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陳震回頭一看,此人正是趙曉燕。

“趙曉燕?!”

陳震頓時愣了一下,立馬緩過神來說道。

“怎麼,幾天沒見還不敢認我?我剛下班沒想到又在門口見你了!”

“巧了倒是,對了,你剛才說那個人你認識?”

“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王永娟吧。”

趙曉燕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奪人的笑容說道。

王永娟?

陳震倒是不知道她的名字,隨即來了興趣反問道:“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我就知道她和鄭夕陽兒子搞得物件。”

“那就對了,就是她,我和她的關係以前還算是不錯,最近倒是沒怎麼見,怎麼了?”

趙曉燕立馬點了點頭肯定道。

陳震隨即使了個眼色,趙曉燕也立馬心領神會,隨即和陳震走回了辦公樓,在地下室找了一個會議室。

陳震倒是也沒有隱瞞,將昨天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畢竟趙曉燕的心也是好的,至少不會拿這件事兒去做什麼不道德的宣傳,不過今天全廠的新聞都已經將這件事兒傳出去了,倒也沒什麼宣傳不宣傳了。

……

“啊?!王永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依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的。”

“王永娟就是咱們學校八班的,學習成績也在前面,高中上完之後因為發揮失常才沒有上了大學。”

“她落榜之後便去了龍城,找了幾個學生當小學老師,可她媽媽突然病重,她爸爸又死的早,自然沒有辦法回來了!”

“可她媽媽那邊離不開人,所以每天就照顧她媽媽,我去年時候還去醫院看過一次呢!”

……

趙曉燕聽完之後情緒有些激動,畢竟自己在畢業之後還和王永娟處過幾年的朋友,如果她真是這種人,自己也不會和對方交這個朋友了。

陳震聽著趙曉燕的描述,下意識的問道:“那她平時靠什麼為生?”

趙曉燕頓時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道:“哎呀,這個你倒是問住我了,好像就是弄兩個針線活兒?一個月也掙不下二三十塊錢。”

王永娟的家庭算是悲慘,自己的命運也受到了家裡的束縛,自己沒有經濟收入,母親又在醫院病重,那其中的費用可想而知。

鄭仁剛家裡算是平江上等,出兩個醫藥費怕不是也就從零花錢裡面拿出來。

“那她母親在哪個醫院?”

“就在人民醫院!”

……

陳震順著這個訊息再一次找到了人民醫院,在趙曉燕的帶領之下也成功的找到了對方所在病房。

陳震並沒有直接進去,反而是讓趙曉燕進去寒暄了幾句,過了一會兒趙曉燕才走了出來。

“王永娟今天凌晨六點多的時候來了一趟,給留下早飯便聲稱要去一趟外地,放下二百塊錢醫藥費便離開了!”

走了?!

這一下還怎麼找人啊,無疑不是大海里撈針。

此時幾個醫生護士腳步急匆匆的走到了病房的門口,直接推門而入。

“阿姨,醫藥費該交了,您這邊湊出來了嗎?”

“啊……醫藥費……我……我這裡有兩百塊錢,夠了吧?”

婆姨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微微坐了起來,從自己床墊下面堅強的將那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拿了出來,手有些顫抖。

護士直接將二百塊錢拿了過去,隨即掏出醫藥單:“阿姨,我們已經容了你們半個月的醫藥費了,九百七十三塊錢,拿去這二百還有七百七十三塊錢。”

“如果您今天叫不起來我們這邊的病床就要給別的病人騰出來了。”

“您看是讓您女兒過來還是怎麼地啊!”

……

婆姨聽到七百多塊錢,這讓祖祖輩輩就是農民的女人犯了難,這價錢完全是天價,自己根本承擔不起,況且閨女還不在,這讓自己從哪兒去找……

“這個錢她女兒會給的,你們著急把病人攆出去算什麼,出現問題誰承擔責任啊!”

趙曉燕立馬湊了上去喊道,其中的醫生轉頭看了過來:“醫院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沒錯,那別的交錢需要治病的人就不需要治療了?醫院這樣幹下去還怎麼幹!”

趙曉燕一時間無語反駁,轉身看向了陳震。

“你再給我們幾天時間,這一百塊錢當做緩幾天的費用,到時候一分不少的給你!”

護士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隨即看向了醫生,醫生盯著看了幾秒鐘陳震將那一百塊錢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道:“給你五天時間,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放下一句話,幾人便直接走了出去。

“小夥子,真……真是麻煩你了,曉燕這是你男人吧?”

婆姨在趙曉燕的攙扶下趟了下去,心中感激的說道。

趙曉燕趕忙搖了搖頭:“阿姨你說什麼呢,這是我朋友,對了,永娟去哪裡了,也沒說啥時候回來嗎?”

“她也沒說,倒是留下個電話。”

……

平江縣孟山鄉是平江縣最遠的一個鄉鎮,距離縣城中心將近三十公里,整個鄉鎮的政府都在山上,在前五十年是革命的紅色基地。

這地方汽車和摩托完全的進不來,只能到了南邊的鄉鎮,然後徒步而入,自然人煙要稀少一些。

山腳下鄉政府旁邊,唯一的一個小房屋裡面亮著燈,家徒四壁,窗戶外面沾著一層塑膠布,但依舊抵擋不住這寒冷的冷風,不斷的風吹了進來。

王永娟穿著淺棕色大衣,外面還套著一個棉衣,還有個鄉政府拿來的軍大衣裹著,但依舊抵擋不住寒風。

“趕緊把我送出去,他鄭仁剛說好的給我媽把之前的醫藥費解決清楚再給我二百,現在醫院還欠著小一千塊錢,我要找他理論!”

王永娟剛剛從鄉政府的辦公室接完電話回來,對面母親虛弱的聲音讓自己內心心疼不已,但是母親在陳震的示意下也沒說墊錢的事情。

一個八字鬍的男人頭髮凌亂,露出一股層次不齊的黃牙,有些猥瑣道:“剛哥都把你扔這邊了,你還想著回去?今天晚上好好讓我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