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後果就是,天還沒完全亮,池燃就和韓雲川一起被趕了出來。

回程的路上,池燃揪著頭髮,還是有些不相信。

“真不是你把我放上去的?”

他自認為酒品還不錯,怎麼會做出半夜摸上小姑娘床這種事?

儘管心裡惦記,可那也不能讓人知道啊。

韓雲川控制著方向盤,順手在螢幕上點開輕音樂:“池燃,我以前還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池燃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順口問道:“我是什麼人?”

韓雲川毫不猶豫的吐出兩個詞:“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靠!”

——

週一的早上,池燃早早就去了班級,順便帶了一份錦食記的蟹黃小籠包。

心虛地把小籠包擺在她的桌子上,想了想,又覺得太刻意,拉開包裝袋往自己這邊放了一點。

看著成果,池燃覺得很滿意。

這樣在她問起來的時候就可以說,是自己吃不了,扔了又浪費,順便送給她的。

後桌的祁柏星被這香味勾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哈喇子流三尺長,祁柏星盯著包子,一臉的苦大仇深:“燃哥,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被牛頂了。”

話說著,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個包子。

同桌的裴正陽正在擺弄一個魔方,聞言抬起頭來:“小星星,夢都是相反的,你換個角度想想,說不定是你把牛頂了。”

此言一出,帶動著一片人都笑起來。

祁柏星羞憤:“靠,姓裴的,你一天不跟我作對能死?”

“不會死,但是會少很多樂趣。”

兩個人閒來無事鬥嘴,就見池燃靠著他們的桌子,一臉鄭重地思考事情。

鬧夠了,祁柏星壓低了音量:“你說,燃哥在想什麼?”

“不管在想什麼,反正不會是你和牛的事情。”

祁柏星挽起袖子:“我看你的生命就到今天為止了。”

教室裡笑鬧成一團,氣氛很歡樂,鬱南梔揹著書包剛進門,一直關注著門口動向的池燃就立刻注意到了她。

欲蓋彌彰的拿起書,假裝一副好好學習的樣子。

誰知道這樣更惹人注意,一個平時連書都不掀一頁的大老,竟然拿起了嶄新的英語書。

有什麼比這更驚悚的?

鬱南梔看起來有點沒精神,放下書包就往桌子上一趴。

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小籠包。

池燃臉有些黑,把書往前一扔,食品袋被弄得嘩嘩作響。

這下總該注意到了吧。

沒想到鬱南梔只是吸了吸鼻子,又把臉轉過去。

這下池燃臉徹底黑了。

“喂。”他推了推她的肩膀,“我早上吃早餐剩下的,都給你了。”

鬱南梔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溢位生理性的淚水:“沒胃口。”

後面的祁柏星看到自己有機會,趕緊把頭伸過去:“燃哥,你看看我,我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怎麼哪都有他的事?

池燃一個眼神殺過去,硬生生讓他閉了嘴。

鬱南梔穿著一件短小的t恤衫,校服外套被她疊好放在桌子上,她往桌子上一趴,衣服就隨著她的拉扯向上屈起,露出兩指寬的腰肢。

看著走到旁邊三三兩兩的人群,池燃心裡不痛快,把自己寬大的校服外套往她身上一蒙,連帶著腦袋都蓋住了。

寬鬆的男式校服,再加上兩個人的體型差異本來就很大,對鬱南梔來講,簡直就像是蓋上了一個小被子。

她伸手扒拉了兩下,把自己的腦袋從校服外套裡面露出來,緊接著又閉上眼睛。

池燃不死心,到洗手池旁邊洗乾淨手,接著掰開一個小籠包。

整間教室裡頓時香氣四溢。

鬱南梔鼻子動了動。

好香!

池燃刻意拿掰開的小龍包在她鼻子下面轉了一圈。

“吃不吃?”

“吃。”但她不想動。

懶死了。

池大老內心吐槽,手上動作卻很利落,把一個蟹黃小籠包一掰兩半,拿著其中的半塊,撕成小小的一個:“張嘴。”

鬱南梔順從的張開嘴巴。

接著嘴裡就被填進去鬆鬆軟軟的小籠包。

嚼了幾下嚥下去:“啊!”

還要。

她閉著眼睛,因此沒看到班裡的同學都震驚成了什麼樣。

這還是傳說中的池大老嗎?

莫不是精神分裂?

不然嘴角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笑意?

明白其中緣由的曲纖纖默默感嘆了一句鬱南梔命好,隨後開啟手機,又在貼吧裡發了一個新帖。

救命,大老與同桌甜度爆表!

在池燃的投餵之下,原本沒有胃口的鬱南梔,一不小心就把六個包子都吃完了。

指指自己桌子上的保溫杯:“水。”

還指使他指使上癮了。

鬱南梔心裡絲毫不覺得理虧,就衝那天他的行為,自己沒把他打一頓就是好的。

當然,她也打不過。

所以乾脆就不理人了。

池燃把保溫杯裡倒出的熱水放在她桌子上冷著,正搜腸刮肚的想找話題聊天,就發現自己的小同桌又睡著了。

她的鼻子似乎不太通氣,只能張著嘴呼吸。

感冒了?

這大熱的天,感冒屬實算一件稀奇事。

鬱南梔早晨的時候吃了兩粒感冒藥,只不過感冒藥裡多少有些安眠的成分,所以一上午的時間,她基本上都是睡過去的。

中午的時候,曲纖纖擔憂著看著她:“梔梔,你不會發燒了吧?”

鬱南梔還沒說話,就有一隻手掌摸上她的腦袋,池燃一邊試了試自己的溫度,一邊試了試她的:“沒燒。”

不過到中午的時候,她的感冒越來越嚴重,不管池燃再怎麼誘惑,她連飯都不想吃了,只喝了幾口水。

池燃實在是看不過去:“起來,我陪你去醫務室。”

鬱南梔又從帶來的藥片裡摳出兩粒感冒藥,就這水服下去:“吃藥一週好,不吃藥七天好,用不著去醫務室。”

這是哪來的理論?

池燃站起來,陽光籠罩著他的背影:“是你自己去,還是我抱你去?”

反正他是鐵了心的要帶她去醫務室。

鬱南梔又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整個人都委屈巴巴:“要不是你那天晚上跟我搶被子,我至於感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