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知道覓兒是怕他一個人的時候胡思亂想,怕他不夠堅強。

“早點休息。”覓兒叮囑後端起碗離開。

門再一次被關上,他的心隨著關門聲一陣顫抖,明明只能看見黑白色卻依然覺得關門的那一刻所有的色彩和光芒都隨她一起離開了。

收拾好碗筷覓兒回房。

剛走上樓梯口便看見有人倚靠在那裡,她一時沒注意竟然被嚇了一跳。

“你裝鬼嗎?”覓兒蹙眉,順了口氣。

“你好像很關心他。”銀闕上前兩步精緻俊美的容顏在暖色燈光下透出逼人的貴氣,他穿著薄薄的白色睡袍,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肌。

覓兒的眼睛一不小心就看見了。

“當然。”覓兒打著哈欠繞過銀闕。

銀闕想也不想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按在牆壁上,纖長睫毛下的眼睛泛著幽幽的光:“這麼晚還在他房間裡不出來,你們在幹什麼?”

覓兒不知道銀闕突然發什麼神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在她眼裡藍時末就像連心一樣是個孩子,她沒好氣的推銀闕。

銀闕紋絲不動。

“你到底要幹嘛?”覓兒迎上他的眸,才發現這一刻他的眸子彷彿存在某種吸力,將她深深吸引。

銀闕一手抓住她企圖推自己的手,一手將覓兒禁錮在牆壁與他之間的方寸之地,見她反抗不了心頭莫名滿足。

“你是不是喜歡他啊?”銀闕危險的湊近覓兒,她絕美的容顏讓他痴迷。

“你胡說什麼?”覓兒憤怒的皺眉,卻又不敢大聲說話,怕被人聽見。

“我都看見了。”銀闕似笑非笑,嘴唇靠近她的耳垂,屬於女子的香味瞬間溢滿鼻尖。

“你有病吧?”覓兒感覺今天的銀闕莫名其妙,掙扎著想要離開。

銀闕再次用力將她按回在牆上,一點點靠近,那股女子香味讓他沉醉興奮,覓兒感覺事情不對勁,怒道:“你要找女人出去找!”

銀闕被她的話震驚了,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怒氣:“那就找你好了。”說罷由著自己的心在覓兒唇上蜻蜓點水般印下一吻。

轟――

覓兒只覺五雷轟頂,睜著一雙迷濛又懵懂的漂亮眸子死死盯著銀闕,平靜的心一點一點跳動起來。

少女臉上突然升起紅雲,一張絕美的臉更加嬌豔動人。

溫軟觸感同時也讓銀闕痴迷,他忍不住再次低頭去吻那張嬌嫩紅唇,然而女子大力一推,成功從他手底下逃脫。

看著關上的房門,銀闕自己也怔在原地,剛剛他都做了什麼?修長手指觸碰嘴唇,柔嫩香軟的感覺在腦海裡久久留連,剛剛那淡淡的觸碰讓他幾日來躁動不安的心緩緩歸於平靜。

自從藍時末來了後她對他格外用心,處處小心謹慎。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就像今晚明明不會做飯的人還給他煮了面,他心裡隱隱鈍痛難受。他以為她除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再不會有別的感情,沒想到她還能這樣溫柔對待另一個人,原來她關心一個人的時候還能這樣體貼入微。

“我這是怎麼了?”銀闕捂著胸口,那裡有力的沒有規矩的跳動著。

覓兒回房沒有開燈,就著黑暗拉開窗簾,遠處的海面平靜無波,她望向遠方出神,心卻不像海面那般平靜,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亂。

朵朵心絮肆意飄飛,慢慢的在紅塵中迴轉,幾度恍惚。

――――分割線――――

出房間門時覓兒再三默唸:昨晚不過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就有了現在餐桌上奇怪的氣氛。

覓兒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有銀闕時不時抬頭看她認真吃飯的模樣。看著看著想起昨夜那柔軟香甜的觸感不自覺笑了,朱魚坐在覓兒對面眯起眼睛,腦補無數銀闕單相思的畫面。

“你看你,都瘦了。”銀闕看見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想入非非,隨後將自己碗裡的肉塊夾進覓兒碗中。

“拿走。”突然而來的關心讓覓兒不習慣,自打她坐在這裡就有一道熱烈的目光落在身上。

春天都過了,銀闕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我要,我要!”連心雖然吃的專心可耳朵也是極為靈敏的,一聽說師姐不要,也不管是什麼東西趕忙應聲。

朱魚搖頭咋舌,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長心,這是能隨便要的嗎?一會兒非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慢點吃。”覓兒將銀闕夾過來的肉放進連心碗裡,寵溺的笑著。

銀闕斂去笑意,盯著連心,一道烏雲籠罩頭頂。

連心才不會去管,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

藍時末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想著一會兒要去見王儀風腦海裡一片混亂,不知道他又會用什麼法子折磨自己。

