真的被客棧老闆那些人帶走了。

宋霽雲:我們得儘快趕路了,水路不好走,必須準備充分才能出海,上一次那個老伯,駕船的技術不錯,不知道此行他是否願意與我們走一趟?

林月兒:“你在想什麼呢?”

宋霽雲聽到林月兒聲音:“哦,我在想,大家這幾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準備動身離開了。”

林月兒:“嗯,我們確實在此地耽誤的太久了。”

宋霽雲:“月兒,你去通知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囊,還有多準備一些吃的還有水,酒也可以,我們應該會在海上待至少一個半月。”

林月兒:“好,我知道了。”

宋霽雲:我得去一趟那個老伯家裡,上一次他就覺得奇怪了,那個老伯一定有問題,但是此行必須有他在,要不然倒是失去了很多意思呢!

墨墨:“我們去南花國,你也要跟著?”

無名:“嗐,我說你這人,我又沒跟著你,我是把雲兄當兄弟,想祝他一臂之力,所以才同意一起上路的,與你何干?”

墨墨:“跟屁蟲,賴皮狗!”

無名:“喂,你這人怎麼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呢!?”

墨墨:“略略略,你打我呀!”

無名:“我不跟幼稚鬼一般見識。”

墨墨:“你跟著也可以,但是記住離我遠一點!”

無名:“誰想離你近?”

林月兒:“他們倆是不是八字不合?”

紅羽:“不,不是不合,而是很合。”

林月兒疑惑地看著紅羽:“啊?”

紅羽:“你還小,不懂,等過些年,你就知道了。”

林月兒:“哦。”

宋霽雲來到那個老伯家裡,罕見的那個老伯竟然在家裡編織草鞋。宋霽雲看到老人手上的繭子,不像是假的,難道是他想多了嗎?

老伯察覺到有人來了,抬起頭:“你找誰?”

宋霽雲:“老伯,是我呀,前幾日我搭您的船出海了,您忘了嗎?”

老伯想不起來:“搭我的船,可是我怎麼記不起來了呢?”

宋霽雲:“沒關係,老伯,我知道您駕船的技術好,可不可以請您帶我們再出趟海啊?”

老伯:“出海?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要去打魚的吧?”

宋霽雲:“不是的,老伯,我們想去對面的南花國。”

老伯:“什麼?去南花國?”

宋霽雲:“是。”

老伯:“那你們還是找別人的船吧,我老頭子可不去那麼遠的地方!”

宋霽雲:“老伯,您就帶我們去一次吧,我們付雙倍的盤纏給您,您看看可以嗎?”

老伯:“小夥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要人事也沒用啊。”

宋霽雲:“不好意思,老伯,那我們幫您打魚,這樣可以嗎?”

老伯:“你讓我再想想,去南花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說路途遙遠吧,還全是水路,大概兩個月都要飄在海上,還要準備很多糧食和水,常人一般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