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房早就跟大房分家了,如今怎麼好舔著個臉上後輩家裡要吃的?”人群中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忍不住出言。

“我說週二狗,你這麼幫姜氏說話,是跟她有一腿兒吧,你婆娘知道嗎?”另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著說他。

“我,我...”週二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氣的臉都紅了,不一會兒,一個女人過來揪著他的耳朵就把他帶走了。

“不給,你走不走,還想捱打是不是?”姜清寧說著隨手拿起放在牆邊的掃帚,看起來像是要打人一樣。

王娟娘上次捱打的腰好像又有些犯疼,一看這架勢哪兒還敢再呆下去,趕緊抱著小孫子跑了。

門外的人群也隨之散去,姜清寧這才把掃把放回去,回屋裡等周懷安回來。

不一會兒,周懷安才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姜清寧給周懷安遞了杯水問。

“二嬸,二嬸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周懷安小小年紀還是第一次見那麼多血,整個人嚇得驚魂未定。

姜清寧一聽這話,心裡一驚忙問周懷安,“請大夫了沒?”

“請村裡的張大夫去了,還去了一個婆婆,奶說不讓小孩子看就讓我回來了。”周懷安說。

“行,你們先吃飯吧,我去老宅看看。”姜清寧說著,起身朝外走去。

本想直接過去,但想了想,也不知張麥芽情況如何,不過不管怎麼樣,身體都得補。

索性又折回屋裡,拿了些補氣血的東西,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她從系統商城現買的,只不過她一個人在裡屋沒人看見而已。

得知張麥芽摔了一跤,家裡的幾個人也是沒心情吃飯,就算是小孩子也只是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趙慧芳同為孕婦也是心裡不好受,但是孕婦最是忌諱這些,自然是去不得的。

剩下的兩個男丁,就算是去了,也是不能進去看的,也只能在家裡乾著急。

姜清寧在去老宅的路上心裡就一直很緊張,她雖然沒懷孕過,但也知道孕婦出血意味著什麼。

一想到趙慧芳也是個孕婦,要是也摔一跤,她這心裡就一陣後怕。

周家老宅,周老爺子坐在院子裡一聲不吭,旁邊還坐著一個三四歲的小丫頭,屋裡的燈還亮著,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正端著一盆子血水往外走。

這小丫頭是趙麥芽的大女兒,叫周桂花,此時也是滿臉淚痕,而坐在老爺子身邊的叫霜花,是趙麥芽的二女兒。

“爹,麥芽怎麼樣了?”姜清寧一進周家老宅就趕緊問。

“還不知道呢,張大夫說孩子能出來也不一定能活。”周老爺子一直沉默沉默著,這一開口眼淚就有些收不住,順著臉上的皺紋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爹,您先別急,我進去看看。”姜清寧說著把東西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就往裡屋去了。

剛一進屋門,一陣血腥氣撲面而來,姜清寧皺了皺眉頭,朝裡面走去。

“使勁兒,使勁兒啊。”接生婆正焦急的囑咐趙麥芽。

張大夫雖然沒有在裡屋,但是卻在堂屋等著,整個人急的團團轉。

“張大夫,我弟妹什麼情況?”姜清寧沒著急往裡走,先是找張大夫詢問情況。

“哎,這個不好說,這孩子八月有餘是早產,就是生下來能活體質也不會好,更何況她身體本就虛弱,怕是不大好。”張大夫嘆了口氣說。

姜清寧聞言,心裡一沉,在這個落後的古代,人們的生產水平也極其落後。

放在現代早產的嬰兒可以放在保溫箱裡,也有專業的醫生搶救,但是在落後的古代,早產的嬰兒很難存活。

姜清寧往裡屋走去,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姜清寧的心也越忐忑。

直到看見趙麥芽躺在床上,滿臉蒼白還要用力生產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一抹同情。

“娘,弟妹一定會沒事的。”姜清寧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安慰老太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麥芽逐漸體力不支,姜清寧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也是關於婦女生產的。

上面說女子在生產時體力不支可在嘴裡含上一片人參,用來補充氣血。

姜清寧便襯沒人注意的時候在系統商城買了一片人參,放在趙麥芽的嘴裡。

趙麥芽雖不知含的是什麼,但卻是多了一絲力氣,終於在所有力氣耗盡的時候,孩子生了出來。

孩子剛生出來還閉著眼睛,不哭也不動,接生婆拍了一巴掌也沒見有動靜。

“這不會真的是個死胎吧?”接生婆疑惑的出聲,她以前也接生過早產兒,但是孩子剛生出來的時候都是有氣的,體質不好的過一會才會斷氣。

床上剛生產完的趙麥芽一聽,瞬間就痛哭出聲,掙扎著想要起來。

這時張大夫也聞訊而來,上前接過孩子檢視,但是孩子就是一動不動,小臉漲的烏紫。

“哎,怕是......”張大夫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姜清寧看著嬰兒漲的烏紫的小臉想到了什麼,接過嬰兒看了看他的鼻孔,裡面果然有些透明粘稠的東西。

看來她猜的沒錯,這孩子是被羊水堵住了鼻孔,無法呼吸到空氣陷入了昏迷,只要把羊水給弄出來,孩子能夠正常呼吸就沒事了。

“可惜了,是個男孩子,哎...”張大夫嘆了口氣,拿起醫藥箱就準備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起,眾人回頭看去,只見那原本已經沒有呼吸的嬰兒此時竟是哭鬧起來。

正在痛哭的趙麥芽抬頭望去,正是她剛剛出生的小兒子,頓時哭的更大聲了,不過這哭聲裡還夾雜了一些欣喜。

“這,這怎麼可能?”張大夫一臉的不可置信。

穩婆反應過來上前接過孩子檢查了一遍,“這孩子真的沒事了,這可真是頭一次見。”

“這位夫人,剛剛是你報的孩子,你是怎麼讓他活過來的?”穩婆忍不住問姜清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直報著他,他忽然就哭出來了。”姜清寧沒有將剛剛做的事說出來,畢竟這看起來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她也只不過碰巧發現了孩子的鼻孔被堵住而已,但這在古代是解釋不通的,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妖怪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