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詭物世界找東西,危險很大。

但鄭開仗著自己身上有裘敬的恨意,沒有費太多麻煩就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罐子。

“你自己....流進去?還是我再找個勺子把你舀進去?”

鄭開有些為難。

祝竹成了一灘血水。

沒有了身體的祝竹,鄭開都感覺不到她身上的詭氣了。

黑色的罐子放在地上,黑色的血液順著罐子口邊緣,一點點在往裡面“爬”。

等到地面上所有的血液都爬進罐子裡,鄭開才將黑罐抱在懷裡,低頭看去,祝竹的臉浮現在罐口。

“你現在是不是沒有之前的實力了?”

鄭開試探性的問道。

祝竹沉默。

她現在連身體都沒有,哪來的實力!

祠堂牌位雖然沒有殺了她,但卻把祝竹一身的詭氣和恨意都剝奪了。

鄭開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自己能白撿一個幫手,沒想到最後還是啥都沒有撈到。

但要是不管祝竹,鄭開又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搶了人家的供奉牌,又害她成了現在的樣子,心裡肯定有些過意不去。

“我不會拋下你的。”

鄭開說了一句。

罐子裡。

祝竹看著鄭開認真的表情,第一次覺得鄭開好像人還不錯。

鄭開抱著黑罐,便打算離開十字路口。

他已經知道了怎麼點亮祠堂牌位的辦法,這是最重要的。

就在此時,祝竹提醒了鄭開一句:“還有最後一步沒有做。”

“你看供奉牌的背面,我的名字並沒有消失。”

聞言,鄭開看了一眼供奉牌,果然,祝竹的名字還在背面,沒有變成一個紅色的×。

祝竹讓鄭開看向地面上的香爐和三支香:“我要供奉你的話,我必須親手點燃三支香,插在香爐。”

“而你要抽一根我給你的香菸,等到香菸抽完,供奉才算結束。”

這麼麻煩?

這供奉的儀式有些太繁瑣了。

鄭開無奈的說道:“你現在的樣子怎麼點香?”

祝竹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詭氣給了鄭開,點香的動作是看詭氣,而不是看身體。

用祝竹的詭氣點燃三支香,也算是祝竹親手點燃的。

淡淡的詭氣包裹著鄭開的雙手。

鄭開將三支香拿了起來,緩緩插進香爐內,同一時間,三支香同時燃起,緩緩往上飄著三條白線。

香爐消失了。

鄭開回頭看去,香爐又一次出現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心。

剛才點燃的三支香,已經只剩下了一小半了。

很快,三支香燒完,只剩下灰色的香灰。

鄭開沒有抽菸的習慣,所以抽菸的時候會忍不住咳嗽,等到一支菸抽完,祝竹告訴鄭開,可以走了。

鄭開抱著黑罐,加快腳步朝形體醫美整容醫院走去。

路上,鄭開和祝竹一直閒聊著。

鄭開也知道了祝竹的來歷,她是出車禍死在了這個十字路口,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詭物世界。

她算是比較幸運的詭物。

來到詭物世界之後,祝竹沒有遇到其他詭物,直到有一天,一個叫畫家的人找到了她。

畫家告訴她,她還有成為活人的希望。

只要能夠點亮屬於自己的祠堂牌位,就可以成為比往生人還強大的詭物,也就是“三不之物”。

往生人之前,詭物的一切都是注重身體的塑造。

血肉、骨架、血管、心臟等等,這些東西都是身體不可缺少的部分。

但想要成為活人,

光有這些還不夠。

畫家沒有和祝竹說還需要什麼,只是告訴祝竹早點找到一百個供奉人,成為“三不之物”,那樣就有成為活人的條件了。

從祝竹的嘴裡,鄭開能夠感覺到,這個所謂的畫家,有點急切。

“當初從畫家手裡拿到供奉牌的詭物,一共有多少個?”

“加上我,一共是九個。”

祝竹對鄭開已經沒有什麼隱瞞的了。

祝竹是其中之一,而那個老人也是一個。

也就是說,還有七個人手裡有供奉牌。

鄭開覺得裘敬手裡一定沒有。

如果裘敬手裡有供奉牌,以他往生人的實力,應該很容易就找夠一百個供奉人。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裘敬一般都是直接來硬的,不喜歡玩那些繞彎子的事情。

既然裘敬現在還是往生人,就說明他沒有點亮屬於自己的祠堂牌位,這對鄭開來說是一個好訊息。

如果鄭開能先裘敬一步成為“三不之物”,那就不需要怕裘敬了。

忽然間,鄭開意識到某個地方不對勁。

腦海中。

鄭開詢問按摩椅:“按摩椅,你剛才說我點亮屬於自己的祠堂牌位,需要多少供奉點來著?”

“編號014使用者請注意,是一千供奉點。”

“一個供奉人能提供多少供奉點?”

“一點。”

鄭開:.......

他要足足找夠一千個,才能點亮屬於自己的祠堂牌位。

這和他設想的一百個,出入太大了。

“按摩椅,你是不是在玩我?”

鄭開有些生氣,但他還沒有發洩。

按摩椅的聲音還是那麼動聽,從來沒有變過:“編號014使用者請注意,您當前身份為活人,活人點亮祠堂牌位需要一千點,詭物點亮祠堂牌位需要一百點。”

鄭開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鄭開只能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理會按摩椅。

他到哪裡去找一千個詭物?

鄭開想想都覺得頭疼。

一千個!

這個數字已經很誇張了,如果不是祠堂牌位的誘惑力足夠大,鄭開都想放棄了。

看來這件事不能急,只能慢慢來。

鄭開和按摩椅聊天的時候,祝竹也安靜了下來。

她能夠差一點成為血管級詭物,也是因為供奉牌的原因,祠堂牌位的願力讓祝竹不需要像其他詭物一樣到處吞食同類。

但缺點就是,每天固定的一個時間點,自己身體裡的恨意會不受控制的爆發。

對祝竹來說,她的痛苦就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車禍,感受身體被車碾壓破損的絕望。

現在,她居然擺脫了供奉牌的折磨。

但也失去了成為“三不之物”的可能。

這對她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路過第二個十字路口,沒有出現異樣。

鄭開突然開口問道:“畫家是什麼樣的詭物?”

鄭開對這個畫家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