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的碎渣散落一地,而其中的原漿也在地上散佈,溼潤了水泥地,幾個工人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眉頭緊皺著,畢竟這原漿可是自己費盡心思做出來的,必須滿了七天才能進行下一步生產。

如果這些都沒法用了,那就意味著自己前幾天的工作白費了,那這錢還怎麼掙啊!

幾人看到陳震來了之後也有了依靠的主心骨,將眼光紛紛投在了陳震身上,等待著下一步的安排。

“人呢?”

孫二狗趕忙上前檢視了一部分玻璃原漿,幾百瓶玻璃原漿剩下好著的也不過只有二三十瓶,隨即朝著旁邊的工人問道。

“人早走了,我們正在這裡幹活呢,一群人二話不說便進來打砸,我們攔都攔不住,手上還拿著一些棍棒,我們也……”

其中一個農民工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手上的手套上面沾滿了灰燼,褲腿上也全都是灰塵,看樣子是經過一些拉扯的。

“媽的,這群人真是些畜生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孫二狗握緊拳頭怒聲罵道。

陳震環顧了一圈,情緒極其平靜說道:“你們人呢,都沒事兒吧?”

“我們沒啥事兒,就是可惜了這些東西,這都是活生生的錢啊!”

“沒事兒,我找你們過來幹活,這些事情是我應該承擔責任的,每個人都按照自己製作的蘋果原漿報回一個數量來,按照原價的百分之五十進行補償。”

“至於這邊還需要大家繼續加工一下,畢竟工作還是需要開展的。”

“最近天氣已經降溫了,我也希望大家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

陳震並沒有傳輸其他的負能量,反而是對下面的工人做到了自己最大的幫助,這樣才能夠將自己的工廠做大做強,不能讓工人們寒心。

一群工人立馬圍到孫二狗身邊彙報自己的數量,大家也倒是本分,沒有人虛報什麼的,報回來的數量也在譜兒上面。

陳震站在工廠的門口,看著那光禿禿的樹木,從兜兒裡掏出香菸點燃,猛地抽了一口。

要將自己的汙衊拜託必須找到事情的真相,就算自己能認定這件事兒是鄭仁剛乾的,可誰又能證明呢?

那個女人!

其中定然有隱情,女人平時唯唯諾諾,對鄭仁剛言聽計從的樣子,背後定然有不少的故事。

陳震將菸頭扔在地上,直接踩滅,旁邊的一個東西引起了陳震的注意。

這是什麼!

門口一個紅色的袖繩讓陳震引起了注意,陳震微微彎下身子撿起來端詳了起來。

這不是……執法隊的紅繩嘛?

周雄偉那些人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胳膊上就經常帶著這個,這一定程度也讓古城裡面的商戶有個打眼的。

周雄偉還幹這種事兒?

陳震轉念一想倒是也理解,周雄偉這種人又不是正式員工,也沒有編制,只不過是政府聘用的合同工罷了,心軟的人一般還幹不了這種事情,也就是曾經的這些“小混混”……

“震哥,數字都統計出來了,也都差不多,那我們接下來?”

孫二狗安頓完工人之後便安排人們開始打掃廠房,走到陳震身邊問道。

陳震將袖繩裝在兜兒裡輕聲道:“送我去個地方。”

……

想要搞清楚真相定然要從當天發生的地方開始尋找,孫二狗拉著陳震直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小巷子裡面。

陳震到了那個房子門口,房子緊閉,透過門縫向裡面看去,沒有任何動靜。

“噔噔噔!”

陳震隨即敲響了旁邊的那戶鄰居,沒過了將近半分鐘,一箇中年婦女圍著一個毛毯開啟了門,略微警惕的看著陳震。

“什麼事兒?”

“大娘,我和你打聽一下旁邊這間房子,他家的人呢?”

“這一家?這不是早幾年就是空房子了嘛,從我搬過來的時候他家就已經沒人了,怎麼?”

大娘提了提自己的毛毯,將人包裹住說道。

“不過昨天倒是有點動靜,我還以為旁邊鬧鬼了呢,嚇的我閨女晚上都不敢出門!”

“那你知道是誰嗎?”

“你這小夥子聊的,我哪兒能知道啊,還有別的要問的嗎,沒有我回去了,凍死個人!”

……

陳震看從婦女這邊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隨即不好意思的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

“哎?小夥子,今天早上五點多我起來倒尿盆的時候倒是看到個年輕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淺棕色的大衣有些顯眼,貌似是在針織廠那邊見過?”

恩?

針織廠?

淺棕色大衣的女人!

陳震頓時來了興趣,可大娘貌似也不想和陳震有過多的交流,說完話便直接閉上了門。

陳震走出了巷子,對著孫二狗喊道:“針織廠走!”

“震哥,要不你先去吧,我回一趟廠裡,我爹還等著我弄一下家裡的暖氣片。”

“行,那摩托你給我使一下!”

“行!”

……

陳震騎著摩托便朝著針織廠駛去,空氣中的冷風如同刺刀一般,幸虧孫二狗摩托上面還有個手套,不然這一路過去怕是手都要凍僵了。

針織廠大門口幾個保安帶著那勞保手套剷雪,一撮撮雪隔幾米一堆,從廠門口剷出來了兩米寬的道路。

陳震沒有停車便直接開了進去,陳震也和保安混了個臉熟,自然也沒有攔住。

陳震將摩托停了下來,掏出香菸彎回去走向保安大爺:“大爺,歇會兒吧,看看你們這累的,得多穿點啊!”

保安哈著熱氣將鐵鍬握住,另一隻手接過香菸點燃,吸了一口冷煙道:“害,誰讓咱們就是幹這個的呢,你這是又來送檔案了?”

“大爺,我是來找你打聽個人,你們這經常有個穿淺棕色衣服的女人嘛?長得不錯,身材還高!”

陳震抽著煙皺了皺眉問道,保安大爺每天見得人多了,哪裡對這些人有什麼印象,硬生生想了將近一分鐘,還是搖了搖頭。

“你說的那個人我倒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