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初梔才發現自己緊張的,手心裡面全都是汗水。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知道自己是在欺騙利用別人,初梔長這麼大就連一句謊話都沒有說過。

現在讓她利用別人來做這種事情,深深的愧疚感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張桂芬不經意的低頭間看到了初梔受傷的腳趾,表情一變:“呀,你的腳怎麼了?”

初梔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她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

她的腳趾,指甲蓋踹翻了一半,整個大腳趾又青又紫,腫的高高的。

“你這...你不疼嗎?”張桂芬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跑到另一邊拿醫藥箱去了。

她一邊拎著醫藥箱往回走,一邊忍不住叨叨著:“傻了嗎?腳都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吭一聲。”

她半蹲在沙發前,抓著初梔的腳往自己的膝蓋上放,一邊側身開啟醫藥箱,一邊衝著初梔說道。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多關心一下自己啊。”

初梔一直到現在臉色都很不好看,她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謝謝小芬,我會的。”

張桂芬俯身在對方的腳上輕輕的吹了吹,一邊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說道:“你會個錘子你會。”

簡單的處理好傷口之後,張桂芬一邊轉身把藥箱放回去,一邊隨口問道。

“都傷成這樣了?不然改天再去約梁學長?”

初梔搖了搖頭:“不用,就今天中午吧。”不把變態徹底擺脫,她恐怕晚上睡覺都合不上眼。

“那行吧,過來我幫你化個妝吧,你臉色有些不太好。”張桂芬衝著對方招手。

“嗯,好。”初梔點了點頭,跟著對方往臥室裡面走去了。

初梔很看重這場約會,她任由自己的閨蜜在自己的臉上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甚至還做了髮型,借了對方的衣服。

唯一的遺憾就是配套的高跟鞋不能穿了,因為她的腳指頭腫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最後,打扮的這麼漂亮,穿的這麼淑女,腳下卻踩著一雙米白色的踩屎感拖鞋,還是隻穿了一隻白色木耳襪的那種。

眼見快到了中午的時間,張桂芬拍了拍初梔的肩膀,衝著她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去吧,你沒問題的。”

“到時候,就算那個變態還記得咱們,咱們有男朋友了,還俊男靚女的,他看了不得自慚形穢。”

“到時候不用你說,他自己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初梔點了點頭,朝著對方擠出了一個比較難看的笑容,但願如此吧。

“嗯,那我先走了。”

等電梯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初梔從自己的小包包裡面摸出手機來一看,是梁學長的。

她深吸一口氣之後,接通了這個電話。

“喂?梁學長。”因為緊張,說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著。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和煦。

“初梔,我已經到了,你下來吧。”

初梔輕輕的應了一聲:“嗯,好,我這就下去。”

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電梯也正好到了,初梔裝好手機,慢慢的挪了進去。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不遠處梁學長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手裡捧著一束漂亮的玫瑰花。

對方一看到自己之後,就捧著玫瑰花迎了過來,他走向自己的步伐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眉眼間盡是溫柔,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對方的唇角就微微的勾了起來。

“腳怎麼受傷了,能走嗎?要不要我揹你?”原本,梁銘赫是想直接把花給對方的,但是看到對方受傷的腳之後,就打消了這個打算。

初梔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梁銘赫點了點頭,他聲如溫玉:“那你扶著我吧。”

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初梔伸出自己的手臂,緩緩挽著對方的手臂,慢慢的向外走去。

坐在車裡面的祁宴,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小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緩緩的走了出來。

手指間夾著的香菸都忘記了吸,就這麼一直燒著燒著,一直燒到他的指尖。

另一邊,梁銘赫繞到副駕駛,替初梔開啟了車門,然後扶著對方上了車。

初梔微笑著道了謝,可能是這個笑容徹底點燃了祁宴。

祁宴雙眼赤紅一片,他的牙齒咬的緊緊的,此刻他的眼神帶著滿滿的狠戾,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兇狠嗜血的野獸。

他發動了汽車,狠狠的朝著對方撞了過去,駕駛位的車頭,直接被他懟進去一個巨大的凹坑。

坐在副駕駛上的初梔被嚇了一大跳,她驚魂未定的抬起頭,緊接著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到了對面車子裡面坐著的祁宴。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眼神裡面充滿了凌厲的殺意。

初梔坐在副駕駛上渾身顫抖了兩下,緊接著她連忙去檢視駕駛位上樑銘赫的情況。

汽車的安全氣囊直接被撞出來了,不過萬幸的是,對方只是額頭撞破了一個大洞,其他的還好。

“梁學長你沒事吧?”初梔都快要著急死了,要是因為她的原因連累了無辜的人,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她想過對方是一個瘋子,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麼一個瘋子。

梁銘赫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了看故意撞向他們的人,對面的祁宴已經開啟車門,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一張小臉慘白的初梔,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是衝著誰來的了。

他柔聲道:“別怕,門鎖著呢,他進不來,直接報警就是了。”

他比初梔沉穩多了,但是初梔卻沒他那麼冷靜,因為她知道對方是一個在酒吧差點把人打死,都不會被叫去問話的人。

兩個人說話的期間,祁宴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車子旁,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服,渾身氣勢異常駭人。

他走到了副駕駛旁,先是伸手敲了敲玻璃窗,隨即狠戾的說道:“初梔,開門。”

初梔僵在位置上,眼睫毛劇烈的顫抖著,肩膀和背部更是繃的緊緊的。

梁銘赫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會這麼懼怕門外的男人,但還是口吻輕柔的說道:“別怕,他進不來的,我這就報警。”

外邊對初梔來說宛若惡魔一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初梔,你要聽話,上次不聽話的後果,忘記了嗎?”

初梔坐在座位上,她看起來就快要碎了,駕駛位上的梁銘赫正在跟警察通話。

副駕駛外邊的身影突然動了,祁宴目光陰鷙的摸到了自己的後腰處,緊接著一把武器抵在了副駕駛的門鎖處。

“初梔,我的乖女孩,你會聽話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