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失火啦!”

“快去救火!”

“好大的怪鳥!”

“這大鳥在煽風點火!”

城隍廟附近的百姓看到失火,本想前來救火,可是看到上空扇風的大鳥,頓時嚇了一跳,逡巡不敢上前。

這麼大的一個巨鳥,簡直是前所未見,怎麼看怎麼像是妖怪。

李牧在馬車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心念動間,巨鳥騰空而起,越飛越高,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隨後化為一溜白光,鑽入馬車內,被李牧收入儲物葫蘆裡。

馬車內。

胡芸娘正在清點幾個儲物袋。

別人的儲物袋本來外人是無法開啟的,奈何李牧腦中的小鐘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只要鐘聲一響,再厲害的儲物法器,也會取消禁制,任由翻看。

他給胡芸孃的這幾個儲物袋子,都是提前破掉了禁制的,胡芸娘翻看起來,與翻看普通褡褳無甚區別。

被李牧殺死的這一窩邪修,基本上都是窮逼,儲物袋也是最差的那種,好幾個都是用的儲物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儲物法器。

胡芸娘翻遍了儲物袋子,也就發現了幾塊玄鐵,幾瓶靈丹,還有些凡俗的銀票、黃金等物。

“咦?”

翻到最後一個儲物袋時,胡芸娘發出一聲驚咦:“老爺,您來看!”

她從一個儲物袋裡拿出一個暗金色的小袋子,遞給李牧:“老爺,這袋子有古怪!奴婢竟然解不開。”

此時這小袋子在她手中扭來扭去,猶如活物,似乎一撒手,立馬就能飛掉一般。

“有意思!”

李牧伸手接過袋子,只覺得入手絲滑,整個袋子有巴掌大小,質感強烈,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奇異感覺,但真要是細細感應,其實也沒覺得有多重,也就一包香菸的重量而已。

暗金色的布料上有細細的符文閃爍遊走,明滅不定,袋子口處繫著一根金色細繩,打著小結,整個小袋子古樸中透著一絲奢華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袋子品相不錯!”

這暗金色的小袋子,在胡芸娘手中不斷扭動,到了李牧手中還要扭動時,被李牧一巴掌拍下,登時安靜了下來,乖乖不動。

李牧伸手將袋子口的繩結輕輕開啟,探手其中,這一探之下,臉上微微變色:“臥槽!”

這袋子的空間竟然大的出奇,他手掌探入進去時,精神觸角也隨之探了進去,竟然未能一下子看清楚裡面的空間有多大。

“這也未免太大了!”

安陽子送給他的儲物葫蘆,其儲物空間也不過丈許方圓,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儲物法寶,一般的儲物法器,能有一米見方,便算是不錯了。

但是這個暗金小袋子,裡面的空間之大,李牧的精神力竟然探不到底,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這袋子!”

李牧見這袋子看了又看,也看出什麼來:“區區一個邪修,從哪裡弄的這麼一個東西?”

胡芸娘道:“想來應該是無意間得到的,估計也像奴婢一樣,根本就降服不了這袋子,只能暫且收著。這袋子一看就非凡物,想來那修士也知道輕重,沒敢示人,才能保管至今。”

她見李牧一臉鄭重,便知道這袋子非同小可,但她卻不詢問,牢記自己婢女的身份,不該問的絕不敢問。

李牧笑道:“現在人都死了,徒然猜測,沒什麼意思。”

他拿著這暗金色的小袋子,想了想,將袋口朝下,使勁晃了晃,同時精神融入袋內,看看能不能傾倒出什麼東西來。

吧嗒!

袋子一陣蠕動,如同活物一般向外吐出了一道綠光,落在了車廂裡。

咔嚓!

這東西落在車廂之後,將車廂的底板當場砸裂,眼看就要穿過車板,掉到地上。

李牧急忙伸手,將這綠光拿在手中。

仔細看去,卻發現是一粒奇特的種子。

這種子通體碧綠,但在這碧綠的質地上卻有極其細小的金色符文閃爍明滅,遊走不定。

“竟然是一枚種子!”

李牧將這種子託在掌心,如託山嶽:“這種子起碼得有上萬斤!”

