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

“我們之前的約定是,一年後,戰亂開啟。”

“如今我皇城的準備還並不充分,貿然開啟戰亂,將會成為眾矢之的,這對皇城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同意。”

皇城城主眉頭深蹙,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彷彿剛才那句‘只要你有需求,儘管提,我這邊一定滿足’不是他說的一樣。

男人的氣息變得愈發冰冷,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抬起右手。

他的右手明明沒有觸碰到皇城城主,但皇城城主卻彷彿被掐住了咽喉一樣,隔空提起,雙腿不斷掙扎,臉色漲紅,額頭上暴起一條條青筋,喘不過氣。

“我想,你誤判了幾點。”

“我不是不能殺你,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適合取代你的人。”

“但就算是真的殺了,對我而言,也只是比較麻煩而已。”

“哪怕不殺,我也有無數種辦法來操控你的肉體,甚至精神。”

“只不過我想要一個自主能力強,不至於太操心的下屬,僅此而已。”

“認清自己的地位,所謂的皇城城主,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

“螻蟻再強,也只是個強大些的螻蟻,懂了麼?”

男人看著皇城城主,淡淡說道。

此時的皇城城主已經連說話都無法辦到,雙眼充血,眼球鼓起,一道道血絲布滿瞳孔,意識逐漸變得渙散。

男人略顯嫌棄,隨意擺了擺手。

皇城城主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我需要你,三日之內,發起戰爭。”

“並讓世界各地,都亂起來。”

“能做到麼?”

男人再次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三...三天...時間,太擠了...”

“根本來不及...”

皇城城主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喘著粗氣。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日之後,我希望看見戰爭,無邊無際的戰爭。”

“如果你做不到,我真的會殺了你。”

“你可以賭一賭試試。”

“看看你究竟有沒有自我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男人慢條斯理的說著,完全不給皇城城主再開口的機會,轉身離去。

皇城城主勉強支撐著桌角坐回到椅子上,依舊沉浸在那種窒息的狀態之中,久久無法自愈。

“戰爭...”

“如此快的發動戰爭,為了什麼...”

“這對你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

“你究竟是誰...”

皇城城主就這麼疲倦的靠在椅子上,輕聲囈語著,眼神顯得有些凝重。

許久過後,他才慢慢拿起桌面上的話筒,按下一串號碼。

“喂...”

“燃燒計劃,啟動。”

“嗯,就是現在。”

說完,皇城城主將電話結束通話,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月色,陷入沉思之中。

“當螻蟻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可以吞象的。”

“從小我父親就教我...”

“永遠不要太過於自信。”

“盲目的自信,只會讓自己有朝一日,陷入深淵,萬劫不復。”

“凡人...仙人...”

“都佔著一個人字啊。”

伴隨著囈語,皇城城主緩緩閉上雙眼,不再說話,只是手指在扶手上富有節奏的敲動著。

清晨。

各大論壇宛如炸鍋了一樣,不斷討論著昨天夜裡的情況。

用他們的話來講,這簡直就是神蹟。

據說有人只是單單聽見了梵音,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壯不少,比之前健康許多。

還有人說,自己原本想要自盡,剛剛跳進湖裡,就發生了異象。

那湖水不斷包裹自己,將自己送出湖面。

而當他出來之後,一拳已經可以打碎一塊石頭了。

類似的說法不斷髮生,導致很多在這混亂世道下,已經幾乎無法生存的普通人們,毅然決然的踏上了這條路。

想要透過神蹟,來逆天改命,不再被賜福者欺壓。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已經逐漸發現,這些所謂的賜福者們,或許並非是保護他們的英雄,反而是罪惡的根源。

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再加上心猿動盪,他們充斥著暴戾的氣息,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讓這原本就混亂不堪的世界,變得更加支零破碎。

就連山海城都開始變得浮躁起來。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後,山海城的‘凌霄’彷彿脫胎換骨了一樣。

乘勝追擊時,打法那叫一個兇悍,恨不得騎在別人臉上輸出。

自覺不敵時,卻又慫的十分徹底,說跑就跑。

當你覺得可以反殺凌霄時,追擊到一半,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中毒了。

而那些慫到令人髮指的傢伙們,又會第一時間趾高氣昂的回來,嘲諷你,再幹掉你。

雖然令人恨得牙癢癢,但不得不說,有了他們之後,山海城的局面反而變得穩定許多。

因為那些變態發現,自己似乎還不如凌霄的人變態。

要麼低調老實的藏著,要麼換個城池。

所以此次異動,倒是沒有對山海城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多是有一些自感不俗,充滿野心的少年們,就這麼拎著揹包,背井離鄉,揚帆起航了。

雖然命運多舛,但至少,他們為此努力過,並順利的將自己墓地,從故鄉,遷往了遠方。

換句話說,他們原本可以死在自己的家裡,但現在,能葬在仙的身旁。

也算是...

嗯...

一種榮幸了吧。

至於黑街...

黑街依舊處於那種波瀾不驚的狀態,彷彿這裡就像是斷網了一樣,從未關注過外界的事。

就比如童童。

在送走了最後一隻寵物後,才帶著些許的失落回到醫館。

不過這種失落的情緒並未持續多久,童童就再次振奮起來。

因為他發現,醫館內,竟然有一位傷的很嚴重,看起來十分可憐的老爺爺!

滿臉的血跡,衣服都被鮮血淋透了。

所以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取出了酒精,棉棒,來到太白的病床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額頭處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