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狗血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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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年近三十,不動怒時是個非常儒雅的大叔,相比大師兄田光又多了一分身為商人的精明。
方才熱血一衝頭,就想著教訓這混小子了,全然忘了小師妹還在場,要是第一面就給小師妹落個“兇狠”的標籤,他非哭死不可。
想到這郭解頗為小心翼翼的道:“那個,小師妹啊,其實師兄一點兒也不兇的。剛剛、只是被氣暈了頭了。真的!”
蔣禹清點點頭:“嗯嗯,我知道的。我一點兒也不怕二師兄!”起碼這個二師兄三觀挺正的。
蔣禹清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裝進布袋,推回去給陸邑,訕笑著道:“三師兄,您的心意我領了。這些東西都是你好不容易掙來的,你常年行走江湖,比我有用!”
陸邑一把將東西拎起來,放回到她面前,頗為得意道:“不用,你師兄我這張臉比啥牌子都好使。給你,你拿著就是,用不上扔著玩也行。”
蔣禹清:“……謝謝三師兄!”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丟了吧!
郭解和他的下屬們同樣沒吃晚飯。
蔣禹清又讓玉珠再去廚房跑一趟,讓廚房加緊時間再整治二十個人的飯菜出來,不拘什麼,量一定要大。
玉珠去後沒一會兒就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同樣端著飯菜。
熱騰騰的四菜一湯擺上桌子,蔣禹清不好意道:“天太晚了,家裡沒什麼好吃的了,二位師兄將就著吃點吧。
郭解道:“已經很好了,趕路的時候,每天都吃乾糧。”
陸邑更加不必說,狼吞虎嚥,吃的頭都不抬。
這貨浪蕩江湖,不走尋常路。
有時候得罪了人被人追殺,有時候是為了採摘一些稀奇的毒草毒蟲,經常穿行在原始叢林間,連塊幹餅子都混不上,時常是逮著什麼就吃什麼。
一般都是胡亂的烤一下就吃,更不會講究味道,毒不死就行。更別提這樣的正經飯菜。這對他來說,已是天堂。
吃完飯,師兄妹三人說了會子話,蔣禹清就安排二人去洗漱休息。
趕了一天的路了,怪累的,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次日吃過午飯,郭解就帶著人回京了。
他事兒多,不好在莊子里長留。陸邑倒是留了下來。
這傢伙想法是陰間了一些,性子卻是好,對蔣禹清極有耐心。
甚至允許蔣禹清在他身上練習扎針,被扎得嗷嗷叫也不跑。
遇到不對的地方,還會手把手的教她怎麼下針,下在哪裡,深幾寸幾分,是捻針還是提針……
總之他用實際行動讓蔣禹清成功的對他的印象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改觀。
師兄是好師兄,也許只是思想覺悟上奇葩了點。
師兄妹倆在莊子上待了四天,在五月十一這天終是返回了京城。
因為明天就是元舞陽拆線的日子。
蔣禹清在京城的日子過得萬分精彩,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青州。
這天,正在辦公的蔣文淵,收到了一封帝王發來的嘉獎令並一封京城來的書信。
嘉獎令的內容是皇帝誇讚他教女有方,教出來的孩子聰明靈惠,堪為當世女子之楷模。
另一封信……一看那螞蟻大小的字,就是知道是他那寶貝女兒寫的。
信上先給家裡的長輩們問了好,接著說了在京城這些天都幹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最後說,之前秦縣令家裡的那個小哥哥,原來就是太子殿下。
說了皇帝和皇后很喜歡她,皇帝甚至封了她做靈惠縣主,食邑也長了。她很開心云云!
夫妻倆看過信後,端的是又驚又喜。
這小臭寶到京城不過短短半個多月,就給自己掙了個“縣主”的爵位,真是厲害了。
因為某些原因,大夏朝沒有郡主。未婚女子中,除了宮中的兩位公主,就只有縣主的地位最高。
如今的寶貝女兒,單論品級幾乎與自己平起平座。
只是到底沒有正經的大人在身邊,蔣文淵唯恐寶貝女兒讓人欺了去。
陸氏笑著說他是杞人憂天:“你那寶貝女兒比誰都精。如今又入了宮中帝后和太子的眼,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蔣文淵一想也是。
夫妻倆當天下衙後就回了西津渡,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家裡人,於是家裡又是好一翻熱鬧歡喜不提。
京城。
五月十二,約定的日子。
元夫人果然帶著元舞陽上門了。她養的精細,傷口長的很好。
蔣禹清利落的給她拆了線,告訴她,只要注意最近不要大動作,再養上幾天就徹底沒事了。
一面掏出一小瓷罐遞給她:“這是我師傅研製的冰肌玉露膏,專門去疤痕的,效果不錯。因為藥材稀有,很是難得。你拿回去每日早中晚塗三遍,應該不會留疤。”
聽說是冰肌玉露膏,元舞陽忙寶貝似的揣進懷裡。
正如蔣禹清所說的那樣,因為原材料難得,這東西一小瓶已經炒到了千金,仍舊有價無市。
以她們鎮國公府的地位,也只是聽說在皇后娘娘那兒有一小盒,被她寶貝似的收藏著。
如今自己竟然得了一整盒,怎不讓她欣喜若狂。
因此,母女倆是千恩萬謝,臨走時還奉上了兩千兩銀票並整整一匣子東珠。
對此,蔣禹清只想說,瑪德,這些老牌的貴族果然夠土豪,妥妥的狗大戶。
再想想她爺爺當年賣那麼大一朵靈芝才得了一百八十兩。這要換到京城,起碼能翻十倍不止。
次日,蔣禹清又進了趟宮,陪秦皇后吃了頓午飯。下午回來的時候,趙管家又送進來一張燙金的帖子。
說是邀請她參加一個什麼“芙蕖論道”論道會。
做為一個來京不久的土包子,蔣禹清哪裡知道什麼論道不論道的,聽名字又跟上次那什麼花會似的,著實興趣缺缺。
她問一旁隨侍的二玉:“你們知道這個什麼什麼芙蕖論道是怎麼回事嗎?”