此時馬車開始嘎吱作響,拉扯的馬兒噴鼻吐氣,發出一聲嘶鳴,走的越來越慢。

李牧急忙將種子收入儲物葫蘆內,將這暗金小袋子也收了起來。

此時車伕阿東的聲音傳來:“老爺,咱們這車子壞啦!”

李牧道:“車子沒壞,繼續走!”

阿東不敢反駁,繼續趕車前行,發現馬兒又重新恢復了速度,車子也不再嘎吱作響,心中大感好奇,不知道自家老爺與管家在車內做了些什麼。

車輪骨碌碌轉動,出了東城門,來到城東的錦繡山下。

此時山下停靠了幾輛車子,張世宏正與十幾個穿著長袍的男子站在旁邊閒聊,眼睛不時地看向清河縣城的方向。

待看到李牧的車子駛來時,張世宏大喜,快步迎上前來:“李兄!李兄!這裡!這裡!”

車子停住,李牧走下車,笑道:“有勞張兄等候。”

又對旁邊十幾名長衫男子抱拳行禮:“小弟李牧,見過諸位仁兄。”

這十幾名士子都是要參加科考的秀才,見張世宏對李牧如此尊敬,各自心中凜然,誰也不敢在李牧面前失禮,紛紛笑道:“久仰久仰!”

“李兄果然一表非俗,風采過人!”

“怪不得張兄如此誇你,我若是有李兄這麼一個朋友,也會像張兄這般顯擺!”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李兄這般才俊!”

眾人對李牧好一番恭維之後,方才坐上早就備好的滑竿,緩緩向山頭走去。

一群丫鬟僕人在後緊緊跟隨。

李牧大感好笑,坐在滑竿之上,扭頭看向張世宏:“張兄,這錦繡山,風景如畫,為何不緩步徐行,一覽江山秀色,怎麼還要坐滑竿?”

張世宏道:“李兄,咱們躺在滑竿之上,一樣能夠飽覽秀色江山,一樣能夠吟詩作對,且還能讓這些轎伕們掙點養家餬口的錢,豈不美哉?”

附近幾個士子紛紛附和:“張舉人說的甚是,我等來文昌宮祭拜,都已經提前沐浴更衣,若是再爬山上去,出了一身臭汗,衣衫不整,豈不是對文昌帝君的不尊重?”

“就是,就是,焚香沐浴,前來祭拜帝君和魁星,我等豈敢失儀?坐一下滑竿,正好順便歇息一下。”

一群士子嘻嘻哈哈,坐在滑竿上,排著隊向山上行去。

有計程車子放聲作歌,有計程車子指點山河,有的仰頭欲睡,整個錦繡山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清河縣的文昌宮就修建在錦繡山的半山腰,位置並不太高,轎伕抬了小半個時辰,便已經將眾人抬到宮門前。

眾人一一下了滑竿,在童僕丫鬟的攙扶下,向宮門走去,李牧也在胡芸孃的陪伴下,來到了文昌宮的大門口。

“老爺!”

胡芸娘在宮門前停住了腳步,她一臉畏懼的看向守在文昌宮大門兩側的守門石獸:“奴婢就在外面等您可好?”

李牧皺眉道:“外面沒吃沒喝的,有什麼意思?你一個活人,還怕這些泥胎?”

他循著胡芸孃的目光看向兩個守門石獸,只見兩個石獸頭頂上竟然冒出了兩道石獸虛影,渾身閃著金光,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吧,露出獠牙,盯著胡芸娘,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到胡芸娘身上,大快朵頤。

這兩個石獸魂魄氣勢極強,且氣機與整個文昌宮相連,以胡芸孃的修為,還真難以應對。

不過真打起來,胡芸娘也未必會打不過它們,但胡芸娘身為妖修,如無必要,自然不會招惹這正神的守門獸,飛劍倒是能斬殺這些石獸,但完全犯不著。

“嗨呀,還真不讓你進?你這好歹也算是老爺我的寵物,一點面子都不給?”

李牧取出一把鋼鐧,惡狠狠的看了兩頭石獸一眼。

純陽目擊術下,兩頭看門石獸的虛影被看的一陣搖晃,猛然間變淡了幾分。

嚇得全都縮到石雕內,再不敢露頭。

李牧拍了拍巴掌,對胡芸娘道:“好了,進去吧。”

胡芸娘:“……”

她對李牧怯怯道:“老爺,您這麼一來,奴婢更不敢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