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氣解放

“鬼之力”，黎恩擁有的一種特殊力量。

與胸口的焰型疤痕有關，來源於胸腔中跳動的心臟。

其正體是背後影響帝國千年之久的“詛咒”的一部分，平時收束在心臟中，看不出影響。

一旦激發，便會瞬間席捲全身，大幅提高黎恩的身體能力。

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下，黎恩僅僅是初傳階段，就可以和超凡之下任何武者正面對抗，不落下風，是黎恩越階挑戰的依仗，也是他明明是個新晉劍聖，卻不懼任何老牌強者的底氣所在。

不過，有得必有失。

這股力量並非沒有代價。

“鬼之力”與詛咒相關，提升身體機能的同時也會讓詛咒侵襲精神，抵抗不住，就會淪為喪失神智的野獸。

黎恩第一次覺醒這股力量，是在八歲的時候，和妹妹一起在山裡遇到魔獸。

在危險的刺激，和保護妹妹意志的驅使下，他爆發“鬼之力”用一把柴刀解決了成年人都不一定打得過的大型魔獸。

也因此意識到了這股力量的危險性，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在抗拒這股力量，為了不再用它，才選擇拜入“劍仙”門下。

直到進入托爾茲，經歷一些列的事情，這才成功接納並掌握這股力量，領悟名為“神氣合一”的能力，也因此度過瓶頸，從初傳達至中傳。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紛爭的加劇，“詛咒”變得越發活躍，黎恩的精神已不足以駕馭這股力量，最終在“北方戰役”時力量再度失控，療養了好一陣才恢復，奧蕾莉亞所說的中途退出便是此事。

如果沒有重來這一遭，他會因此困擾很長一段時間，還會因為目睹米莉亞姆死亡徹底暴走，失去神智被掛在牆上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新舊VII班合力解救，才將他打（喚）醒。

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完全控制過這股力量，只是能短暫使用一段時間，時間一長還是會暴走失智，哪怕最後成就劍聖也沒有改變。

不過那時詛咒已經進入最後階段，非單純一人之力可以抗衡。至於現在，應該沒有到達那個階段，但肯定比“神氣合一”時代要強烈，到底能控制多長時間，黎恩也沒有把握。

一旦失智，身體衰弱需要休養事小，影響到接下來的演習才是大問題，黎恩有不少東西要透過這次的演習來驗證。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黎恩解釋道：

“用是能用，狀況也會比‘北方戰役’時要好，但我不確定會好多少，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用過這股力量。”

“那正好借這個機會確定一下。”奧蕾莉亞的態度截然相反，“不管力量是怎麼來了，終歸是屬於你的力量，不應該逃避、排斥，應該接納，掌控。只要意志足夠堅定，沒有什麼支配不了的力量。”

道理黎恩懂，17歲時，“光之劍匠”就告訴過他，但是——

“實不相瞞，使用這股力量有可能會暴走。”

“我會負責打醒你，是我讓你使用這股力量的，責任當然由我來付！”奧蕾莉亞毫不猶豫地答道。

“在那個狀態下，我控制不住自己，就算沒有暴走，對於力道的掌握也不如正常狀態，一不小心傷到你——”

“傷就傷了，又不是沒有受過傷，倒不如說就是應該這樣。剛才的戰鬥雖然暢快，緊張感和壓迫感卻不夠，你儘管全力出刀。”

“可——”

“可什麼可，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別婆婆媽媽的——爽快點，上還是不上！”

“……”

聽到奧蕾莉亞這麼說，黎恩知道自己沒有退縮的餘地，索性暫時拋下顧慮。

來都來了，放手一搏又如何。

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劍聖，心境和控制力更勝往昔。

而奧蕾莉亞這位帝國的最強武人也沒那麼容易打倒，正是目前最合適的對手。

透過契約聯絡上Caster，讓她保持待命，真要有萬一隨時拉她過來善後。

接著，黎恩閉上雙目，一手提刀，一手按住胸口，解開了意志對於心臟束縛。

“咚”的一聲，比平時強烈數倍的鼓動席捲全身。

黑紅色的鬼氣向著全身蔓延，受到鬼氣的影響，黎恩頭髮變為灰白，再度睜開的雙眼一片血紅，聲音也變得沙啞低沉，不似人聲。

此為神氣合一的進階版——

“鬼氣解放！”

只看外形，此時的黎恩，確實就像是一頭墮入人世的惡鬼。

“這就是你一直隱藏著的力量嗎？”奧蕾莉亞不僅不懼，反而滿臉興奮，“斯巴拉西，實在是太棒了，來吧，黎恩·舒華澤，怎樣都可以，試著壓倒我吧！”

換作正常狀態，黎恩肯定會吐槽一下，但解放鬼氣的黎恩已經沒有那個餘裕，他所有的精神力都用在與鬼氣之後的詛咒對抗，不讓其沾染自己的心境。

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請小心。”

隨後，便一式鬼·疾風閃了過去。

看名字就知道這是裡·疾風的更高階版本，但不是正常升級版，只是為了適應鬼氣的強化狀態改造過的招式。

這也是黎恩不太願意在練劍時使用“鬼氣解放”的原因，對於劍術和境界的提升沒有好處，消耗還更大。

當然，威力的提升是實打實的。

別的不說的，單是速度就比正常狀態的裡·疾風提升了一倍不止，奧蕾莉亞一下子沒適應這種反差，瞬間被削去了一縷頭髮。

而黎恩半點停頓都沒有，回手又是一刀，疾風系列從裡·疾風開始，都是兩刀連環。

好在奧蕾莉亞適應力拔群，此時已經已經調整過來，揮劍格擋，卻依舊被黎恩擊退——鬼氣的提升是全方位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此時的黎恩已經可以用太刀和剛劍正面爭鋒。

即便如此，奧蕾莉亞依舊笑容不減：

“這個感覺——啊，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凌駕於我的壓迫感！更多，還要更多，更多地給我壓力，更多地作為我的磨劍石。”

劍不磨不夠鋒利，奧蕾莉亞要以黎恩為磨劍石，磨礪自己這把絕世寶劍！

PS：沒錯，劍聖控制不了鬼氣，不信自己去打最終章看黎爺會不會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