玉磬道:“知道的。奴婢還沒跟娘娘進宮時也是去過一回的的……”
卻原來,在城南寶月湖邊的寶月樓有一場一年一度為期三天的,學子們的才學技藝比試場。
比試的專案包括君子六藝和琴、棋、書、畫及蹴鞠等。
又因為每年舉辦大會的時候,正逢寶月湖中的芙蕖開放,因此,這場辯論會,又被稱為“芙蕖論道”。
介時,由京中數位素有名望的大儒作為評審,京中各大書院甚至是國子監都會派人參加。
除此外,也會邀請京中各大府邸中素有才名的公子小姐前往觀看。在京中也是算一場盛事。
蔣禹清算是聽明白了,這玩兒意頗類似於前世的大學生辯論會兼運動會,頓時來了幾分興趣。
“即然如此,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只是我一個初出京城的小丫頭,組委會怎麼會給我發邀請涵?”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玉珠頗有些無奈道:“縣主,您忘了您在榮華長公主府牡丹花會上作的那幾首詩了?
如今早已傳遍了京城。都說您得了您父親青州侯爺的真傳,才學非凡。
奴婢估摸著,他們就是因這個邀請的你。
芙蕖論道大會,可比榮華長公主府的花會來的有排面多了,到時候全京城的百姓都會去觀看,很是熱鬧。”
“嗯嗯,知道了。”
景衍知道她也收到請帖後,特地出宮了一趟。跟她詳細說了些芙蕖論道大會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他那天也會去,去的時候會直接來侯府接她一道。
蔣禹清點頭應下。
自打回京後,陸邑就讓師父邱神醫和二位師兄給抓了壯丁,整日裡忙得團團轉。
蔣禹清本想在回春院隔壁給他安排一個院子,讓師父邱神醫給擋回來了。
直接給他提溜進自己回春院,氣得陸邑哇哇叫。
邱神醫不愧是養大他的,深知這個不著調的三徒弟的弱點,那是一捏一個準。
每每陸邑都會跳起來反抗,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師父永遠是你師父。
因此,回春院裡每天都是雞飛狗跳,十分熱鬧。
這麼一來,竟然意外的使得青州侯府少了幾分冷清,多了幾分人氣兒。
五月十五,大端午,天朗氣清。
一早,一輛極低調樸實的青幃馬車就停在了青州侯府門口。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上前叩了叩門,不一會兒裡頭就跑出來一個蹦蹦跳跳可可愛愛的小丫頭並一個身著大紅袍服的不羈俊美青年。
正是蔣禹清和陸邑。
至於陸邑今天為什麼這麼清閒,能跟著蔣禹清出門。
全然因為他跟他師父說:“過兩天小師妹要跟姓景的去那勞什子大會,我得跟去看著她。省得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大尾巴狼給叨走了。”
奇蹟的是,他師父和他兩個師兄竟然一致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乎這就把他放出來了。
陸邑死皮賴臉的擠上青幃馬車,景衍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後,便不再搭理他。
對於小傢伙的這個奇葩三師兄,他也很無語。
因著芙蕖論道,一路上都是去南城馬車和人流。
其中不凡有許多刻著府徽的豪華馬車。他們三人乘坐的這輛青幃馬車,混在車流中,絲毫不顯眼。
到了寶月湖邊,三人剛一下馬車,突然聽得一個憤怒的女聲大喊一聲:“陸邑?”
陸邑下意識偏過頭去,正好看到一根帶著熊熊怒火的軟鞭朝他甩過來“啪——”裹挾著獵獵破空之聲。
陸邑臉色大變,當下撥地而起,一個鷂子翻身在空中720度轉體避開了去。
“瘋女人,怎麼又是你!”
來人是個俏臉含怒的藍衣姑娘。
見他躲了開去,二話不說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陸邑忙用摺扇抵擋。
兩人你來我往,頓時打得不可開交。也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蔣禹清一雙葡萄眼瞪的老大,裝滿了星星。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古人的武功,原來他們真的有輕功,真的可以無視重力在空中飛。
太酷了,簡直酷斃了。
尤其那個藍衣小姐姐好漂亮,好颯。
那鞭子舞的虎虎生風,帶起的力道有似有開山裂石之威,有如長了眼睛似的,指哪打哪。
一時間,陸邑被她追得好不狼狽。
陸邑再次避開一鞭,大喊道:“我都說了,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的了,我也道過歉了,你怎麼還追著我不放。”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籲聲一片。
長的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個登徒子,難怪被人姑娘追著打,真是活該。
蔣禹清興奮了,激動了,我的天,這麼勁爆的嗎?身體裡的八卦基因興奮的按都按不住。
世前網路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自古紅藍出CP”,這藍衣小姐姐沒準兒能成為她的三師嫂也說不定。
她已經開始幻想,等他們成婚時,該送什麼作為新婚禮物了…….
但那藍衣姑娘更羞惱了:“閉嘴,你還說,還說。”手上也加重了力度。
陸邑為免誤傷了他人,尤其是他可可愛愛的小師妹,忙運起輕功往人少的地方飛去了。
藍衣女子在後面緊追不捨,上演了一場現場版的“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狗血大戲,讓諸位吃瓜群眾看足了熱鬧。
一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蔣禹清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特麼的,太刺激了,回去後定要跟師傅還有兩位師兄好好八卦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