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剛發生的事,秦書意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脫軌。

原以為會一直‘循規蹈矩’度過下輩子,然而這一切在剛剛之後,被打亂的徹底。

幾個小時前她陪江東嚴參加他小叔周韞墨回國的接風宴,闊別多年,再次見面,他變化不少,更加內斂成熟,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好相處。

她和江東嚴的圈子一向融入不了,每次陪他參加聚會,都是做陪襯,這次卻是例外。

不知道是誰提到了她和周韞墨都是一個高中的,周韞墨輕描淡寫說:“不記得了。”

想想也是,雖然是一個高中,卻不同屆,他大她兩屆。

秦書意不是會攀關係的人,默默坐在角落喝著酒。

她酒量還可以,來的時候就被江東嚴的兄弟起鬨喝了幾杯。

她沒注意到,那位主角被一行人簇擁著,旁人殷勤和他搭話,他卻遊離在外,興致不高的模樣。

大概是剛回來,還在倒時差,狀態顯然不怎麼好。

原本相安無事,直到江東嚴臨時接了個電話有事先走,交代兄弟等會送秦書意回家。

那通電話,秦書意猜到是誰,她並不關心。

其他人都看在眼裡。

只是沒想到後來送她的人是周韞墨。

外邊下著雨,雨勢越來越大,似乎要將整座城市吞沒,她不再矯情,上了他的車。

不知道是身邊的男人氣場太有存在感,還是車內都是陌生的氣味,她緊張攥著裙襬,聽到男人低沉聲音響起:“你住哪?”

有短暫的空白後回過神,她報了一個地址,到小區門口的,他嗯了聲,之後便是一路沉默。

一直到小區門口,秦書意道謝準備下車,沉默的男人忽然開口:“我送你上去。”

壓抑了一晚上的悸動彷彿跟這場雨一樣,聲勢浩蕩。

心跳在這一刻加快,她無意間和他對上視線,拒絕的話嚥了回去,拋開身份加持,他比之前更出色英俊,不知道怎麼地,她在這一刻魔怔了,甚至送到了家門口,她主動開口請他進屋……

成年男女那點子事,色令智昏。

其實記憶裡的他一直不太好相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距離感,而今晚的周韞墨特別隨和紳士。

像是情場老手。

清醒後身上的不適告訴她剛剛有多荒唐,她居然和江東嚴的小叔做了這種事。

周韞墨靠在床邊點了根菸,臉頰微陷,說不出的性感好看,他眉頭微蹙,沉默片刻才開口:“你第一次?”

他似乎有些訝異,不太確定。

昏暗的燈光像把剪刀,細緻剪出他稜角分明的臉。

秦書意否認:“不是。”

秦書意不想他得意,倒不是她保守,只是沒到那一步。

她不知道周韞墨信不信,她定了定神,腦子清醒過來,說:“周先生,抱歉。希望剛剛的事您當做沒有發生過。”

周韞墨若有所思望著她:“睡完就不認了?”

秦書意說:“我是江東嚴的女朋友。”

空氣彷彿凝住,周韞墨眉骨微揚,眼神光透著一股凌厲:“是麼。”

她以為他知道,然而卻是不知道?

周韞墨舌尖抵了下腮幫,“怎麼,和我發生關係想報復他?”

秦書意抿唇,難堪至極,得罪不起他,只能道歉,“對不起,我喝多了……”

其實不是,不過說來他不信,她在高中時期就對他有好感,他那會就很有名氣,身邊向來不缺女生,走到哪裡如同眾星捧月,高不可攀。

解不解釋都不重要,這段關係從發生那刻起就是不光彩,不能深究,只能爛死在肚子裡。

所幸周韞墨沒待太久,很快離開。

秦書意渾身不適,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