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笑道:“到我們的兒子們這裡,應該是見字輩。見字後面,接個什麼好呢?”

朱祁鈺趕緊擺擺手:“不不不,不是見字輩。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不想當宗了,我想做個祖試試。

所以咱家的子孫,再自己排個字輩。”

凝香好奇地問道:“大臣們能同意?”

朱祁鈺笑道:“我要做祖他們肯定不幹啊,但是我要改字輩他們憑什麼反對?

我說我是皇帝,我的嫡長子是皇帝嫡長子,應該做太子,將來繼承皇位,大臣們同意嗎?答案是不同意!

那就對了,我兒子是皇帝嫡長子,你們做大臣的不承認,那我就只能說我是齊王了。

我兒子走齊王世系,這你們總管不著了吧?

如果既不承認我的長子是皇帝嫡長子,也不承認他是齊王世子,這些大臣兩頭都要佔,不給我路走,那我就只能把他們都殺掉了。”

林香玉笑道:“夫君說的對,咱們走咱們的齊王世系,而且咱們是新齊王,也不用太祖給前齊王定的字輩。

咱們定個新齊王字輩,就從‘文’開始吧。

既然大臣們不讓咱們兒子做太子,那就扔下大臣們,讓他們保著見字輩當太子去吧。”

凝香又問道:“可是懿文太子一系已經佔了‘文’字輩啊。”

林香玉笑道:“傻丫頭,咱們給了懿文太子一系兩個享受親王待遇的郡王,還不夠意思嗎?

他們都已經在政鬥中一敗塗地了,還非要佔著‘文’這麼大的字輩不放,也不讓別人用,那豈不是太霸道了嗎。”

朱祁鈺點點頭:“懿文太子一脈是: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

老齊王一脈是:賢能長可慶,睿智實堪宗。養性期淵雅,寅思復會通。

好多常用字都被其他宗藩佔了,所以我想從懿文太子和老齊王這四十個字中選二十個出來,做為咱們新齊王一脈的字輩。

反正第一代肯定是文,你們想名字吧。”

凝香笑道:“朱文芳,朱文靖,朱文俊,朱文穎,朱文斐。”

林香玉聞言,擰著凝香的俏臉揶揄道:“知道你是做香料為生的了,一上來就又是芳又是俊的。”

淺雪也接話道:“朱文泰、朱文廷、朱文弼、朱文茂、朱文慧。”

素汐笑道:“朱文遠、朱文簡、朱文素、朱文儀、朱文曄。”

朱祁鈺問道:“顰兒怎麼說?”

林香玉笑道:“奴不知道,反正生完兒子,奴的任務就完成了,萬事大吉。至於怎麼養活,是你們要操心的事情。”

淺雪笑道:“看吧,越是姐姐這種人,活得就越久。”

朱祁鈺無奈地笑道:“行行行,咱們先回家吧。你們這一窩都是奇葩,一個生了孩子不想養的,三個不想生孩子的。

死了的那三百秀女若是知道你們做著皇帝的女人,卻一個一個都跟恬淡灑脫、只知修身養性的道姑一樣,非得被氣活過來不可。”

林香玉笑道:“在她們心中,女人就應該哭著喊著打破頭做皇后是嗎?”

凝香回到:“我跟著夫君去參加諸親會議,過了一把皇后癮。姐姐您還別說,那感覺還真挺好呢。”

林香玉朝凝香深施一禮:“奴婢請示皇后娘娘,咱們可以擺架回靈玉宮了嗎?”

凝香正色而對曰:“准奏,賤婢前面引路,本宮陪聖上隨後緩緩而行。”

朱祁鈺把凝香打橫一抱:“走吧,還緩緩啥,趕緊回家,趕緊上床。”

……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一早,朱祁鈺一邊倚在軟榻上,一邊喝著奶,一邊聽著小愛妃念奏報。

淺雪問道:“陳循又上了一道請求致仕的奏本,這次按夫君的意思,給他批准了哦。”

朱祁鈺正忙著喝奶,含含混混地答應了一聲。

淺雪又問道:“通政使司通政使李錫乞經筵侍班。”

朱祁鈺放開林香玉,扭頭好奇地問道:“這些人訊息就這麼靈通嗎?昨天剛講完,就出來這種哭著喊著想參加經筵的了。”

淺雪無辜地攤攤手:“人家通政使司就是幹這活的,訊息靈通很正常。”

“行吧,通政使是正三品京官,願意參加就讓他參加吧。

皇帝當到這一步,是時候辦報了。你說我是將練綱放在通政使司好呢,還是放在禮部好呢?

