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梔把菜裡的花椒挑出來:“你有什麼意見?”

自從那天在文體教室門口見識過他們的嘴臉之後,鬱南梔對這些人就沒什麼好印象。

“你還真是下了本錢,不過我可要提醒你,離考試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了,池燃要是上不了優秀線,你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呵。

鬱南梔已經懶得來應付他們,補習的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挑撥是非,無非是為了動搖軍心。

看到池燃學習,他們慌了。

直接抬手向遠處叫了一聲:“池燃,有人質疑你的學習成果。”

抬頭對著他們笑了笑:“這些話,你們還是自己對著池燃去講吧。”

面前的學霸急了。

池燃是什麼人?整個平川市七個學校沒有不知道他的。

打架鬥毆,下手比任何人都狠。

自己原本只是想來挑釁鬱南梔一下,誰知道她會把池燃叫過來。

食堂裡,池燃高大俊逸的身影已經端著餐盤過來了。

後面還跟著祁柏星和裴正陽兩個人。

學霸沒敢回頭,只覺得肩膀上重重的一沉。

祁柏星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威脅:“同學,就是你跟鬱南梔打的賭?”

溫熱的呼吸噴在頸間,學霸的身體重重的一抖。

但還是死要面子:“是我又怎麼樣,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池燃看都沒看她一眼,用眼神嚇跑了曲纖纖,自己端著餐盤坐在鬱南梔旁邊,順便把自己盤子裡的瘦肉挑出來給她。

“這些你全部都吃掉。”

這瘦胳膊瘦腿的,一陣風就能刮跑了。

學霸不敢去看祁柏星和池燃,專門挑看起來好欺負的鬱南梔下手。

“鬱南梔,等這次月考過後,你就會明白什麼叫誇下海口,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求我。”

池燃眼神重重的一冷。

還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威脅鬱南梔。

這人是頭一個。

目光在她臉上看了一眼。

恩,人他記住了。

把快子往桌子上一放:“祁柏星,鬆手。”

祁柏星依言放開。

池燃語氣涼涼:“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到時候圍著教學樓跑三圈學狗叫,少一步我都讓你在這學校待不下去。”

學霸走了。

鬱南梔照舊吃著自己的飯,眼皮都沒抬一下。

同班三個人看著她細嚼慢嚥的把菜吃完,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池燃覺得很有意思,平時傻乎乎糯嘰嘰的小同桌,遇到這種事情反而冷靜的可怕。

碰上鬱嘉嘉時是這樣,現在這個學霸她都懶得搭理。

如果不是親眼見識到,他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鬱南梔慢條斯理的抽出張紙巾擦了擦嘴巴:“我吃飽了,該午睡了。”

池燃:“……”

祁柏星:“……”

裴正陽:“……”

這吃飽了就睡的舉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動物。

只不過鬱南梔同學,你剛才兇萌兇萌的樣子哪去了?

——

晚上的時候,曲纖纖因為家裡有事提前回去,自習室裡只剩下池燃和鬱南梔。

經過這麼多天的磨合,兩個人可以說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池燃一伸手,鬱南梔就知道該給大老遞筆了。

再一伸手。

哦,大老渴了。

鬱南梔顛顛的去給他倒水。

一面還忍不住感嘆,池燃這享受的簡直是皇帝的待遇。

鬱南梔現在算是他的老師,哪有人把老師當僕人使喚的。

池燃瞧著她臉上的表情,眉頭挑了挑:“不樂意?”

鬱南梔口中的怨念傾刻間消失不見,換上一副笑臉:“哪有哪有,您繼續。”

這變臉的速度,演員都趕不上。

一直到晚上九點,鬱南梔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今天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因為這幾天的加班加點,她睏倦不已,池燃把書包收拾好,背在自己身上:“我送你回去。”

這幾天晚上他們總是在自習室待到很晚,每天晚上都是池燃送她回去。

鬱南梔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坐起來,剛把椅子放回去,眼前突然一黑,彷佛整個世界都隱沒在黑暗裡。

“啊!”

條件反射一般,鬱南梔跳到了池燃身上。

身上重重的一沉,池燃身上多了一個人,書包順著胳膊滑下去。

小姑娘身上都軟軟的,此刻正緊張的抱著他。

“有鬼!”鬱南有些梔緊張。

池燃哭笑不得:“停電了。”

鬱南梔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這才想起來,今天早上手機收到訊息,說晚上會有暴風雨,看來供電局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身上的馨香味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鼻子,打擾著他的嗅覺,池燃眼睛暗了一瞬。

“下來。”

“我不。”

說著,鬱南梔更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還哭唧唧的說了一句:“我害怕。”

就是這一句話,讓池燃心裡軟了一大塊。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很是滿足。

鬱南梔驚恐的盯著無邊的黑暗,在城市裡生活久了,晚上不管走到哪都有燈光,現在目光所及之處,全部都是一片黑暗,她心裡真的有些害怕。

池燃一手抱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屁股。

輕不可察的捏了捏,嗯,軟軟彈彈的,手感很好。

眼睛有些危險:“鬱南梔,你知道大晚上的抱著一個男人不放意味著什麼嗎?”

小姑娘把整張臉都埋進了他著脖子裡,現在是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不管,你是我同桌,說好了要罩著我的,打死我也不下去。”

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心安理得一詞春水被她一句話攪亂,池燃佔夠了便宜,開始趕人:“你再不下來,信不信我把你從窗戶裡扔出去。”

他怎麼這樣啊?

鬱南梔心不甘情不願,磨磨唧唧的從他身上下來。

一雙手還緊張的牽著他的衣角不放。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趁現在嚇唬我,明天我真的會不理你的。”

軟糯糯的威脅,沒有絲毫殺傷性。

但在池燃這裡的威力相當於一顆核彈,順著他的衣角摸下去,牽住她的手:“你跟我來。”

大手溫熱寬闊,被鬱南梔牽著,心裡總算安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