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馬來到武庫司大門口。

武庫司郎中趙玹與員外郎馮覽,正帶著一群文吏滿臉戒備的守在大門口。

石穩帶著方胥黃狗兒刑方等十餘人就站在不遠處,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趙玹和馮覽。

陳堪排開眾人,來到二人面前,未語先笑道:“趙大人,馮大人,久違了。”

趙玹看著陳堪,不滿的問道:“陳大人,你的手下堵在武庫司門口一個時辰了,請問你們五城兵馬司要做什麼?”

陳堪笑得像個奸滑的小狐狸,應道:“不做什麼,就是來取一下尚書大人許給本官那一萬人的武備。”

趙玹搖搖頭道:“五城兵馬司要的東西,早已被人取走,這裡沒有你們需要的東西,還請速速退去!”

“被人取走了?”

“本官怎麼不知道?”

陳堪一臉茫然,隨後回頭朝石穩問道:“是你帶人取走的嗎?”

石穩沉重的搖搖頭,看向方胥:“不是我,是你嗎?”

方胥道:“屬下不知道啊,屬下只是個百戶,沒有從武庫司領取武備的權利,不是我。”

陳堪雙手一攤:“趙大人也聽見了,本官沒有來取,他們也沒有來取。”

隨後陳堪狐疑道:“莫非,是武庫司派人送去了五城兵馬司?”

趙玹的臉沉了下來,蹙眉道:“陳大人,此間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東西是中城兵馬司指揮許遠親自帶人來取的,被前軍都督府截去,那也是你和隆平侯之間的恩怨,與我武庫司毫無干係。”

陳堪環視了一圈,依然沒有看見茹瑺那張胖臉。

心想茹瑺還真是坐得住,看來得給他來一記狠的了。

想到這裡,陳堪正色道:“趙大人都說了,東西在前軍都督府那,不在五城兵馬司,既然不在五城兵馬司,那就說明我們的東西還在武庫司。”

陳堪的流氓邏輯一出口,趙玹和馮覽都驚呆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三和石穩方胥也是忍不住有些臉熱。

這話說的,感覺五城兵馬司比強盜還強盜。

但他們明明是好人。

真是為有這麼個不要臉的領導感到十分羞恥啊!

“來人,給本官搬!”

陳堪大手一揮,石穩和方胥再怎麼難為情,也不得不聽從命令。

趙玹怒道:“陳堪,你敢?”

陳堪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一步捂住了趙玹的嘴。

“可不敢亂說啊。”

從他來到大明開始,問過他這句話的人,上到親王下到五品小官全都沒有好下場。

陳堪覺得,這句話可能有毒,比什麼待你長髮及腰,我定娶你為妻這樣的flag還要毒。

他可沒打算把趙玹弄死。

“嗚……”

眼見趙玹還要掙扎,陳堪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

“安靜,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然後,他就收穫了一雙怒火滔天的眼睛!

沒砍暈,陳堪有些尷尬的放開了手。

奇怪,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啊,為什麼砍不暈呢,沒道理!

“陳堪,本官定要參你一本。”

趙玹怒了,他身為武庫司郎中,掌握著京軍三大營的武備後勤,連五軍都督府的人來了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這個陳堪,簡直,簡直,簡直欺人太甚!

“唉,住手吧!”

眼見雙方的衝突越演越烈,茹瑺終於苦著臉現身了。

趙玹看見茹瑺,臉上一下就委屈起來。

“大人,五城兵馬司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茹瑺沒有搭理一臉委屈的趙玹,他走到陳堪面前,看陳堪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坨狗屎,滿臉晦氣。

他悲憤道:“造孽啊~”

“哎呀呀呀,茹大人,久違了!”

陳堪發誓,這是他第一次對人如此熱情。

不過,對方好像不太領情。

茹瑺一臉肉痛的說道:“本官最多能給你勻出五百柄戰刀。”

“你也知道,東南倭寇登陸,蜀中蜀王叛亂,武庫司實在是沒有那麼多存貨。”

陳堪伸出五根手指道:“我說個數,五千!”

茹瑺搖搖頭道:“八百,不能再多了。”

陳堪:“四千,你也知道,前軍都督府那批估計是很難拿回來了,五城兵馬司怎麼說也有一萬人,給我四千,剩下的六千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茹瑺:“最多一千五。”

陳堪:“三千,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茹瑺:“兩千,愛要不要。”

“成交!”

“大人……”

趙玹急了。

茹瑺一臉晦氣道:“清庫,給他們!”

對於陳堪的脾性,茹瑺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今天要是不給他,還不知道他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茹瑺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懷疑過自己的眼光。

他當初怎麼就看走眼了呢?

虧他當初還覺得陳堪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少年。

現在想來,當初自己在茅房裡的時候,腦袋上挨的那次偷襲,陳堪的嫌疑很大啊!

陳堪達成目的,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要走。

能要到兩千柄戰刀,已經很出乎他的預料了。

“陳小友,老實說,當初是不是你用石頭偷襲的本官?”

陳堪腳步一頓,義正言辭的否認道:“不是我,不知道,和我沒關係。”

“真的?”

茹瑺還是有些狐疑。

畢竟陳堪自進入官場以來,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一副腹黑,手段毒辣,沒底線,還不要臉的狠人形象。

與當初表現出來的那副正義凜然的君子之態相差太大了。

陳堪點頭,認真道:“比真的還真。”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老師方孝孺的人品吧,他教出來的學生,怎麼可能做出這麼下作的事情,對叭?”

方孝孺方正君子的名聲還是很耐打的,茹瑺雖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不對!”

“你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挺下作的嗎?”

茹瑺覺得自己被晃點了。

陳堪雙手一攤道:“這不一樣,下官這也是被逼無奈啊,隆平侯的威勢,下官這小胳膊小腿的實在擰不過,不就只有來向您求助咯。”

陳堪的解釋也算合情合理,茹瑺心中的懷疑稍減。

然後,他就發現陳堪上馬狂奔,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視線中。

“不是你做的,你跑那麼快乾嘛?”

茹瑺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