我讓他當通政使司右參議,正五品。官太小辦不了事,升的太快又不好,再讓他兼翰林院侍講,正六品。

朕的從龍之臣,多照顧照顧,百官應該也沒有話說。”

淺雪揶揄道:“夫君這是問我們呢嗎?怎麼自問自答了呢。”

朱祁鈺笑道:“哎呀,朝政有點千頭萬緒,東一下,西一下,我有時候就有點亂。

孫氏和恭讓皇帝都倒了,現在搞全面改革,我一時還不太適應。”

“確實是,每天這都是雜七雜八的,山東、山西、甘州、遼東、南京、湖廣、廣西、雲南、交趾、福建、浙江,到處都不太平,到處都需要經營。

還有治水、漕運、下西洋,改革宗藩、鹽政、馬政、商稅。

還要精簡內廷諸監局,還要鑄幣,還要啟動國營匯兌,還有北京外城才建了一小半。

還有別的一大堆,千頭萬緒,說都說不完。奴真替夫君愁的慌。

不如把皇位還給恭讓皇帝坐算了。”

朱祁鈺沒好氣地回道:“我倒是想把皇位還給他,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一旦真把皇位給他,我就得死,然後你們就成了他的玩物了。他只知道男人在上,女人在下,技術和我有天壤之別,你們就別瞎想了。

不過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們可得把重華宮安排好,不能讓恭讓皇帝再生了。

再生一堆兒子出來,你說我是殺他們呢,還是不殺他們呢。”

淺雪聞言,呵呵一笑。

朱祁鈺心下了然,看到你們這麼自信的笑容,我就放心了。

淺雪問道:“前一陣瓦剌那邊的火兒忽答,說恭讓皇帝在瓦剌留下了一個兒子,請求給封親王,夫君還沒回復呢?”

“那就封吧,怡王如何?”

“怡通‘遺’是嗎?您是想揶揄恭讓皇帝遺棄了個兒子在瓦剌?不過就如此輕率便給他封王了嗎?也不確認一下血脈真假?”

朱祁鈺笑道:“確認血脈真假,那是恭讓皇帝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可是如果火兒忽答挾親王以令蒙元諸部,豈不很快便會捲土重來?”

朱祁鈺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想要的,就是讓他捲土重來呢?脫脫不花和阿剌手裡一共將近八萬大軍,在京師保衛戰中就沒受損失。

這都是巨大隱患,真讓他們安安生生在那裡發展,很快就又成大明的心腹之患了。

所以得讓他們多打一打。

只要你們不把兒子養廢了,兩代人,我就把蒙元餘孽徹底剷平了。

算了,還是說說怎麼辦報紙吧。”

淺雪好奇地問道:“報紙怎麼辦?是活字印刷嗎?”

朱祁鈺堅定地搖搖頭:“當然是手抄啦!啥活字印刷啊,你這丫頭想什麼呢。”

“手抄?”

“第一,我的報紙影響範圍只限於京師,整什麼湖廣、雲南、貴州那都是瞎扯,報紙能在北京產生影響我就燒高香了。

第二,不要指望什麼人手一份啥的,那更扯。我的方案是建報亭,在京城內的街頭巷尾圈一小塊地,由朝廷派吏員每日宣講報紙的內容。

這樣手抄個幾百份就夠了。那麼多百姓不識字,你讓吏員在上面講,百姓在下面聽就可以了。

反正通政使司本就是負責出邸報的,讓練綱到通政使司負責這事,由舒良率東廠輔助他。

誰敢搗亂,讓舒良送他去錦衣衛詔獄。

嗯,對,就這樣定了,一條龍服務,周到而溫馨。

另外還可以找一些老弱殘疾,但是會寫字的去抄報紙,給他們份生計,也算咱們做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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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