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有你們很多把柄!”

覺察到不對勁後的仇虎立即吼叫著威脅恐嚇。

“啊!!!”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疼。

只見兩個“白大褂”分別按住他的兩手和雙腿,另外一個左手攥著根食指長短的水泥鋼釘,右手拎把中號的鐵榔頭,嘭的一聲將鋼釘貫穿他的左膝蓋上。

膝蓋骨被刺穿的痛感可比身上的燒傷來的更直觀、更痛苦,讓他控制不住的掙動喊叫,聲音傳出去很遠。

“把柄藏在哪?”

負責釘他的是個臉型瘦長的黑髮男人,男人的面板特別白,感覺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沒有血色,此刻看在仇虎的眼中比勾魂無常還要可怖。

見仇虎不吭聲,男人又從褲兜裡摸出一隻鋼釘,對準他的右膝蓋比比劃劃,似乎是在尋找最佳打眼的位置。

“在錦城區大潤發超市的儲物櫃裡,儲物櫃鑰匙在我房間床頭的颱風底下。”

仇虎真的害怕了,膽戰心驚的扯脖回答。

“噗!”

話剛到一半,攝人心魄的鋼釘直接沒入他的右膝蓋。

“啊!啊!”

仇虎疼的幾乎快要窒息,後腦勺用力的撞擊地面,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一點痛苦。

“把柄在哪?”

男人第三次取出鋼釘,又瞄向了他的手掌。

“真得在超市儲物櫃,不信的話..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取,童哥,給我個痛快吧,求求你啦,我受不了..”

仇虎疼的渾身直抽抽,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混合成一團,聲音嘶啞的望向沈童,然而後者完全沒有丁點反應,不言不語的盯著深不見底的湖面發呆。

“噼裡啪啦..”

反倒是剛剛被他釣上來的那條白鰱魚再次跳動幾下。

“噗!”

趁著仇虎恍惚的空當,男人手起錘落,又將鋼釘刺入他的左手掌。

“啊!!殺..殺了我吧!”

仇虎發出更加慘絕人寰的嚎叫。

疼痛感是人類最難以承受的感覺之一,而比疼痛感更殘忍的是持續特疼痛和絕望。

明知道很疼,但是卻根本沒辦法阻止的無力,讓仇虎當場咬碎幾顆後槽牙。

不是誇張,是他真的咬碎了牙齒。

“把柄在哪?”

男人機械一般摸出第四根鋼釘,灰濛濛的眼眸中不帶絲毫溫度。

“沈童,你特麼不得..不得好死!啊!”

彼時的仇虎整個人都像是從糞池子裡拽出來一樣,渾身溼漉漉的,大小便也完全失禁,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味。

“他說的是實話,送他上路吧!”

沈童突然站起來,表情冷酷的從幾人身邊走過。

“走好!”

壯漢這才丟下手裡的鐵錘和鋼釘,一把抓起沈童剛剛用過的那根釣竿,準確的說是兩手揪住魚線的兩頭,迅速勒住仇虎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頃刻間襲上他的腦子,仇虎的眼珠子瞬間凹起,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動靜,兩條斷掉的雙腿很費力的亂蹬。

幾秒鐘後,他放棄了掙扎,而是望向沈童,莫名其妙的咧開嘴角呢喃:“終..終於解..解脫了。”

“把他身上多綁幾塊石頭,保證不會飄起來。”

沈童舔舐幾下乾裂的嘴唇片,埋頭朝黑暗中離去。

直到聽到“嘭”一下重物落水的響聲,沈童才長舒一口氣,摸出手機按亮螢幕。

十幾條未接電話,全部都是羅天打來的。

“什麼事啊天兒?”

沈童清了清嗓子,恢復正常語氣回撥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接電話!”

羅天怒氣衝衝的質問。

“剛剛在辦事,手機靜音了。”

沈童應付差事的回答。

“靜音個雞毛,你是害怕我不讓你做掉仇虎吧,想多了兄弟,他的命在我眼裡不值錢,我不會因為一個垃圾跟你翻臉..”

羅天語氣緩和幾分。

“事實上,你已經翻臉了,你捨不得這樣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的奴才,更覺得是我容不下他,想要把你身邊的貓貓狗狗全部剔除,對麼?”

沈童皺了皺鼻子反問。

“去尼瑪的,明知道我的想法,你還故意這麼幹,就是故意的,仇虎死不死的,我真不關心,但是我特別煩你陰奉陽違!你要知道,我才是擒龍集團的老大,我才是咱倆之間的主心骨!”

剛剛才降低嗓門的羅天驟然大怒,很是惱火的厲喝。

面對他的咆哮,沈童卻表現得很安靜,耐性聽他發洩完之後,輕聲道:“我是為了你好,可能你現在很生氣,等靜下心再去想想,就會理解我的良苦,我把身家性命全綁在你身上,比你更害怕你出事,算了,時間會證明一切,你應該知道的,我有多不喜歡手上染血。”

“滾你大爺的,好一個為了我好..”

“糖醋魚吃不吃?”

“吃你爹籃子,你讓老子感覺自己好像被架空..”

“少糖多醋怎麼樣?”

“我特麼!多醋多糖,甜死老子得了!”

爭執幾句,最終羅天敗下陣來。

“這筆錢送去齊金龍家裡,多餘話不用說,他沒了,但是其他人得吃喝拉撒。”

把手機揣起來以後,沈童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一個白大褂。

此刻漆黑的湖面已經恢復平靜,除去湖中心時不時泛起幾個小水泡,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魚在淺灘未化龍,毫光難射鬥牛宮;本是平陽落水犬,偏要入林爭虎熊!不可惜也不可憐,不可悲更不可嘆,記得下輩子別來了。”

沈童環視一眼四周,冷不丁看到剛剛被他釣上來的那條大鰱魚,此刻魚已經死了,躺在草叢裡一動不動。

走過去撿起,隨手也丟進了湖裡,怔怔出神良久後,招呼其他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