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豆娘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吧?

【沒錯,路仁賈這個敗類,他為了討好房武,把未婚妻子豆娘迷暈之後送給了他。豆娘清醒以後覺得自己髒了,配不上路仁賈,就和路仁賈解除了婚約。】

季雨棠看向路仁賈的眼神都要噴火了:“x的,狗東西!”

謝淮初和陸正都被季雨棠突然冒出來的髒話嚇了一跳,謝淮初連忙問道:“季娘子,怎麼了?”

季雨棠沒回答他們,狠狠的拍了一下路仁賈的肩膀:“你小子不實誠啊,沒說實話啊!”

路仁賈感覺到來自肩膀的壓力,有些慌張的看向季雨棠,乾笑道:“這位娘子,我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沒什麼隱瞞的啊?”

季雨棠見他死鴨子嘴硬,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宿主,城南賣豆腐的老張頭有個俏生生的女兒,也是被路仁賈這王八羔子送到達官貴人的床上了,目前下落不明。除了她,還有許多女孩子被路仁賈拐走,都是些平民百姓,投告無門。】

季雨棠被氣笑了,揚手就要給他一個大耳刮子,被謝淮初攔下。

“季娘子,你冷靜一點。”謝淮初看她這樣一反常態的舉動,猜到她是透過神通知道了路仁賈的一些事情。但是現在還沒有證據,季雨棠這是屬於無故毆打,若路仁賈的家長狀告的話,她討不著什麼好。

陸正站了起來,詢問道:“季女醫這是怎麼了?”

謝淮初示意他先帶季雨棠單獨出去聊聊,陸正答應了。

除了包廂,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謝淮初問道:“到底怎麼了?”

季雨棠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冷靜了下來。她最看不慣這些卑鄙無恥的事情,路仁賈為了自己家的榮華富貴,竟然拐走平民少女,用她們來討好達官貴人,真是髒心爛肺的!

“季娘子?”謝淮初很擔心她,她的臉氣得漲紅。

“事先說好,這案子我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身為女子,我不允許這種欺辱踐踏女子的事情發生!”季雨棠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爾後她將透過吃瓜系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謝淮初。

謝淮初聽了一言不發,他繃緊嘴唇,一拳打在牆壁上。

季雨棠道:“路仁賈現下承認了他是殺害房武的兇手,那先將他關押起來吧?我們想辦法去見見豆娘跟她聊聊?”

謝淮初同意了,他說:“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想而知,這背後有一個完整的利益鏈存在。”

“那你怕不怕撬動這個事件後被幕後之人針對?”

謝淮初面不改色:“將他們一網打盡就不用害怕了。”

由於路仁賈已經認罪,陸正命人寫了供詞讓他畫押後,就將他押入汴京府衙的牢房中了。其餘人員都被釋放,醉香樓又恢復了往日熱鬧的情景,彷彿這樁駭人聽聞的兇殺案從未發生過一樣。

謝淮初攔住了陸正:“陸大人,這案子還有些地方沒弄清楚,能不能先別急著結案?”

陸正收起摺扇,也收起了臉上愜意的神情:“怎麼了?小謝大人,我看這案子再清楚不過了,兇手已經認罪,就等來日伏法給被害者一個交代了。”

謝淮初還未組織好語言,陸正就主動幫他說話:“不過小謝大人說還需要繼續調查的話,那就辛苦了。”

說著,陸正笑眯眯的拍了拍謝淮初的肩膀:“哎呀,還得是你們年輕人啊,查案的態度一絲不苟,很好很好。”

謝淮初禮貌微笑:“陸大人過獎了,不嫌我多事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陸正擺擺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改日有空到我府上坐坐?我家三個女兒都很欣賞小謝大人你吶。”

謝淮初警覺的後退一步與陸正保持距離:“多謝陸大人支援,那我去訪問訪問在場的另一位人證豆娘,看她對案子有沒有什麼補充的地方。告辭了,陸大人您慢走。”

陸正摸摸鼻子,無奈道:“這孩子咋不上道呢?哎呦,回去又要聽我那幾個女兒唸叨了。”

謝淮初叫上蔫巴的文明辛一同前去,文明辛倒是沒打退堂鼓,爽快的跟上了。

豆娘家的成衣鋪子開在城南的瓦子附近,規模不大,但打理得很乾淨,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季雨棠一行人站在街道對面就看到了豆娘,她倚靠在門邊整理擺放在外面吸引客人的布料,但她的神態有些恍惚,捏著布料的手抬起來半天沒放下。

“她好像有心事啊。”文明辛道。

“那當然了,前未婚夫當著她的面殺了人,她不精神恍惚那才有鬼了。”季雨棠道。

謝淮初帶頭往前走:“走吧,找她談談話。”

豆娘剛從醉香樓回來不久,她一直心神不寧,做事兒也飄飄忽忽的。有位女客人讓她量尺寸,她愣是給人家的腰量成了三尺三,給女客人氣得夠嗆。

她的父親,那個外號叫劉一尺的紅臉小老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方面擔憂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方面安慰客人給她折扣,將豆娘暫時轟到門口整理布料。

待劉一尺安撫好客人,他走到豆娘身邊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娃兒,我聽說醉香樓那邊兒出了人命啦,你不是說去那邊送衣裳了,莫不是被嚇著了?娃兒,這裡有老漢兒沒事滴,你先進後頭歇歇吧。”

豆娘打了個激靈,紅著眼睛看向劉一尺:“老漢兒,我……”

話沒說出口,就聽到身旁響起個陌生的聲音:“豆娘,我們有事想跟你聊聊。”

豆娘回頭去看,是今日在醉香樓見過的那位大人,她聽說過他的名號,號稱是汴京玉面郎君,是個面善的人。

豆娘還未回話,劉一尺先擋在她的面前,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你們幾個是做啥子的呦?”

謝淮初向他行禮問好:“老伯好,我們是大理寺的人,方才在醉香樓處理一樁案子,豆娘她也見證了那樁案子的。我們來找豆娘問問話,看她記不記得其中的細節,只是例行公事罷了,老伯不必擔憂。”

劉一尺略略放心:“哦,是辦案的大人哦,我們豆娘是蠻孝順善良的,不會幹壞事的。”

“是是是,我們就問幾句話。”謝淮初做了個請的手勢,豆娘安撫了劉一尺幾句,緊張的跟著謝淮初走了。

謝淮初將地點定在成衣鋪旁的茶館中,幾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豆娘,你之前是和路仁賈有婚約的,房武又是路仁賈的多年好友,那你是認識房武的吧?”季雨棠是小娘子,她來問話更能拉進和豆娘的距離。謝淮初在一旁觀察豆娘的神情,文明辛低頭記供詞。

“是,我是認識房武的。”豆娘扣著手指,聲音飄忽。

“那路仁賈和房武有什麼矛盾嗎?”季雨棠一步一步往下詢問。

豆娘點頭,又連忙搖頭,最終咬著嘴唇說道:“他們同流合汙,是一路貨色,怎麼會有矛盾呢?就算有矛盾,也是分贓不均吧?”

季雨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豆娘她難道知道路仁賈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