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給鬱嘉嘉來了個透心涼。

“啊!”鬱嘉嘉雙手攥拳,尖叫聲響徹雲霄。

鬱南梔手裡端著盆子:“鬱嘉嘉,我讓你清醒清醒,如果這件事我報警,你完全會在警局留下桉底,到時候那是會跟你一輩子的。”

她現在的頭腦無比的清醒,看在小叔叔的面子上,她可以饒過鬱嘉嘉這一回,可是她必須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不然以後不只是她,別人也會將她送進公安局。

“鬱嘉嘉,你已經十七歲了,看著小叔叔風裡來雨裡去的,你難道就不心疼嗎?”

一家五口人,全靠小叔叔在撐著,她作為親生女兒卻絲毫不憐惜,還大手大腳的花錢。

光她一個月的生活費,就是小叔叔一半的工資。

“我只能說到這了,你但凡要是懂點事,就少讓他操點心吧。”

她一番話有理有據,說的門內的兩個男人都有些折服。

池燃眼睛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他從來不知道,他嬌嬌軟軟的小同桌在背後還有這麼堅毅的一面。

“這算不算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韓雲川問他。

池燃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回答,鬱南梔的懂事,讓他多少有些心疼。

鬱嘉嘉一身狼狽的走了,也不知道她說的那番話管沒管用。

院子裡,火鍋騰騰的冒著熱氣,鬱南梔心情卻有些不鬱。

池燃使勁了渾身解數想要逗她開心,也沒什麼效果。

韓雲川眼睛沉沉,出去了一趟又提著一提啤酒回來。

“人嘛,總得有借酒澆愁的時候,鬱妹妹,咱倆碰一個?”

池燃毛了,她一個乖巧的好學生,教點什麼不好,非要教她喝酒。

大手剛要按住她面前的杯子,鬱南梔眼疾手快的拿過去,三兩口喝了個透底。

真喝了?

池燃看著她在燈光照耀下白皙的小手摸上一旁的啤酒瓶。

“這就對了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池燃,你也來一個。”

這要放在平時,看到池燃喝酒,第一個跳起來阻止的就是他,但今天情況不一樣了,旁邊還跟了一個鬱鬱寡歡的小妹妹,他們兩個大男人總不能放著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喝悶酒吧。

鬱南梔作為一個好孩子,之前從來沒有碰過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今天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只不過喝了沒兩口,她就感覺天上的星星有點轉。

池燃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她,探過頭去:“小同桌,你喝醉了?”

這才一杯的量。

鬱南梔看著飄忽在頭上的一張帥臉,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

“這是誰,好帥。”

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誇獎,竟然還是在這種情況下,池燃有些哭笑不得。

毛手蓄謀已久地戳了戳她的臉,果然像想的那樣,綿軟嫩滑。

鬱南梔覺得臉上癢癢的,伸手撓了撓,順便兩隻手把池燃腦袋固定住。

“你別轉,我頭暈。”

惹得兩個人均是一聲輕笑。

初秋的風中還夾帶了些涼意,鬱南梔趴在桌上睡著了,池燃從屋裡找了件衣服給她披上,得到韓雲川的一番嘲笑。

“我說池燃,真看上了?”

韓雲川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醉貓,意有所指。

他這個表弟,雖然表面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卻是一個會在馬路上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人。

作天作地作了這麼些年,倒是鮮少看到他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池燃拿起一瓶啤酒在桌子下面撬開,含湖不清的“嗯”了一聲。

以前有人這麼問他或許還會猶豫,可現在她睡著了,當著自家表哥的面,他沒什麼好顧忌的。

乾脆痛快的承認。

這個小同桌,他惦記上了。

早晚得打包帶回家。

——

一開始鬱南梔還有些意識,睡著睡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身體好像飄在空中,不一會兒就落到了綿軟的雲彩上。

接著,不知道是誰放了一把火,把身底下的雲彩點著了。

周身像圍繞在一個大火爐裡。

鬱南梔熱的厲害,但酒精的作用讓她眼皮沉重,睜不開眼。

睡到半夜,她又感覺有些冷,想扯被子給自己蓋上,摸了半天沒摸到被子。

小小的身軀只能可憐地瑟縮著躺在牆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酒精在身體裡揮發完畢,鬱南梔終於懵懵懂懂的睜開眼。

腦子還處於重啟狀態,所以當鬱南梔看到旁邊的池燃到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怪不得這麼冷,原來是大老在跟她爭被子。

木呆呆的躺下,接著好像就反映過不對勁來,一聲尖叫響破雲霄。

池燃大清早的被這一聲尖叫嚇醒。

眼睛睜開,裡面還是一片茫然。

發生什麼事了?

等看到靠牆的地方一臉驚悚的鬱南梔時候,池燃也傻了!

兩個人怎麼在一張床上?

情急之下,池燃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叫。”

剛說完,兩個人又尷尬了。

池燃捂著她的嘴,鬱南梔保持著雙手護胸的動作,兩個人僵持了將近一分鐘。

直到韓雲川打著哈欠過來:“大清早的不能讓人睡一個好覺了。”

池燃咬了咬牙,扯開被子下床:“這是怎麼回事?”

他急需要一個解釋。

雖然兩個人的衣服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但畢竟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比不得韓雲川思想開放。

韓雲川指了指房間裡的沙發:“昨天晚上你們兩個人都喝大了,她這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所以你就把我們一起放上去了?”池燃牙間簡直要磨出火星來。

“那可沒有。”儘管韓雲川想幫他這個弟弟追求一下小女朋友,但也不至於做這麼不地道的事。

“我把你放在了這張沙發上,誰知道你半夜怎麼上去的?”

三兩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乾乾淨淨。

所以,說到底還是池燃對人家小姑娘意有所圖,不然怎麼大半夜的不往外面跑,偏往人家小姑娘的床上爬。

韓雲川倚在門口說風涼話,被池燃一把推出去。

看著床上泫然欲泣的小姑娘,池燃耙了耙頭髮,有些頭疼:“要不,你再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