吃過飯藍時末又去了昨天的公交站,不一會兒麵包車開過來,車門開啟還是昨天那群人,唯獨不見王儀風。

車子一路行駛,坐在車上的他聽周圍人說著亂七八糟的葷話,整個人縮在中間不敢有絲毫動作。

很快他被帶進一處相對偏僻的酒吧,一股菸酒味撲面而來,四周昏暗沒什麼人。

他被兩個男人推推搡搡進入一個包間,兩個花枝招展衣的女人正好從裡面出來,他低著頭不敢看。

裡面煙味更大,他聞著就劇烈咳嗽起來。包間很大,快節奏的音樂震的耳膜疼,他粗略一掃,房間裡男男女女不下十人。

王儀風懷裡躺著一個女人,女人濃妝豔抹嘴裡發出滿足的聲音,他抬頭看見藍時末來了推開那女人朝他招手。

藍時末雙手拽著衣角戰戰兢兢走過去,王儀風眸色森冷抓住他衣領將他按在桌子上,他毫無準備膝蓋狠狠撞上桌角,疼痛入骨錐心。緊接著一股酒味從天而降,王儀風拿著酒嘩啦啦全部倒在他頭上,隨後發出一陣猖狂大笑。

“王少,怎麼這小子惹你生氣了?”旁邊男人笑問。

“他?這弱雞還不夠資格!”一瓶酒倒完王儀風揪著後頸將藍時末提起來,看他頭髮打溼害怕的發抖,揚手撤掉他眼睛上纏著的繃帶。眾人在閃耀燈光下看見他那隻好像只有眼白的眼睛,他頂著滿頭滿臉的酒氣瞪著憤怒的眸子,像鬼一樣看著滲人,有膽小的女人驚呼中捂住眼睛不敢多看。

“哦?”男人疑惑。

“他有個同學,我要她死!”王儀風咬牙切齒一腳踢在藍時末腹部,藍時末整個人飛出去劇烈疼痛讓他趴在地上站不起來。

“那還不簡單,我派兩個人去。”能為王儀風解決難題好處可是多的不得了。

“沒那麼簡單,這就是我今天請各位兄弟來的原因。”王儀風端起酒杯面目扭曲站在前方,“那個女人兇的很,這次我要你們出動所有人,帶上槍――事成之後,要什麼我都給。”話罷一飲而盡。

所有人瞬間打起精神,“要什麼都給?”一男人懷疑的開口。

“是,火器、藥、女人、錢,只要我有的能拿出來的,都給。”王儀風信誓旦旦,鄭重其事,迷離燈光下他的表情透出一絲變態的詭譎。

“好,沒問題!”一人附和,王儀風是整個Y市的黑市老大,背後掌控無數藥品和軍火,他在道上說話一向算數。不過是個學生,哪有弄不死的?還讓帶槍,也太小看他們了。

藍時末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頭巨震,他們這是在計劃對付覓兒?他們還有槍!不行他一定要告訴覓兒才行!

王儀風對身後黑衣人點頭,黑衣人立馬揪住藍時末拖出包廂,“放開我,王儀風!對付一個女生有什麼本事――”

藍時末的喊聲被掐斷,他被人捂住嘴巴拖出去了。

眾人沒想到王儀風要對付的竟然是個女生,不由得猜測這個女生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隻眼罩套在有白珠的眼睛上,他被人壓著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這個房間比剛剛那個房間還大。

被推進去時地上跪著七八個赤著身體的少年,他們雙手被綁在身後,身上遍佈一道道印記,像是被鞭子抽過後結的痂。

藍時末惶恐的打量這間昏暗的屋子,好像是一間臥房,一道紗簾將房間隔斷,簾子那邊好像有一張床。

“啊,救命――”少年哽咽低吟從裡面傳出來,一個巨大黑影從一邊走出來,刷――啪――

鞭子劃破空氣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嚇得地上跪著地幾個少年瑟瑟發抖,他聽著簾子裡隱忍的慘叫聲也跟著抖起來。

慘烈的叫聲彷彿讓那個黑影更興奮,他靠近少年將他拖到床邊……藍時末被這場景嚇壞了,那個黑影竟然也是個男人,他將……將那個少年……不堪入目的畫面在眼前上演。

藍時末意識到自己來到狼窩轉身就要逃跑,身後陰森森站著的是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王儀風,驚慌失措的他被嚇得跌坐在地。

“刺激嗎?”王儀風蹲在他面前,森寒的目光如鬼影相隨,“想試試嗎?”

“不,不要,求你放了我!”藍時末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裡面少年的慘叫和男人興奮的叫聲嚇得藍時末魂飛魄散魂飛九天,難道,難道他一個男生也會遭遇強-暴?

“王少來了?”裡面的男人好像是結束了,聲音粗獷從裡面走出來。

“給你看個人。”王儀風似笑非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