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出師未捷身先死】

“立軍令狀，打海盜？”

十二皇叔崩牙才剛剛在家吃完午餐，此刻坐在太師椅上，一邊聽著粵曲，一邊剔著牙。在他面前放著一份報紙，卻是今天《星島日報》頭版頭條-——《水警之英雄崛起》。

大老婆春妮叼著薄荷香菸百壽年，在看《南國銀幕》，封面是姜大衛獲得亞太影帝海報。

小老婆春蘭則嗑著瓜子，同樣在看雜誌，卻是服裝雜誌，被上面洋裙所吸引。

心腹手下喪彪，喪波和喪狗三人守護在門口，寸爆則站在崩牙才身後，眼神時不時掠過崩牙才和春妮，春蘭兩人偷偷交流。

“打海盜有那麼容易？不過這個撲街杜永孝倒是犀利，竟然把十二支艦隊聯合起來，實力不容小覷。”崩牙才吐出牙縫碎肉，扭頭看向寸爆，“你覺得呢？”

寸爆一愣：“呃，你問我？”

崩牙才皺眉：“當然，我不問你問邊個？”

“啊，這個-——”

崩牙才冷笑道：“早讓伱多用腦，你就不聽，總以為拳頭大就很厲害！”

“對唔住，老頂，我錯了！”寸爆急忙低頭認錯。

崩牙才冷哼一聲，“翻江龍死了，我身邊還有很多優秀人才——喪彪他們就很不錯，不要以為你很能打，我就寵著你！你不努力，照樣會被刷下去！”

“是，老頂！”寸爆腦袋壓得更低。

喪彪三人聽得清楚，互換目光，神色得意。

崩牙才很滿意寸爆態度，覺得寸爆這種桀驁性格必須壓一壓才行，要不然他遲早踩自己頭上，沒大沒小。

“不過話說回來，老頂！這次杜永孝打海盜準備還是很充分的，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搞不好……能打贏！”寸爆發表觀點道。

“打贏？”崩牙才笑了，笑得很輕蔑，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取了一顆蘋果咬一口，“寸爆，你還是太年輕，難道你就沒聽過出師未捷身先死？”

“唔好意思，老頂，我學文淺-——我只聽過雙奶加腸勝過千軍萬馬！”

崩牙才鄙夷道：“你也就這點出息！”

“是，老頂！”寸爆再次埋頭。

“你以為我這次單槍匹馬去找‘江上飛’所為何事？還不是為了搞掂那個撲街仔杜永孝。”崩牙才冷聲道，“這撲街一天不死，一天就是我心裡一根刺，讓我想起翻江龍那死鬼-——”

“老頂，仁義呀！”

“仁義個屁！我是心疼損失的三百萬！”崩牙才罵道，“翻江龍掛掉是小事兒，出來混，早晚都有這那麼一天，問題是我那三百萬，邊個還我？”

寸爆等人不作聲。

春妮和春蘭兩個騷貨忍不住開口：“老爺，別生氣了！要不要食幾粒六味地黃丸？”

“食你老母！”崩牙才丟掉蘋果，怒道，“我食再多還不是用在你們身上？一滴精十滴血，我都這麼老，還想多活幾年！”

“不食就不食嘛，幹嗎發那麼大脾氣？”

“就是！我們兩個對你忠心耿耿-——你還總是說人家！”

崩牙才懶得和女人打嘴仗，扭頭衝寸爆道：“你看著吧，海盜那邊馬上就會出手。杜永孝他想要打海盜，也要有那個命才行！”

……

沙頭角，是香港偷渡客最喜歡光顧地方，這裡地勢險要，很早以前就是海盜搶灘登陸最佳地點。

大名鼎鼎的“海盜王”張保仔就三次怒打沙頭角，在這裡留下很多遺蹟。

以至於人們來到沙頭角第一件事情要做的不是吃碗牛雜麵，而是找到張保仔祠堂，擺上一桌水果貢品，尤其張保仔最喜歡吃的糯米糕，然後對他進行祭拜。

此刻，一艘遊輪鳴著汽笛緩緩靠近碼頭。

須臾，從遊輪上下來一大群遊客。

這些遊客全都是來自外地，操著不同口音，模樣很是興奮。

其中四人打扮怪異，一人留著清朝人才留的辮子，一人留著大光頭，一人扎著馬尾，最後一人卻是一個貌美女子。

“這裡就是香港？瑪德，我第一次在大白天上岸。”光頭齜牙咧嘴，一臉興奮道。

“收聲！”鞭子男呵斥光頭，“那麼大聲做乜？生怕別人不知我們是海盜？”

“就是，老大早讓我們注意形象，你看看你，留著大光頭，還鑲嵌大金牙，一看就是海盜！”馬尾男習慣地掏出匕首，用舌頭舔一下，滿臉譏笑道。

“我像海盜，你像什麼？”光頭不服氣道，“看看你那鬼樣子，動不動舔刀子，就算不是海盜也是強盜！”

“瑪德，我每次講話你就頂我！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屎？”馬尾把匕首揣進懷，擦拳磨掌。

“來啊，我們試試看！”

光頭和馬尾兩人懟起來。

周圍遊客紛紛側目。

辮子男怒道：“閉嘴，撲街！你們真要開打，就去別的地方！”

妖冶美女也道：“就是，真不知大當家怎麼會派你們兩個出來辦事兒，要不是我和辮子哥撐著，估計還沒上岸就被警察逮到！”

“美女蛇，你真是烏鴉嘴！”光頭和馬尾看到有水警過來查詢，忙使個眼色。

美女蛇忙和辮子男依偎一起裝作情侶，光頭男抓起行禮，馬尾男扛起包裹，充當腳伕。

“你們四個過來！”卡哨水警早注意到他們，打扮怪異，鬼鬼祟祟，一定有問題。

“怎麼辦？”

“過去先！”

四人硬著頭皮上前。

“掏出證件！”

“什麼證件？”

“身份證！”

“哦，我們-——”辮子男心裡一緊，他們鬼的身份證。

光頭和馬尾把手伸進懷裡，準備情況不對就掏傢伙。

美女蛇忙上前，纖手勾著水警肩膀，掏出三百塞過去：“大哥，我們才來香港，人生地不熟，還請行個方便，通融通融！”

水警聞著美女蛇身上幽香，忍不住抽抽鼻子，“咳咳，那個……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你們小心點，進了城最好剪個頭髮，換身衣服，不知還以為你們是海盜！”

“好的，多謝長官關心！”美女蛇伸手捏了水警腰間一下。

水警渾身酥軟。

美女蛇，辮子男他們順利進城。

身後那水警還在色與魂授，直到同伴把他喚醒，他才把收來的錢分出一半給對方，“今晚九龍塘？”

“一定的啦！”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